第18章葬礼

窗外的太阳刚升上去。

沈攸给我来送早饭，他手里的钥匙朝着我晃了晃，“老大特意叮嘱，不许你碰。”

我摊摊手，“我要它也没用。”

和他把碗筷都摆好了，我们就对坐下吃饭。

“郭彦彦这两天，对颜卿很上心。”他没头没尾地这么说了一句。

“你觉得那块木头开窍了？”我笑。

沈攸意外地没笑，“我说真的，他好像真的……很喜欢颜卿。”

我抬头看着他，沈攸是认真的。

这种事，是不好开玩笑的。

“这对你有利，对吧？”他说。

我依旧笑着，“和我有什么关系？”

“老大留了她这么久，带着她去了不少场合，倒很像是……”他故意停了停，看着我的反应。

“和我没有关系滴，咱就负责把饭吃饱。”

沈攸终于又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把菜往我跟前推了推，“多吃点。”

“一直不想让我见她？”钟凌说，示意侍者给徐清衡添水。

徐清衡点头谢过侍者，看着钟凌含着笑的眼睛，“还不是时候。”

“你倒成了判人命数的神。”钟凌说笑的语气里夹杂着些微不满。

徐清衡正坐着说，“林颂的心性高，断不会只在你身边做个附庸。”

“我又何尝是要她来做个附庸？”钟凌字字咬得很重，眉间略微发了紧。

徐清衡依旧平和，“现在阻碍太多，相见是你们的执念，那见过之后呢？她如何与你平起平坐？钟凌，等新鲜感过去，她以什么身份和你相处？”

徐清衡顿了顿，看着钟凌眼里萌生的情绪渐渐落回去。

谈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显露情绪。

“她本心里，是知道什么时候该见你的。”

钟凌仰了头靠在椅背上，“你就没有一个，能让你背弃理智的人吗？”

徐清衡浅笑辄止，“有的。”

他知道顾洛在钟凌身后的屏风里坐着，他一进门就知道了。

那是缠绕他灵魂血肉的气息，那是他日思夜想，辗转反侧的心跳，那是无人可以替代的，她的磁场。

“有的，她，完完全全地站在理智的对立面。”

顾洛指尖发了颤。

“想过你和她的结局吗？”钟凌这句话，是代顾洛问的。

徐清衡看着他身后的屏风，“我已经不配拥有和她的结局了。”

徐清衡忽然想起初见的那一眼。

那天他结束任务到ov楼下买杯喝的。

他拉开玻璃门，顾洛手里拿着咖啡匆匆忙忙地出来，点头和他说了声谢谢。

就那一眼，他就认定她了。

他从来没怀疑过，自己会娶她。

他一直以为自己会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当时他有这个心思，也有这个能力。

结果到了今天，什么都没有。

徐清衡没告诉我，他这几天到底在忙什么。反正，睁开眼的时候，他总是不在。

第四天，我就忍不了了。

在电话里跟他抱怨，“我这好歹也是大好的青春年华，总不能一直把我关在这儿等死吧？”

我很明显的听见电话那头叹了口气，“那你今天跟着沈攸出去转转吧，让他陪着你，我放心些。”

得了应允，沈攸显得比我高兴。

开车的时候，神秘兮兮地说，“林颂，我早就想带你去见今天这人了。”

“什么人？”我坐在副驾上吃零食，悠哉游哉。

“你绝对会喜欢他的。”

他停车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说的没错。

车停在郊区的小房子门前，两层的小洋房设计。

生机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