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月下对饮(一) - 嫡女为尊 - 顾横波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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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月下对饮(一)

第41章-月下对饮(一)  “一人独醉有什么意思,不如我同你一道。”一位身着浅蓝色长袍的男子凑到杭景风跟前,手腕间环了一坛酒水,冲杭景风笑了笑。

“你来了。”明显是熟识,杭景风满不在乎的打了声招呼便不再理会。

男子也不气,拎起脚边的酒坛抛在空中,一把朝杭景风掷去,杭景风手忙脚乱的接住酒坛,胸口被酒坛狠狠的砸了下,生疼生疼的,没好气的说道,“别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身怀绝世武功,明知道我没武功还砸得这么狠!你再砸一次我着小命就交待在你手里了。”

男子无辜的摊了摊手,“我可一点劲都没用上,要是真用了劲你还能在这儿同我说话?”说罢男子便大咧咧的坐下来,对着月色,对着杭景风遥遥一敬,一手环住酒坛直接倾了下来,一时间酒水如注涌下,淋湿了衣衫。可他却毫不在意,仍旧对酒当歌,一派怡然自得。

“就没有人同你说过你唱歌很难听?”杭景风斜了男子一眼,不悦道。

浅蓝色衣袍男子托着腮,仔细的想了一番才道,“没有,你是没听过老胡唱歌,那才真叫难听呢。”念及那人嘴角不由得勾起,化作一丝浅浅的笑意,仿佛那是时间最美好的回忆。

“笑成这样?难不成那老胡是你的心上人?”杭景风瞧着他这副模样也不由得打趣。

“呸呸呸!老胡是个男的,赶紧把这话给我吐出来,他是我心上人?那么个大老粗,别恶心了我。”男子赶忙反驳,一脸气愤,“你说秦河上的小红小燕是我的心上人也就罢了,居然提这么个大老粗。”

杭景风不说话,只对着明亮的圆月饮酒,月色正好,一旁玉簪兰郁郁葱葱的枝叶投下一抹阴影,繁密茂盛的枝叶在风中摇曳,仿佛世间最婀娜的女子。

男子推了推杭景风笑得一脸奸诈,“杭兄可知这秦城哪出青楼楚馆女子姿色最美?”

杭景风眼观鼻鼻观心,低头饮酒不语,见杭景风不理会男子也未气馁,兀自抱起酒坛邀月畅饮,“秦城被誉为小秦淮,十里画舫,百里彩笼,秦歌艳舞缭乱耳目,莺燕绕膝至于怀间,一点都不弱于负有九朝之都盛名的金陵城。”

“兄台去过金陵城?”杭景风抬起头问道,眼底迷蒙着几分醉意。

“自是去过,作为尝遍天下佳肴,赏遍天下美人的天涯浪子,要是连金陵城都没去过,岂不让人笑话。”话语间带着几分自信和逍遥,一转眼便化作沉醉与怀念,“金陵城那可是个美妙的地方,吴侬软语听的人酥酥麻麻的,直教人心头快活。”

话毕豪爽的闷了口酒,清澈的酒水顺着脖子淌下,将浅蓝色衣裳染得变深,放下酒坛猛地摇头,酒渍四射开来,杭景风躲避不及溅得他一身,取出怀里的帕子正欲擦,犹豫了片刻终还是揣了回去。

“怎么舍不得,难不成这是小情人送的定情信物?”男子瞧见,一脸坏笑的打趣。

“胡说什么。”杭景风一本正经,眼底陡然浮现一抹严肃,“要是往后还想来我这儿喝酒,酒不许再说这话,否则杜陵轩不再欢迎你。”

话语严肃,温润的脸上沾染了难得的锋利,像是一块莹润的玉佩,陡然迸射出刺眼的精光。

浅蓝色衣袍男子眯了眯眼,不以为然,饶有兴趣的瞅着已收入怀里的帕子,心里暗自琢磨,有时间他得好好查查,这帕子到底是哪家姑娘的。

为什么会这么肯定,就不许杭景风自己的条帕子吗?

男子回了个大大的白眼,他杭景风哪有那么巧的手,能绣出这般栩栩如生的兰花,肯定是位女子送的,还是位兰心慧智的女子,说不定还是位貌若天仙的女子,想到这嘴角翘得更厉害了,他不觉得,可杭景风被他一副算计谋略的眼神盯得直发毛,那感觉就像被只老谋深算的狐狸惦记了,滋味绝对不好受。

“看我做什么?来,喝酒!”

男子神色古怪的看着杭景风,凑到他耳边幽幽道,“杭兄,你给我老实交个底,这秦城里那个馆子里的女子最貌美,滋味最美妙,你是生在秦城长在秦城的人,这个肯定知道,以咱们两这关系,可不能骗我。”

杭景风猛咳几声,连忙伸手替自己顺气,直到咳嗽声缓和下来,才出声道,“杭某自幼苦读圣贤书,知礼守礼,哪会去那种乌烟瘴气有辱圣明之地。”

“杭兄真没去过去过烟花之地?”男子狐疑的看了眼杭景风,摇摇头道,“杭兄年过十六正直年少气盛,既无妻室又无通房,还不去烟花之地寻花问柳,又不是柳下惠,这怎么可能!”杭景风的话他半点都不信,天下还有不偷腥的猫,这怎么可能?

“杭兄不要骗我了,一准是有相好的怕被我夺了去,放心,君子不夺人所好,杭兄的心上人我只会好生敬着,绝对不指染分毫,杭兄且与我说说,那美娇娘是百花楼的姑娘,还是繁花院娇媚柔软的女子,不对,以杭兄的傲然独立的秉性,我猜她是步月水阁的清倌儿,那里的女子似清水悠悠明月皎皎,美则美矣,着实寡淡了些。”说完颇为惋惜的摇摇头,还有就是——步月水阁的度夜资太贵了,是否接客还得瞧姑娘们的性子,饶是他这样的老江湖,也不曾留宿过几次。

他这番说辞倒是逗乐了杭景风,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拾起手边的石子朝他砸了去,笑骂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再不改改这坏毛病,迟早死在这个色字上。”

“那又如何?”男子满不在乎,一脸跃然,“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是死在美娇娘身子底下,也不枉我此生风流之名。”

笑颜不改眼底却浮现出一抹难得的凝重,“天为被,地为床。我自幼无父无母以天地为家,若不是公子收留我,我怕早就流落街头,客死他乡了,如此说来我更要随心而为,才能不负此心,不负此生。”抬手拎着酒坛,眼底有若隐若现的杀意,大手一扬,衣袂在风里翻飞,一派潇洒自得。

杭景风看着身前任墨发飞扬,傲然挺立,峥嵘轩峻的人,那豪气云天又略显苍凉的话犹在耳边,一点点拨动了他心底最深的情绪,深深叹了一口气,白色雾气在脸颊便萦绕。

“我也认识一个人,与兄台有一样的志向,愿以天下为家,为追逐自由而生,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怀有凌云之志也懂得隐逸与江湖。”

男子听罢眼前一亮,连忙道,“这位兄台是谁?杭兄可否引荐同我一见?”

杭景风看着男子灼灼的目光,又想到他刚才的话语,心里一沉,虽然他只不过表面风流随意,但终究是厮混秦楼楚馆之人,婉容乃是大家闺秀,与他相识相交要是被人知道了,终是不妥。

再则这位兄台那沾花惹草的性子——

杭景风颇有些无奈,心里越发肯定,绝对不能将婉容介绍给他认识,否则还不知道要生多少事端呢,念及于此忙开口道,“此人不在此处,若他日相会定然引荐。”

“那我就恭候杭兄的好消息了。”男子难得守礼的一拱手,面上却笑得十分放肆。

言罢端起酒坛灌下一大口继续追着杭景风不松口,“杭兄你就同兄弟说说呗,到底哪家是你相好的,免得以后我去逛馆子不小心玩了杭兄的心上人,那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了。”

就是太知道这人的秉性,杭景风决定用遁字诀,“有酒无菜岂能尽兴,杭某这就去让小厮弄几个下酒菜送来。”岂料男子伸手一拦,将他拦了回来,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

“就知道杭兄你回来这一招,这回我都准备好了。”说完也不知从哪摸出来几个裹得结实的油纸包,一份一份摊在跟前的石桌上,烤的金黄的整鸡摆在眼前,一旁还有一小碟花生米和一大包酱牛肉。

“酒,菜都在这了,这回可不许你跑了。”

杭景风颇有些无奈,神色不动坐了下来,冷冷道,“说吧,到底是什么事?要是再提青楼楚馆,就休怪杭某要闭门谢客了。”

“当然不会……”男子灿然一笑,神色古怪的看着杭景风,看得他心里直发毛,伸手摸了摸脸颊,眉头直皱,难不成他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浅蓝色衣袍男子心底鬼心眼提溜直转,将所有的事情话语在脑海整理,最终得出个让他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结果。

“杭兄——难不成你还不曾碰过女人,至今还是个雏?”男子大声询问道,一脸诧异,丝毫不知道羞耻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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