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5章李治的父亲母亲 - 完蛋,我来到自己写的垃圾书里了 - 伴读小牧童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925章李治的父亲母亲

第925章李治的父亲母亲

昆明池水车工坊的轰鸣声还在耳根子底下嗡嗡作响,皇宫那头就又闹腾起来了。

几个被长孙无忌揪住尾巴的官员家眷,这会儿拖家带口披麻戴孝地跪在宫门外哭丧。那声音凄厉得跟死了亲爹似的,一口一个“忠良蒙冤”,一口一个“奸臣当道”,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引得不少百姓远远围着指指点点。

消息传到昆明池时,夏林刚把手上那点机油擦干净。他嗤笑一声,把脏布往旁边水桶里一扔,溅起老高水花。

“忠良?赵德明库房里抄出来的银子能把这昆明池填平一角!刘文静名下那些田庄铺子,比他祖宗八代加起来都阔!这会儿知道哭了,早干嘛去了?妈的这帮人,这种老桥段怎么百玩不厌呢?”

孙九真垂手立在一旁,声音没什么起伏:“领头哭闹的是赵德明的老母,七十多了,被人用门板抬来的。刘文静的夫人撞了京兆府前的登闻鼓,头破血流,已被侍卫拿下。”

“拿得好。”夏林眯起眼,眉头皱成一团,“告诉我儿子,再有人敢在宫门前撒泼,按冲撞銮驾论处,管他七十还是八十,一并丢进大牢里等着跟家里的小逼崽子团圆去!”

他话音里带着股狠劲儿,听得旁边几个工部官员脖子一缩,大气不敢喘。

“父亲。”李治不知何时寻了过来,听到夏林的话连忙上前,“如此是否太过……毕竟都是些老弱妇孺,闹将起来,于母亲声名有碍。”

“声名?”夏林回头瞥了儿子一眼,“你娘下罪己诏的时候,声名就好看了?儿子,你给我记住,有些口子就不能开!今天他们能用老弱妇孺逼宫让你娘退一步,明天他们就敢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这件事嘛……你不要出头了,我去。”

李治被噎得说不出话,他知道父亲说得在理,可一想到母亲独自在宫中面对那堆烂摊子,心里就跟油煎似的。

夏林看他那副模样,语气缓了缓,拍了拍他肩膀:“行了,知道你心疼你娘。但是你娘……她心还是软了点,别看她以前也是带兵打仗的将军,但带兵跟治国是两码事,战阵之上都是敌人,不用去思考。可如今,阴阳相悖,左右互搏的事情就不是用战场思维能成的了,为什么我会叫小武跟小柬之都到你身边,因为过阴则狠厉,过阳而蛮横,这都是不行的。”

正说着,外头又是一阵急促脚步声。一个内侍连滚带爬地冲进来,顾不上礼仪,带着哭腔喊道:“夏帅!不好了!陛下……陛下在宫中晕倒了!”

夏林脸色猛地一沉。

李治骇得脸色煞白,一把抓住内侍:“怎么回事?!母亲怎么会晕倒?!”

“是……是气的……”内侍喘着粗气:“方才几位老臣在殿前以头抢地,说长孙相公罗织罪名构陷忠良,逼得赵老夫人当场呕血昏厥……陛下听着听着,脸色就不对了,还没等退朝,就……就……”

夏林没等他说完,人已经大步流星朝外走去。他边走边扯下身上那件沾满油污的工服,随手丢给孙九真:“备马!回宫!”

他动作快得带风,李治愣了片刻才赶紧跟上。

皇宫里头已经乱成一锅粥,太医署的人进进出出,个个面色凝重。甘露殿外,闻讯赶来的几位宰相和重臣聚在一处,交头接耳,脸上神情各异。

夏林压根没理会他们,直接就要往殿里闯。把守殿门的侍卫认得他,但还是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拦了拦:“夏帅,陛下刚服了药,需要静养……”

夏林一把推开他,力气大得那侍卫踉跄着倒退好几步,“滚!”

“好嘞……”侍卫立刻让开到一边,低着头不再说话,免得自己惹火烧身。

他掀开帘子就进了内殿,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三娘躺在凤榻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得吓人,额上覆着湿毛巾,一名老太医正小心翼翼地为她施针。

豆芽子居然也在,她坐在榻边,手里拿着块帕子,正轻轻擦拭三娘鬓角的虚汗,见到夏林闯进来,她抬了抬眼,没说话,只是往旁边让了让。

夏林走到榻前,低头看着三娘那张失了血色的脸,眉头拧成了一团。他伸出手碰碰她的额头,发现额头发凉,但却满身虚汗。

“怎么回事?”

老太医手一抖,连忙稳住心神,颤声道:“回夏帅,陛下这是急火攻心,加之近日忧思过甚,损耗了心神,这才……一时厥了过去。臣已施针稳住心脉,需好生静养,万万不可再动气了。”

夏林沉默起来,目光落在三娘蹙起的眉心上,这会儿殿内一时只剩下几人轻微的呼吸声,就连李治都不敢大呼小叫。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三娘眼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她眼神起初有些涣散,待看清榻前站着的人是谁时,先是一愣,随即闪过一丝复杂表情,别开了脸。

“你……”她声音虚弱,带着沙哑,“你来做什么……”

夏林没接这话茬,反倒是李治扭头对老太医和殿内侍立的宫人挥挥手:“都出去。”

宫人们如蒙大赦,低着头鱼贯而出。豆芽子也站起身,看了夏林一眼,然后也默默带着李治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殿门。

内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夏林拖了个绣墩坐到榻边,看着三娘那副倔强又脆弱的侧脸,忽然叹了口气。

“你说你,跟自个儿较什么劲?”他声音不高,却也没了往日那股子火药味:“那些个老王八蛋摆明了就是要用苦肉计逼你松口,你倒好,真往心里去?”

三娘抿着唇不吭声,眼圈却微微泛了红。

“我知道你难。”夏林伸手,攥住了三娘的手:“坐在那位置上,谁不想落个仁君的名声?可这仁君不是那么好当的。你对他们仁,谁对底下那些被他们逼得卖儿卖女的百姓仁?鸿宝先帝得了个仁宗,可他在办几场大案时也杀了几千上万人呢。”

三娘依旧沉默,只是表情委屈的不行。

“拓跋靖那电影是混账!”夏林继续道:“以后不放了好不好。”

“……好。”三娘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带着哽咽。

“好好好,不放了不放了。”夏林轻轻握着三娘的手哄道:“还有长孙无忌也是条疯狗,我真没想到他会这么疯,这是真的往死里整,但转念一想这节骨眼上,的确就得用他这样的疯狗去咬人!你把狗链子攥手里就行,管他叫得多难听?等他把该咬的人都咬干净了,是炖了还是放了,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他这话说得粗俗,三娘听得眉头直皱,可不知怎的,心里那口堵着的气,却好像顺了一点。

是啊,她怎么会忘了,这男人从来就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君子。他能用最离经叛道的方式,把她从绝望的谷底拉上来,也能用最激烈的手段,逼着她去看清那些她不愿直视的真相。    “朕……我只是……”她声音低了下去,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只是觉得……很累。”

夏林看着她眼底的青黑,顿了顿,忽然站起身:“等着。”

他没说等什么,转身就出了内殿,没过一会儿,端了个碗回来,碗里是冒着热气的鸡丝粥。

“趁热喝了。”他把碗往三娘手里一塞:“皇宫里材料不全,将就点。东北的鸡是真的好,这边的差远了。”

三娘捧着那碗再普通不过的鸡丝粥,看着里面细细撕开的鸡丝和碧绿的葱花,氤氲的热气熏得她眼睛发酸。

她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吃着。粥熬得火候正好,米粒软烂,鸡丝鲜嫩,暖流顺着喉咙滑下去,似乎真的把那股疲惫驱散了不少。

夏林就坐在旁边看着,也没说话。

一碗粥吃完,三娘觉得身上有了点力气,精神也好了不少。她把空碗放到旁边矮几上,靠在引枕上,看着夏林:“你……不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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