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议和
062议和
翌日桓玉醒来时,已经过了午时。
她看着烟青色的帐顶昏昏沉沉地想,好在今日休沐,不必去国子监。
艰难支起身时松松垮垮的中衣滑落,露出身上细密的吻痕与指痕,不重,却多到让人心惊。
想来其实有些挫败,亲昵时她向来神思混沌柔软无助,只任他伺候摆弄,竟没见过他衣衫尽褪的模样。
有些饥肠辘辘,桓玉坐起来扶着床柱想要起身,起身的一瞬又因腿软有些体力不支,慢慢坐了回去。
谢衍听到了动静过来,见她神色恹恹地歪倒在榻上,便伸手垫住了她的太阳穴,顺势坐在她身边问:“不舒服?”
桓玉闻到了他指尖隐隐约约的墨香,轻声道:“还好。”
就是有种补过头后对万事都兴致缺缺的无趣之感。
躺下去就有些起不来,谢衍见状便伸出手给她揉捏。后颈,手臂,腰间……桓玉干脆蹬掉鞋袜伏在他膝头,微眯起眼睛,同他说哪里要轻一些,哪里要重一些。
还不忘关心他一句:“这样早就开始批奏折了么?”
谢衍放在她腰间的手顿了顿:“……在抄经。”
桓玉愣了愣,侧过脸略有些不可置信道:“抄经?”
好好的抄什么经?难不成……难不成他要平心静气摒除杂念?
昨夜闹了这么久他还没满意么?
谢衍见她目光游移神思不定,刚想问一句她在想些什么,便听到她喃喃道:“……老当益壮。”
额角青筋跳了跳,放在她后腰用掌心为她舒缓筋骨的手便移到了侧腰,改用手指揉捏了几下。
微微用力,有些让人心慌的痒。
桓玉的腰侧格外敏感,被她弄得躲进床内侧蜷了起来,喘息都在颤抖。下一瞬又被他一把捞了过去按住,穿得好好的中衣被向上推。
隔去了那层衣料阻拦,肌肤相触的感受更让人难耐。桓玉断断续续惊喘,轻声哀求:“别碰了……”
又想起昨夜感觉吃不消同他说“不要了”时,他会暂且停住,在涌动的情|潮中抽出一丝冷静来审视她,在辨别出她有继续的余力时便会在她耳侧道一声“说谎”,后面的力道便会重上许多。
她便在他的动作里知晓自己的余力不止于此。
此时他只停住手并未收回,桓玉便知晓他又是在辨别她能否承受,便又补了一句:“我饿了。”
这句是真到不能再真的话。
于是谢衍便收回了手给她穿衣。理好衣裙时桓玉盯着他心想,迟早也要让他衣衫不整。
这种念头在看到桌案上的经文多为给她祈福祛病之用时收敛了些,可还是埋下了萌芽,只可惜萌芽长成得不是很顺遂。
有时想借更衣之时使些坏,可他向来起得比她早,她昏昏沉沉擡不起手指,便歇了念头。夜间她凑上去,他却握住她的手指蹙起眉。
“怎么突然想做这种伺候人的活计?”
伺候人?
桓玉想,这难道不是一种……呃,一种情趣么?
可他不习惯,她再做便显得有些刻意。
入秋之后天气渐凉,桓玉便对咸池宫的汤泉起了兴致,顺其自然地问谢衍要不要共浴。
他看起来有些意动,若有所思地算了算日子,同她道:“等到临休沐的日子再去。”
这样听来她应当得不了什么好果子吃,桓玉闻言谨慎道:“……那还是算了罢。”
可自己泡汤泉实在太过无趣,好在她还有旁人可以找。齐姝和李真真不大合适,还有一个脾气格外好的姜幼薇。御花园遇到时提了一句,她果然应下了。
可桓玉在咸池宫中等来的却是谢衍。
她雪白的中衣被水浸湿,透出泛红的肌肤和烟青色的裹胸,背后的系带纵横交错,有种招人凌|虐的美感。
谢衍的呼吸有些滞涩,半蹲下|身将手指叩在了她的后颈上让她仰起头,淡淡问:“不找我,反而去找别人?”
……怎么这种事都计较。
桓玉轻叹了口气,示意他脱下外袍一同泡,想了想又道了声:“明日我要回府去帮兄长筹备婚事,你不能太过分。”
婚事……
谢衍揽住她的腰让她背对着自己,把她抵住池壁上,俯首去吻她温热的耳侧,低声问:“我们什么时候成婚呢?”
桓玉抿紧唇没有出声。
她感觉温热的池水在向上蔓延,渐渐没过她的胸口、脖颈、口鼻和发顶。某种让人窒息的感受淹没了她,又在她要承受不住的那一瞬迅猛退去,留她大口大口喘着气,软倒在身后人的怀中。
“再等两年……”桓玉想起他案头为自己祈福而抄写的佛经,莫名觉得自己有些心狠,“再等两年……”
等到我确信自己能够好好活下去。
谢衍拨开她的领口,在后颈处凸出的那一块脊骨上近乎发泄般咬了上去。
有时日子顺遂得让他忘记那些需要时刻忧虑的事,在顺遂到极致时那些事又化作尖锐的针刺痛他,让他顿生仓皇无措。
再等一年,他想。
等到她十九岁,无论她同意与否,他都一定要她同他做世人眼中真正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