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节审恶（二）

即便是王涵不说，毛清也打算询问这件事。听得王涵的举报之后，他正色问道：“怎么回事，把事情经过说清楚些。”

王涵一脸委屈。

别看他刚才态度嚣张的很，这会轮到他诉苦时，顿时从嚣张的大爷变成了受委屈的小媳妇，他撇着嘴，委屈巴巴的道：“有什么好说的，那小子用脚踹我，这是殴打老人，属于很恶劣的行为，你们快把他抓起来！”

“他踹你？”

毛清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看了看王涵旁边翘着二郎腿喝水的关小羽，又回过目光来看向王涵，奇道：“好好的，他为什么踹你，总得有原因吧？”

王涵语塞。

仓促之间，一时想不出合适的理由把这件事搪塞过去，总不能直接说自己碰瓷惹恼了对方吧？那样岂不是露馅了。

毛清一笑，又看向关小羽，道：“喝够了没有？”

“没，不过不着急。”

关小羽悠哉悠哉的小口抿水，道：“有什么话你问就行，我听着呢。”

看着他这副惫懒的样子，毛清一挑眉，对胡可心说道：“你来问他，这小子不怕我。”

胡可心翻个白眼。

她将身前被拍散的材料整理了一下，用肘臂撑着桌子，然后问道：“王涵说你踹他，有没有这事？”

“没有。”

关小羽回答的很利索。

毫不拖泥带水！

正在给他捶腿揉捏的孙膑略微停顿了一下，嘴角浮现笑意，旋即恢复如常，继续给他按摩。

然而王涵一听关小羽的回答，险些气炸了肺，他立刻起身，失态的抓住关小羽胸口的衣襟，道：“你再说一遍没有，老子的胸口现在还疼，就是小子给踹的……”

“哎哎，干什么呢！”

关小羽还没有什么动作，毛清却敲了敲桌子，严肃的提醒道：“注意自己的举动，这里是审讯室，不是外面街道，当着警察的面，给我老实点，不然关你禁闭！”

王涵发急，道：“他打人了，他踹我了……”

“坐回去！”

毛清脸色一沉，道：“你说的情况，我们会判断是否属实，但在此之前，你要老实配合，不要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干扰执法。”

说这话的时候，两名男警走过来，面色肃然的站到了王涵身后左右两处，看这意思，如果再不听劝胡来，直接关押。

王涵无可奈何，只得松开关小羽，回到自己的凳子上。

而关小羽则是一脸的风轻云淡，他一句话，将刚刚坐下的王涵气的又站了起来，他道：“他诬陷我。”

王涵怒不可遏，质问道：“我诬陷你？你敢说你没踹我？”

关小羽看他一眼，淡淡的道：“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现在是法治社会，一切要讲究证据的，你说我踹了你，证据呢，拿出来瞧瞧。”

此言一出，不光是王涵，就连胡可心和毛清的脸色都微微有些变化，所不同的是，王涵是怒容满面，而胡可心和毛清则是隐忍的憋笑。

王涵气道：“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你想抵赖？”

“看到什么了？”关小羽反问一句，道：“他们是看到你碰瓷了吗？”

“你！”

王涵一窒。

毛清用肩膀碰了碰胡可心，小声的道：“看到没有，恶人自有恶人降，刚才王涵就是这么气你的，现在轮到他自己吃哑巴亏了，报应啊。”

胡可心轻哼一声。

看着王涵吃瘪的样子，她心里觉得很爽，只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而已，但她看向关小羽的目光却渐渐柔和了许多。

关小羽低头拢着孙膑的头发，越摸越顺手，他幽幽的道：“我腿上有伤，行动不便，自己站立尚且需要人扶着，又怎么可能踹到你胸口？你虽然老不正经，但身子骨却不矮，”

说到这里时，他停顿了一下，转而对胡可心和毛清说道：“两位警官，你们来看，这王老头身量在中人之上，想要踹到他胸口的位置，除非是高抬腿，可我现在右腿有伤，如果站起来的话需要左腿支撑身体，这种情况下，又用什么去踹他？”

胡可心闻言后，目光在王涵和关小羽之间来回扫视了一阵，然后点点头道：“说的不错。”

王涵立刻慌了，道：“不是那样的，他没有站起来，是坐着踹的我。”

“坐着踹的你，”

关小羽冷笑一声，道：“你看看这个高度。我坐着能踹到你胸口吗？除非，你当时趴着的，可你趴着干什么？难道还不是碰瓷吗？”

王涵脸色难看。

胡可心目光严厉的扫了过来，道：“王涵，你老实交代，到底有没有碰瓷诈骗！”

“我……”

王涵含糊其辞了一下，忽然间憋出一个主意，他道：“没有，我那可不是碰瓷啊，我当时是摔了一跤，正磕在地上。”

“呵呵，”

胡可心看着王涵信口胡说的样子，就知道这老货的心里防线松动了，于是准备放“大招”。

关小羽却在这时候说道：“你摔了一跤是你自己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平白无故的，我为什么踹你，总得有个理由吧，不然你就是说出大天来，也没人信的。”

王涵立刻迟疑起来，考虑着该怎么说才能把事情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