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葛烛龙
第175章葛烛龙雄雉带着陆府上下率先表态磕头。
“我雄家女也非畏首畏尾之人，既然王妃有意要争，那我陆家便紧随王府之后，不会再退。”雄雉道：“不知王爷可还记得当年钦州陈勇贪污赈灾银一案？当年王爷和夫君极力保下的那个孩子，如今就在宫廷内。”
烧着暖火的房内不断传来腐臭味。
雄雉不得已将赵煜请去正堂。
她甚至都来不及处置陆？的身后事，全交由手下副将，也就是名义上的陆家二夫人处理。
陆府的下人将早就备好的丧条挂上，目光所及之处均是一片缟素。
赵煜：“此事本王已经知晓。”
雄雉若有所思地朝何穗望了一眼，她道：“此人自小被养在楚宰相府上，凭王爷的敏性早已得知倒也不奇怪。但是有一事，王爷怕是不知。”
“夫君于数月前一直在暗中查地下庄的事，于数日前，同此人有过交锋，回来之后不出两日，便重病卧床不起。妾身见过此子留给外人的信条，那日正是他派人邀约外人于中州赌坊一见。”
雄雉顿了一顿，眉心紧蹙，脸色发白，似是有些扛不住。
但她还是继续说下去，“王爷可知，地下庄当是与长公主有所牵连。先前一直是由葛烛龙为中州庄家，但是经外人查明，实则真正的掌舵人，是长公主府的管家孙骏。”
陆夫人所言同何穗猜想无二。
她问：“夫人可知葛庄如今的去向？”
“正是被外人关押在刑部大牢。”雄雉朝何穗拱手，“而今，地下庄的掌舵人，已经由陈家小子，也正是皇上亲封的伶官明月奴代为掌权。”
“此事涉及甚广，牵连颇多，望王爷王妃珍重。”
虽说利用地下庄敛财定是死罪，可若是抓不到他们的把柄，当是会被反咬一口，其后果难料。
“还有一事，妾身思前想后，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王爷和王妃一句，若当真是陈家小子怀恨在心，不思悔过，反过来报当年灭门之仇，那王爷同皇后娘娘，可务必要小心了。要是有必要……”
雄雉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她心在江湖，行事果敢。
赵煜：“再给本王几日时辰，本王一定会在二皇子大婚之前替陆大人查明真相。”
“人既已身死，再计较身前事也无多大意义。”雄雉眼眸决断地看着赵煜，表明自己和陆？的态度，“外人的意思，是要王爷保全自己。妾身由着王爷查清此事，是为了无辜之人不再惨死，非是为了要王爷替外人报仇。”
因为陆？的仇，她自己就能动手。
“陆大人好意，本王已知晓。”赵煜退后一步叩谢，保持着拘礼的姿势，半天没有起身。
何穗知道他心中失意茫然，一时间也没有催促。
翌日一大清早，羭次就带人去刑部押了葛烛龙过来。
此人被关押在刑部，与其说是陆？给他的刑罚，倒不如说是对他变着法子的保护。
何穗弄乱了头发，穿了一身清道夫的衣裳去了诏狱。
南镇抚司的诏狱内不常关人，但是一直有人打扫，细闻还有股淡淡的檀香味。
“葛庄可还好？”
葛烛龙看着眼前拎着扫帚而来的人，满眼警惕，“你是，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不必知道。”何穗步步朝他逼近，昏暗的诏狱内只有小小的铁窗照进来的光，落在何穗的脸上，明暗交错，几乎辨不清面容。“葛庄在刑部多日，陆大人又是个硬骨头，主子一直都没找着机会找人来看你。好在南镇抚司的那个窝囊废将你要了过来，主子这才派人寻着机会找我来探你。”
何穗原本想学着万党那拨人的语气直接骂赵煜窝囊废，然顾及到赵煜是她挑中的人，实在是下不去嘴骂，只好口诛南镇抚司连带着自己一块骂了。
葛烛龙虽然恐惧，但是在地下庄多年的敏锐嗅感，让他一下子就察觉到了面前人的不对劲。
“姑娘，你怕不是主子派来的吧。”葛烛龙的狼眼在灰暗的诏狱内发着绿光，“我来南镇抚司，屁股还没坐热呢，主子的人就是再想杀我灭口，也不敢在此时如此明目张胆。”
“呵。”何穗冷哼了一声，“不巧，煜王和万家的私生子上早朝还没回来呢。”
“南镇抚司的人就算有心审你，没有王爷和小公子做主，他们敢吗？主子的东家在南镇抚司的眼线可比你料想的要多的多。”
葛烛龙朝四处看了眼，鬼知道南镇抚司的诏狱内，除了眼前这个作清道夫打扮的人，半点人影都见不着。
“要杀我是吗？”葛烛龙的眼神突然狠戾，“那便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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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是想反将一军试探她。
何穗如何会让他得逞，她当真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刃，手疾眼快地割向他的咽喉。
突然闻得一股臭味，何穗顾不得吓唬他，赶忙后退了两步。
她捂着鼻子道：“怂货，你竟然，吓、尿、了。”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葛烛龙连忙跪下来，“我和你一样，都是替上头做事的，平日里头只在中州坐庄，平生可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好汉，只要你放过我，我在郊外还有几处私宅，宅子里有不少的银子，全都归你。”
方才装着的淡定劲都去哪了。
这人也太不经吓了。
“主人有令，我凭什么放过你。”何穗道：“不过干我们这一行的，不过是为了谋财。除非你有法子让我接替你做那地下庄的东家，我若是赚饱了银子，一切都好说。我全当你已经死了，放你出城过那逍遥日子去。若是我从你身上捞不着好处，还要本姑娘放了你，死的就该是我了。”
葛烛龙不可置信地看着何穗：“你一个女子，竟要做那地下庄的东家？”
“有何不可。”何穗理所当然道：“主子的东家，不也是女人？”
“什么？你从何得知主子的东家是女人？”葛烛龙满脸诧异，他道：“我虽然是代主子行庄家权，但是以我所知，地下庄真正的主人，并非是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