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年代篇饭店服务员vs酒吧驻唱(13) - 快穿之白月光她天生反骨 - 莽白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一百五十三章年代篇饭店服务员vs酒吧驻唱(13)

第一百五十三章年代篇饭店服务员vs酒吧驻唱(13)夏东篱开始写信了。

开头的“亲爱的司年”她写完之后兴奋了两天,然后对着内容愁了半个月,期间被王嫂撞见许多次做饭的时候喃喃自语、烧火的时候忽然发笑、聊天的时候坐在角落眉心紧皱。

王嫂含蓄的提醒过一次,说年初容易招惹些不干净的东西,实在不行去庙里求个符也好安安心。

就在王嫂实在放心不下,就差找村里的大神来跳神的时候,夏东篱那封信终于写完了!

彼时司年症忙着勾自己的第二条沙发罩,这次的用了五六种的颜色,色彩斑斓的毛线球四散在司年身边,夏东篱坐在司年脚边,负责把纠缠在一起的毛线球给分开,耳根发烫地看着司年拿起她写好的信念出声。

“亲爱的司年,晚好。”

“我不知道,离开真的残酷吗?或者温柔才是可耻的,或者孤独的人无所谓,无日无夜无条件。”

司年略带惊讶的看了夏东篱一眼,又接着往下看,“往前一步是黄昏,退后一步是人生。风不平、浪不静,心还不安稳,一个岛锁住一个人”

司年眉头皱起来,语气也带了几分犹疑,可还是接着念道,“我等的船还不来,我等的人还不明白,寂寞默默沉没沉入海,未来不在我还在。如果潮去心也去,如果潮来你还不来,浮浮沉沉,往事浮上来,回忆回来,你已不在”

司年不说话了,她笑着把那份信递给夏东篱,深吸口气,一脸好脾气的道,“剩下的你念给我听吧?”

夏东篱“.”

“一波~一波还未平息,一波~一波又来侵袭,茫茫人海,狂风暴雨。”

司年头也没抬,手指尖的勾针动得飞快,“夏姨,我说你念给我听,不是让你唱给我听。”

她扯了把红色的毛线,心里默数着勾的针数,够了,又换了颜色。

“继续。”

夏东篱咽了口口水,“一波还来不及,一波早就过去,一生一世,如梦初醒”

还剩最后一句,她不肯念了,司年这才瞥了她一眼,“怎么不念了?”

她一把夺过夏东篱手里的信,看了眼最后一句,长长的“哦”了一声,“再唱就要唱到歌名了,深深太平洋底深深伤心,唔,深深太平洋是吧?夏贤齐?”

“伤心太平洋!”夏东篱仰起脖子靠在沙发靠背上,夺过司年手里的信揉成一团就丢了出去,一脸心如死灰的气急败坏,“你不是说你从来不听歌的吗?骗子!”

“利用对方不知情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夏同志,你才是诈骗吧?”

夏东篱重重靠进沙发靠背里,身.下的木板咔吱吱发*出惨叫,夏东篱一脸不耐烦的又从屁股底下掏出一本巴掌大的《新华字典》,用力丢向了堂屋的正门。

“哐当”一声,木门垂垂老矣的门栓脱落在地,声音又沉又钝,夏东篱更烦了,她深吸口气,司年踩着她的大腿还在逗她,“你给我一封《伤心太平洋》,那我回你一封什么,唔,上次薛桐在酒吧唱的那首歌叫什么来着,‘不够勇敢’还几次的那个?”

夏东篱偏过头不理她,司年的脚落在她身上,叫她的烦躁里莫名添了几分委屈。

司年明明知道自己不会写信!

她甚至连字都写不利落,就连查字典还是现学的,司年明明知道!司年明明会写!她明明轻而易举就可以做到,可她还是要自己写给她,她才肯给自己回信。

她就是不想写,所以故意刁难自己!

夏东篱眼前有些模糊了,她鼻腔里发酸。

活了二十年,夏东篱一向大大咧咧,这是她头一次感觉到委屈的滋味,这滋味快把她的胸腔撑炸了,她粗重的喘着气,飞快的眨眨眼,猛地站起身。

司年的脚又落回沙发上,她看了夏东篱一眼,似乎有些意外,“干嘛去?”

夏东篱背对着她,声音短促,“劈柴。”

司年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我昨天刚劈了好些啊,哎你别动了,我去就好了。”

这些天已经暖起来了,除了早晚有些凉,中午的时候甚至能把人热出一身汗,夏东篱终于不再把司年关在卧室里,加上这两天她身上来了,也实在不舒服。

夏东篱的生理期不正常,每次都没个定数,还疼得厉害,但她以为所有人都是这样,所以每次只是要强加能忍的装作若无其事。

直到两个人在一起后,夏东篱才知道自己这是不正常的表现,被司年抓着看了两回医生,抓了点中药吃了吃,这才好了。

但夏东篱似乎是喜欢上了那种被人特殊照顾的感觉,每次生理期,司年会给她冲红糖水,叫她上床躺着,给她烧水泡脚,饭做好送到床边,盆里的洗脸水都是温热的。

在城里的时候,夏东篱只是纯粹享受自己不需要动,就被人照顾的无微不至的感觉,等到了村子里,她包揽了家里一整个冬天的活儿的时候,司年这个时候的照顾就显得更加叫人放松和眷恋。

像是寒冬里的太阳,她或许没那么炽热,可是只要那一点点的温度,就能让人升起对春日的期盼。

那点期盼是夏东篱坚持下去的动力,所以她一直装着生理期很难受的样子来讨司年的关心,这是她唯一合情合理能够向司年寻求依靠的时候。

司年的癌症是挂在脖子上的剑,夏东篱不是第一次应对死亡,但是是头一次应对这样年轻的死亡。

她压力很大,她爷爷奶奶去世的时候,她是作为晚辈,有着村里亲戚的帮忙,她可以干脆的痛苦、干脆的难过。

司年的身体,让夏东篱自然而然接过了照顾者的角色,但这个角色并不好扮演,她还在学着考虑长远,学着瞻前顾后,学着稳重内敛。

她的本性和她学习的东西截然相反,她便常常陷入两相矛盾的境地,这个境地决定了她对待司年的态度。

但与其说她这段时间是在调整和司年的相处模式,不如说,她是在和死亡、失去、以及未知做商量。

任何一个话题都是沉重的枷锁,夏东篱找不到人分担,她独自扛着一个月,每到生理期的时候,才能向司年寻求一点慰藉和安慰,这样才能在第二个月的时候,接着扛。

生理期就是夏东篱的救命稻草,但她现在不想装了,她觉得自己受到了司年的蔑视和嘲笑,司年用她擅长的东西,来欺凌自己、来嘲笑自己。

她要了什么?不过一封信而已、一份情书而已、一句喜欢而已,可司年吝啬的叫人生恶!夏东篱越想越是气愤,她愤愤捡起自己丢出去的纸团,亲手撕成了碎片,几步走到堂屋门外,顺着风就扬了。

夜风还是凉的,夏东篱头皮一紧,身上的温度凉了个彻底,小腹又传来一阵阵抽痛,夏东篱脸色青白交加,更难看了。

她扶着门框久久没动,看着院子里四落的碎纸片,夏东篱觉得自己烦躁的喘不上气。

院子里落了一地的月光,银灿灿的空寂。

夏东篱觉得自己像是被山压住,被雾罩住,被海水淹住,那些东西又轻又重,她被裹挟其中,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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