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赏画 - 戏橙 - 嗟鸦 - 科幻灵异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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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赏画

严帝走了,宫人们引着殿内诸人次序离开。

阿橙正不知所措,贡士堆里,有人叫她的名字,“万兄!万贤弟?”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一位眉目清秀的书生,正朝自己招手,却不认识。

“万秀才,请随小人来。”

身后也有人叫,原是安海公公来带她出殿。到了殿外,安海让她在此稍候,转身跑去不远处的廊下,和几位宫人说话。

阿橙四下里看,因着今日殿里人极多,一时没法立时出宫,很多人还留在殿外,三三两两相熟站着,觑着跟前没有宫人,就说些闲话。

“今日真是侥幸,若不是陛下让那青州贡士当堂朗诵应试文章,倒被他白白得了状元之位。”

“是呢,难道陛下金睛火眼,早看出来他是抄袭的,故意让他丢人现眼?”

“怎么可能?陛下又没去润笔会。不过往年点了状元,确实也没有让当堂朗读的……若不是陛下让他当堂朗诵,也不会被人发现他是抄袭了别人。看来他不仅没有状元之才,还没有运道。”

“这位也是胆大,既然那位万秀才是润笔会上当着众人面公开说的,自然很多人都听到了。”

“也不是所有人都去参加润笔会,而且润笔会在那梅花园中,大的很,其实听到的人也并不多,今日里,不也只有孟云祥发现了。要不是他仗义执言,说不得就被那赝品得了状元之位。”

“孟云祥做探花郎,倒是实至名归。不过他这可得罪青州陈家了,据说陈家如今……”

“陛下改点了那万秀才做状元,是不是有些儿戏?”

“嘘~可不敢说,那位的性子……哪位大人敢上前阻拦?岂不是送死?”

“今日只有科举有关的大人们在列,要是御史和各位阁老们知道了此事……有好戏看了啊!”

阿橙因被安海公公安置在保和殿一侧,正好被白玉石的狮子挡了,殿前的人都看不到她,倒被她听了满耳朵的八卦闲话,对今日之事,也猜测出个七七八八。

终于,安海公公说好了话,过来笑嘻嘻说:“劳状元郎多侯了,陛下让小人领贵人去御书房呢。”

“状元郎”这三个字,对于别人,可能如同锦玉披挂,金冠加顶,阿橙听了却有些苦不堪言,只能挤笑还礼,跟着他往外走。

今日进宫时,一直坐在马车里,都未细瞧,如今和安海公公走着,才真切见识了宫内的气派景象。红墙金瓦,宽阔悠长,和阿橙从小居住的江南园林,全然不同。她不免又有些得意,毕竟寻常人,特别是女儿家,哪有机会这样来宫里走一趟,见这种世面。

若不被发现女儿身,进御书房更加不错,岂不是可以得窥很多机密和国是。这般想着,阿橙脸上的笑意,越发自然了些。

安海公公是个极为体贴的,看到阿橙四处打量,特意放慢一点步子,并与她闲话。

“御书房在养心殿,原本要从乾清门入内,不过也可以从这侧面的通道直达,倒是更近,只是这个门,守卫也更严格一些。”

他停了一下,似有犹豫,才继续说,“养心殿,算是后宫内廷,原本伺候的,都是……可在后宫走动的宫人们。只有个别亲爵重臣,才有机会进去议事。状元郎能得此殊荣,可见之前的论辩之言,甚得君心,以后定能平步青云。小人恭喜状元郎了!”

阿橙打着哈哈谢过,心里却有些纠结。

进御书房当差,自然是天大的机缘,求都求不来。

不过么,自己毕竟是女儿身,偶尔出来招摇撞骗下也就是了,若是日日困在皇宫乃至官场中,一个不慎被发现了可怎么好?

安海又提点了一番,见到皇上该如何礼敬,如何进退,养心殿就已出现在阿橙眼前。之前一直跟在严帝身侧的红衣公公,正侯在门首,翘首张望。

“这是随侍陛下的大内总管平公公。”

安海小声对阿橙说了句,快步上前,行了个礼,才说:“小人把状元郎带来了。”

阿橙不知该不该对平公公也行个礼,只得目露微笑,点了点头。

平公公是个面目慈祥的白面老头儿,看过来的时候,笑眯眯倒似个弥勒佛一般。

“万大人请先进来喝杯茶。”

说罢就略微走头前领了路,阿橙亦步亦趋跟上,安海却转去了他处。

有人奉上了茶,阿橙按着指引落座,浅浅抿了一口,却不敢真的喝。虽然因着在大殿上叙说了半天,早已口干舌燥,但是万一喝多了……

平公公离开,屋内就只剩下阿橙一人,起初还一直屏息凝神,等着那个好多胡子的皇帝随时蹦出来接见她,待久了,就疲了。一开始还是偷偷四下里打望,慢慢就大了胆子,站起来,凑近去看西墙上的画。

这幅画莫名让阿橙想起故乡溪昌县来。

画的主角倒似是一面矮墙,墙前是花树灼烁,墙后是屋檐牙牙……这堵墙很突兀地横在画面中央。

这个场景有些熟悉,只是,这画却画的不怎么样,总觉得差些什么。

并且这幅画上,也无文字和刻章,想要从旁咂摸点意思,也无从寻觅。

“你对此画,有何解?”

身后,突然传来低沉的问话,唬得阿橙把前仰的身子,立时挺了个笔直,这才记起来,这声音该是严帝的,回转身跪下,果然是明黄的衣襟,但并不是之前在保和殿那般庄重的锦绣龙袍。

“起来回话。”

严帝坐在了一个太师椅上,阿橙不想站他当面被审视,小心翼翼挪到了侧面些的位置,见严帝并未反对,暗暗窃喜自己机灵。

“你有何解?”

严帝又追问了一句,阿橙脑子里一时乱纷纷起来,这画能有何解?严帝希望她对此画有何解?

“此画……一树红杏入墙……啊不是,不是。”

怎么几乎把“一枝红杏出墙来”说出了口,阿橙恨不能咬断自己舌头。

“草民觉得此画,留白甚多,大有深意!”

“什么深意?”

“即是,是……各花入各眼,各人按各人心境,自有各自不同解读,并不该局限于特定的意思。”

“哦?那你看到此画,又是何种心境,如何感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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