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祈求 - 戏橙 - 嗟鸦 - 科幻灵异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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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33章祈求

虽总是说严帝是昏君,可是对他,更多的却是未见之前的仰慕,见到之后的好奇。于是想着,在他身边当差也好,倒是好好瞧一瞧,听了无数传说的战神天子,究竟是何样的人。

对于严帝偶尔的接近,虽有不适应,若是真心而论,竟也没那么厌烦。不过如今却不同。严帝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阿橙迫切想要证实,又害怕知道。

早上出门的时候,却并没见到那两位御风卫。宁喜解释说,昨日里他们只是为了拜见阿橙,平日里若无事,自然不会出来打扰,“万大人只当没有他们就是了。”

这又岂能当没有?阿橙心中烦乱,也不多问,有些木呆呆进了御书房,努力让自己专心做事。虽她想要离开,只还在御书房,她便没法把自己当成一个闲散无用的人。

等着下朝的时间,又紧张起来,若是严帝来叫她陪着进内室更衣,她待如何?同昨天一样严词拒绝吗?

幸好,并无人来叫,也未见到严帝,一直到半早上,才有人来,说陛下找万大人到会客厅议事。

等进了会客厅,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人,除了严帝,还有一人倒是认得,那便是光禄寺的花子虞,又有一位年长的宫女上前见礼,说是后宫尚仪局的玉壶姑姑。

还有一个嬷嬷,虽也是上来见礼,眼神却甚是无礼地上下打量阿橙,躬身的姿势也是象征性地意思了下。

“奴婢是太皇太后身边的秋嬷嬷,奉了太皇太后的懿旨,帮玉壶姑姑搭把手。”

想起昨日偷听到的话,阿橙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严帝。他昨日说把这个差使指给阿橙,竟是认真的?

严帝的表情,很是有些不耐烦和厌倦。看到阿橙望向他,才容色缓和了些,招招手道:“具体的事自有花少卿和玉壶姑姑商议着做,爱卿只管听他们汇报一二,替他们偶尔拿个主意即可。”

花子虞早已在阿橙刚进来时,就已点头哈腰满脸的笑容,如今更加附和着严帝,满面奉承之色。玉壶姑姑很矜持地点了点头;秋嬷嬷的眼神却愈加犀利地在阿橙身上逡巡。

“若不重要,你们也不用老来叨扰万官人,他手上有要事在做,后宫这些事,不值得烦他。”

严帝又叮咛了一句,阿橙眼见着秋嬷嬷很鄙夷地咬了咬牙。

又交代了一番,严帝便让其他人退下,只留了阿橙在厅内。

“陛下,小人完全不懂这些。”阿橙仍是期冀着,能让严帝收回成命,至少,别让自己搅和进去严帝的后宫之事里。

“朕让人查了爱卿的户牒身籍,爱卿原已即将二九之岁,却仍未婚配,敢是因为父母早亡,无人料理。不若爱卿先帮孤料理了此事,说不得料理着料理着,就开了窍……若到那时,孤自然会帮爱卿指一门美妻娇妾。”

严帝嘴上这般说,却走至阿橙身边,伸指在阿橙袖子布上,上下轻抚。袖子宽大,并挨不到人身,阿橙却被摸得攥了拳头,后退躲避。

“爱卿为何躲着朕?”严帝的手仍悬在空中,“孤教你写字时,你可没有躲呢。”

一向语气冷肃的严帝,竟会这般轻佻地说话,竟令阿橙不知该如何反驳。最可怕的是,严帝确实看透了她。被揽在怀中写字之时,阿橙虽有些惶恐,心里却并没那么抗拒。她惶恐,乃是因为不知该如何对待;心里,却是因着严帝的亲近,有些难以言说的羞赧和欢喜。

可是她原只是想偷偷品味这些与仰慕者亲近的快乐。却绝对没想过更多,更没想过更近一步,何况是在对方以为她是个男子的前提下。

她如今有个可怕的猜测,可是严帝于她,忽而轻佻亲密,忽而又似并无他意,甚至指派“他”去参与后宫妃嫔圆房的事。倒令她生了迷惑,失了判断。

例如说了这些话之后,严帝并没继续纠缠,只让她回内书房继续做事。中午倒是一起用膳了,阿橙心惊胆战,怕严帝又说什么做什么,严帝却踏踏实实吃了顿午饭,就离开了。

一直等阿橙即将出宫时,严帝才又出现,脸上并无特别的表情。

“大凌地理志的事,翰林院已寻了一批人,爱卿……”

他沉吟了下,似是犹豫不定,“原本在翰林院做这事最好,只是……”

阿橙立时忘了别的,祈求道:“陛下,让我去翰林院,我必定会全力以赴,呕心沥血也在所不辞。”

这话倒不是随便说的,因为阿橙之前与严帝讨论地理志对大凌的意义,是真心想做成此事。

严帝却盯视阿橙,看她这两天惶恐不安如同受困小兽般的清澈水瞳,似是溢满了星光,灼灼闪烁,充满活力。心里高兴,却又忍不住想要逗弄她。

“可是这样一来,爱卿就离孤太远了些。算了!朕另找其他人去做地理志也是一样的。”

“陛下!”阿橙急得主动上前半步,仰头求道,“陛下召我进御书房,原就说是因为我写下《凌云志》,颇合了陛下想要好好整理大凌地理志的心愿,也与我畅谈过,为何想要做地理志,陛下想通过地理志,使大凌更富强繁盛,臣亦想为此出力!求陛下恩准,让我去翰林院与诸位整理地理志。”

“可是那些翰林孤傲的很,可不是朕,这般纵容你,忽而要走,忽而要留……你若去,反生事端,恐怕不妥。”

“陛下只要准许我去翰林院,在地理志整理好之前,我一定恭顺谦卑对待诸位同僚,并发誓,绝对不会半途而废!”

“还是有些不妥。”

“还有什么不妥?”

阿橙因着起急,完全忘了这两日的刻意疏离,离得很近的仰头,一脸的祈求之意,就如同当年,求着人同她扮戏装玩时的样子。

且她想要如何,任你说出天大的理由,她的一张伶俐小嘴,也能想出理由来劝说。

“我是和尚,怎能陪你弄这些脂粉首饰?会坏了清规的。”

“可是和尚就该与人为善,慈悲为怀。小和尚哥哥若不陪我玩,我就难过的要死,岂不是作孽?”

“我又不是慈悲为怀的和尚,我又射鸟,又抓兔子,从来不怕作孽。”

“那你又说坏了清规?”

“我的清规就是能杀生,但是不能陪你扮戏。”

小姑娘就微微憋了嘴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不死心地祈求:“小和尚哥哥就不能改下清规吗?只要你陪我扮戏,我把穿最美霞帔的那个皇后娘娘让给你做。”

谁要穿霞帔?又好气又好笑,就用手点着她微撅的红唇,哈哈大笑,然后无奈答应她。

当年的小姑娘,已经成了大姑娘,当年的樱桃小嘴,也长成了花瓣的形状,又红又润,张张合合,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衬得愈发唇红齿白。

严帝下意识伸出手指,已经抬手上来伸到阿橙的脸颊边,又握成拳收回去。转头避开那双祈求的水眸,淡淡肃声道:“朕再考虑考虑。”

说罢转身就走。

不能不走,再不走,只怕装不下去了。

因着想要去翰林院编纂大凌地理志,阿橙倒是想多见严帝几回,好求求他。可是每回便是这样,她若有求于严帝时,严帝便不见了踪影,令她又气又急又无奈。

昏君!不过是仗着你是君我是臣,故意欺折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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