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进退两难（2）
第248章进退两难（2）秀秀非常担心，她很怕贺渊龙逼问贺惟一什么，更怕贺惟一因此而知道了，她现在和贺渊龙的状况。
贺渊龙说完后已站起身来，可秀秀还是抱着他的胳膊没松手，结果贺渊龙不得不弯了腰，看着秀秀，脸上带着明显的不快。
秀秀只好放开了贺渊龙，她想阻拦也是没用的，贺渊龙完全可以私下里接触贺惟一，而不让她知道。
“好啊，大哥，我正想和你好好聊聊呢！”贺惟一很积极地说，他太想知道秀秀的情况了。
贺惟一坐在轮椅上，贺渊龙推着他出门，岳灵儿殷殷叮嘱，又细心地为贺惟一盖上一条毯子，贺惟一安静地任岳灵儿摆布，没有不快，也没有特别的开心，对一切似乎都习以为常。
秀秀和贺渊龙同时长叹了一声儿，然后，两人交换一个感慨的目光。
直到目送着兄弟二人走远，岳灵儿才收回目光问秀秀，“怎么了？”
秀秀无奈地说，“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羡慕你，至少这世间有人能听懂你在说什么，而且是最亲近的人。”
岳灵儿摇摇头，“其实不是的，你知道，我并没有象你们那样恢复前世的记忆。”
秀秀十分惊讶，“可是，我看你和惟一那么好。”
“那是这一世的感情积累，还有就是，我比较善于理解和包容吧，秀秀姐，你想想，惟一对你的感情，我能一无所知吗？”岳灵儿看着秀秀，那双和秀秀酷似的眼睛里，流露出浓浓的忧伤，让秀秀觉得好象是在照镜子。
“对不起……”秀秀讷讷道，接下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岳灵儿已接口道，“秀秀姐，这能怪你吗？我不愿意这样，你自然也不愿意，我想你比我更明白，有时，命运中能改变的部分，并不多。”
秀秀默然。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至少现在，我有了希望，而且，我和惟一的感情似乎也突然间增进了不少，就象是相处许久的家人。”岳灵儿透过窗子，看着在院子里的贺惟一说，“这种感觉十分奇妙，也很温馨，在你没有执意‘请神’之前，惟一对我不是这样的。”
秀秀轻声说，“灵儿，其实，在我经历的前两世中，你一直是他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只不过……”
“注定会被他抛弃。”岳灵儿接口道。
“不是的，在杰里德那一世……”秀秀急急地说。
岳灵儿看向秀秀，“在那一世我们又怎么样了呢？双宿双栖，白头偕老？”
秀秀咬了咬嘴唇，其实在和杰里德近二十年的婚姻生活中，月格尔一直倍受冷落，在休屠巫女没有还魂的那几年时间里，杰里德更是连碰都没碰过她。
到了后来，杰里德也象昆脱一样，为了休屠，抛下月格尔一人，匆匆离世。
“我们家的女人都被下了咒，命中注定会被所爱的男子抛弃，这个，我早就知道。”岳灵儿淡淡地说，“我现在只不过是，过一天算一天而已，每当和惟一静静地过完一天，我就对自己说，我又赚到了。”
“怎么会这样？！”秀秀无比惊讶地问，“为什么会这样？”她真的是第一次听说。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大致说来，就是我们背叛了本该守护的休屠巫女，结果上神便降下了这样的惩罚。”岳灵儿说，仿佛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秀秀皱眉思索，她不相信自己从小照顾到大的月格尔，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除非，是为了昆脱。
一道灵光闪现进秀秀的脑海，帮昆脱下那样的血咒，恐怕月格尔也为此付出了令人难以想象的代价。
“灵儿，你会解咒吗？”秀秀忽然问，“或者，阿姨和外婆她们会解吗？”
“这个我不知道，我可以问问，但是咒这种东西，要下咒的人愿意解才行。”岳灵儿不确定地说。
秀秀凝眉看向院子里的贺惟一，他会愿意解吗？他会为了他和岳灵儿地幸福心甘情愿地解了血咒吗？
院子里，不知贺惟一对贺渊龙说了什么，贺渊龙先是神情激动地说了几句话，可贺惟一看起来寸步不让，然后，贺渊龙掉头便走。
在楼上看到这一切的岳灵儿和秀秀，交换了一个担心的眼神后，就不约而同地冲下楼去。
“你大哥呢？他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秀秀还没走到贺惟一身边，就急切地问。
贺惟一的脸色有些许苍白，但是表情还算平静，他理也不理秀秀刚才的问话，而是直截了当地反问道，“小休，你过得开心吗？大哥他，对你好吗？”
秀秀怎么也逃不开贺惟一通透的目光，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贺惟一已再度开口，“你们现在的情况，大哥都对我说了，你还想继续瞒着我吗？你觉得，你能瞒得住我吗？”
“你不要怪他，惟一，毕竟我们的事，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象灵儿这样宽容的女孩儿，你要珍惜……”秀秀讷讷地说着，不知为何，眼泪充满了眼眶，她到底还是委屈的啊！
“我不想听这些，”贺惟一的声音并没提高，但是其中蕴含的，不容辩驳的语气，任谁都能听得出来，“我只想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你过得好不好？幸福不幸福？”
泪珠一颗颗地掉了下来，秀秀紧咬着嘴唇不说话。
贺惟一被秀秀哭得心痛，声音便柔缓了下来，“小休，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坚持什么？你和我在一起，真的那么不快乐吗？那么久的……”贺惟一停了一下，硬生生地把“夫妻”二字压了下去，可他知道，秀秀听得懂，“感情，你真的没有一丝留恋吗？”
“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秀秀轻轻叫道，眼泪流得更凶了，“你答应过我的，不为了我，也为了灵儿，把你该做的事做了，去好好过你们的日子……”
“不！”贺惟一再次打断了秀秀的话，“我答应过你，是因为我觉得你离开我会幸福，而不是看着你变成这种样子，我不管原因是什么，只要你不开心，我是不会放手的，哪怕我象上次那样只能再活十五年，我也愿意，小休，走吧，跟我走吧，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秀秀满脸泪水，不住地摇头，她怕，怕误了贺惟一和岳灵儿的幸福，而她更怕的是，上一世对不起冒顿，这一世又对不起贺渊龙。
昆脱不懂，杰里德不懂，贺惟一也不懂，只要遇到了冒顿或是贺渊龙，休屠巫女也好，党秀秀也好，就无法再放开，之所以能和杰里德过上那样的一世，是因为，那一世没有他。
可是这样的理由，秀秀实在不忍对贺惟一说出口，秀秀转过身，冲出了医院大门，对贺惟一的呼唤充耳不闻。
贺渊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追着秀秀而去，贺惟一便住了口。
岳灵儿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担忧地说，“我们刚才说的话，你大哥好象都听到了。”
“听到了，就听到了，”贺惟一冷漠地说，“我希望他明白，小休不是不能幸福，只是小休想要的幸福，他，给不了。”
那么，你能给吗？岳灵儿想这样问，但没问出口，她知道，那样的问题，会令贺惟一伤心。
“秀秀姐说，想让我们帮你解血咒，”岳灵儿推着贺惟一，边往病房走，边说，“她还说，如果血咒解了，关于我们家女人的命运，也会改变。”
贺惟一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