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进退两难（1）
第247章进退两难（1）秀秀很是憋闷，贺渊龙总是这种态度对待她，她就是现在不疯，早晚有一天也会疯的，“那就明天下午吧！”说完后，秀秀站起身，离开了贺渊龙所在的房间。
贺惟一恢复得很不错，早已转入了普通的单人病房，坐在那里时，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大碍，见贺渊龙和秀秀手来手地走进来，贺惟一先是神色一黯，又马上恢复了正常。
“我还以为，你们沉浸在温柔乡里，早把我给忘了呢！”贺惟一调侃道。
贺渊龙看着贺惟一那张依然有些稚嫩的脸，总觉得他变得不一样了，这种变化似乎是从贺惟一伤后发生的，贺惟一的眼睛里，闪现着一种和年龄极为不相称的成熟。贺渊龙甚至觉得，贺惟一看起来比他还沧桑。
看来前段时间发生的事，不仅是对自己，对贺惟一的打击也很大，不然，他不会在一夕之间就变得如此不同，贺渊龙想着，脸上的表情更加柔和。
“你不是也一样？有人体贴地照顾着，我们又何必来凑热闹？”秀秀笑笑地对贺惟一回敬道，还颇有兴趣地看了看一旁的岳灵儿。
贺惟一也转头看去，和岳灵儿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两个人的神色都很安闲，丝毫不受秀秀玩笑的打扰，感觉就象多年的夫妻。
随后，贺惟一又看向秀秀，他发现秀秀虽然笑着，可那笑容有些做作，也有些牵强，眸底深处有难掩的忧郁和疲惫。
“小休，你过得好吗？”贺惟一凝视着秀秀问。
秀秀深吸了一口气，“我，很好。”
贺惟一不语，还是深深地看着秀秀。
秀秀想起，贺惟一不仅有昆脱的记忆还同步拥有了杰里德的记忆，他现在是一个自幼和她一起长大，又和她过了十五年夫妻生活的人，加在一处已有整整的三十四年的共处时光。
如果，她想在贺惟一的面前掩饰什么，简直是不可能。
秀秀别过头去，不再看贺惟一了然通透的眼神，她不想对贺惟一说什么，她不愿意让自己的烦恼打扰到贺惟一，更不愿意让他知道，自己和贺渊龙之间的感情困扰，以免再生事端。
有着那么深厚感情积淀的贺惟一，要对秀秀放手，这其中的痛苦，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够想像，可以做到的。
这就是秀秀在照顾了贺惟一几天后，立即抽身离开的原因，贺惟一是感情丰沛的人，秀秀又何尝不是？秀秀的感情经历可一点儿都不比贺惟一少啊！
“你们还没开学吗？”秀秀看着岳灵儿，没话儿找话儿地问。
“早就开学了，惟一请了病假，我请了事假，打算陪妈妈和外婆，过完‘中秋节’一起返校。”岳灵儿边回答，边也象贺惟一那样仔细地看着秀秀，她没有前世的记忆，但是她有巫女天生的敏感，况且她面对的，是前世的休屠巫女，是她与生俱来，要守护的人。
“秀秀姐，你瘦了好多啊！”岳灵儿满是担心地说，秀秀穿了颜色明朗的高档套装，还涂了淡淡的唇彩，乍一看起来，给人的感觉很不错，可是这些，都没骗过灵儿的眼睛。
秀秀也知躲不过了，她甚至有些后悔，今天不应该来，只好说，“我前些日子，也生病住院来着。”
“你怎么了？”贺惟一从床上“忽”地跳了起来，估计是扯动了伤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有汗珠从鬓角渗出，可他紧紧咬住嘴唇，一声不吭。
秀秀和灵儿两人同时向前，扶住了他。
灵儿担心地叫，“惟一……”
秀秀已开口叱责，“你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毛手毛脚的，有话不能慢慢问？你在外面理事时，也是这副样子？！”
说完后，秀秀才觉出自己失言，贺渊龙还在一旁听着呢！
秀秀边回想着刚才的话里，有没有特别过份的地方，边掩饰地走到贺渊龙坐的沙发上，紧挨着贺渊龙坐下。
贺惟一则低着头，紧皱着眉轻笑，秀秀刚才的语气，与在那一世对杰里德的态度如出一辙，看来，在秀秀的心里，对他的感情依然没变。
不等贺惟一再问，秀秀已开口继续解释道，“我也没生什么大病，不过是感冒了，可有些人非得小题大做，让我去住院。”说着，不由得笑了起来，想起了住院时那几日美好的时光。
贺惟一和岳灵儿听了秀秀的话，也都抬头向这边看过来，看到了秀秀，自然也看到了贺渊龙，两人就都明白了秀秀的意思。
不过这一次，他们两个也发现，秀秀的笑容和刚才的不一样了，显得特别欢畅，有种发自心底的幸福。
贺惟一也笑了，“在我印象里，你还从来没生过病呢。”只是受过伤，巫女都是受上神庇佑的人，即使在以往那种缺医少药，生存环境恶劣的年代，巫女也通常是健康长寿的，毕竟，她们自己就是医生。
岳灵儿也同意地点头，她的想法和贺惟一是一样的。
“所以才会比较紧张。”贺惟一继续解释道，这回是对贺渊龙说的。
贺渊龙若有所思，他和秀秀一起进门，打过招呼后，就没机会融入三个人的谈话圈，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三人似乎在守着一个什么秘密。
这种感觉很不好，贺渊龙觉得，他被排除在外了。
被贺惟一排除没什么关系，男孩子长大了，自然会有自己的隐私，他是哥哥，不一定事事都要知道，何况还是同父异母的哥哥。
至于被岳灵儿排斥，对贺渊龙来说，更是无所谓，不知道为什么，贺渊龙从第一次见到岳灵儿起，就很不喜欢这个小女孩儿。
按道理讲，对一个陌生的小姑娘，和她没有任何交往的贺渊龙，不应如此，可他就是很厌恶她，说不出的，发自内心的排斥。
只有看到秀秀和岳灵儿有说有笑时，贺渊龙才会好一点儿，他有个奇怪的想法，似乎他允许岳灵儿存在于他的世界里，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完全是为了秀秀而在容忍。
这是一种奇怪的却无法改变的想法，不知从何而来，偏偏特别顽固，让贺渊龙无法摆脱。
贺渊龙最受不了的是，他觉得，他遭到了秀秀的排斥，而且这种排斥，是在贺惟一出现后才发生的，这让贺渊龙有种难以言表的痛楚，几乎无法承受。
贺渊龙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会小心眼儿到这种程度，难道爱情能让一个人的性格都发生改变吗？
秀秀感觉到了来自贺渊龙的“低气压”，便轻挽了贺渊龙的手臂，对贺惟一说，“我的确是几乎从不生病的，不过可能进来‘跑来跑去’的，对身体损害实在太大了，所以才会这样。”
“跑来跑去”几个字，秀秀说得清晰而缓慢，显得意味深长。
秀秀希望通过这个提醒，告诉身边的贺渊龙，不要他们两人之间龃龉告诉贺惟一，秀秀知道，这样，对他们四个人，谁都没有好处。
贺渊龙一声不吭，贺惟一若有所思，岳灵儿已开口道，“可不是吗？我们早就告诉过你，不要逞强硬来，对身体危害很大，还很危险的，你偏不听，只是感冒发烧还是好的呢……”
贺惟一轻咳一声，打断了岳灵儿的话，当岳灵儿低头看他，挡住了贺渊龙和秀秀的视线时，贺惟一极为轻微地对岳灵儿摇了摇头。
岳灵儿会意，便没再说下去。
而贺渊龙已抓住时机问出了口，“小图她前阵子去了哪里？惟一，她是和你一起去的吗？”他不问秀秀，专门问这两个人，是因为，他不相信，也不想听秀秀的答案。
这个问题，贺惟一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秀秀的确是和他在一起，可是，去的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