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劣质毒药，故意演戏
第194章劣质毒药，故意演戏“如果重来一次，你会为我改变当下的时局吗？”汐陌突然出声，问了个很傻的问题，因为结果已经不重要。
孟凌恒没有回身，她亦是背朝着他，他在心里深思了一瞬，却只是吐出两个字：“不会。”
“好，你走吧。”汐陌平静下情绪，试着笑了笑，可泪水为什么还是不停地掉下来？
身后的脚步声渐远，汐陌再也支持不住自己的身体，颓然地跌坐在地，笑了起来。风从外面吹进来，吹灭了烛火，她坐在地上，满是寒意的夜风吹打在她的身上，她却浑然无觉。
“小姐！您怎么了？”杜若急忙忙奔进来，手忙脚乱地扶着汐陌站起。刚才离王的脸色很不好看，匆匆离开时只让她快回去照顾小姐，怎么会变成这样？
杜若将汐陌扶上床，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色，心急不已：“奴婢这就去派人请公子回来！”说完就跑了出去。
汐陌这才恍然想起，汐阡与欧阳尘寒两人出去了，要很晚才回来，看来欧阳尘寒是算准了她会动手。
杜若与杜衡一块走了进来，杜衡看见一桌子菜动也没动，又听杜若说了刚才的事情，心中有着无数疑问，却又不敢开口。只好跟杜若默默地收拾桌子，然后陪在小姐身边。
汐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甚至连一个眨眼皮的动作都没有。杜若与杜衡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汐阡回来的时候，汐陌仍是保持着最初的姿态，如石雕一般，望着床顶，仿佛早已麻痹，什么感觉也没有。
汐阡挥了挥手，屏退了其他人，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人儿，仿佛也跟着进入了一种静止的时刻，面无表情。
她生无可恋的表情令他心酸，对自己的折磨令他心痛，明明已用情，为何不愿面对？
“后悔吗？”不知过了多久，汐阡冷声开口，像是一根冰碴子，扎入了她的心，让她本已麻木的心再次恢复知觉，无法逃离现实。
汐陌的眼睛动了一下，目光依旧空洞，全无生气：“不。”她说过，所有挡在她复仇路上的人，她会毫不犹豫铲除，可是……
“那你这副模样是什么意思？既然你选择了欧阳尘寒，那就不要将心留在孟凌恒的身上，他们俩注定要战场相见。”汐阡从未用过这种语气对她说话，仿佛这次他真的生气了。
“你一面想要孟凌恒的情，又想借欧阳尘寒的势，你不觉得太贪心了么？”
“我从未想过要任何人的情。”汐陌猛地坐起，偏过视线，看着汐阡，无神的目光霎时间变得凌厉：“欧阳尘寒在哪里？我要见他。”
“他去若梦阁了。”汐阡见她神色恢复了一些，不由得放下了心，走到桌边坐下，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垂眸说：“你真的想好了？欧阳尘寒并非是一个好丈夫。”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汐陌暗吸一口气，既然事已至此，她后悔也无济于事。汐陌的目光恰好瞥见汐阡正要喝茶，脱口惊叫：“别喝！”
汐阡一愣，嘴边的茶杯被她打翻，疑惑道：“你在茶里也放了毒？”
汐陌苦笑一声，无力地在桌边坐下：“我怕他不爱吃那些，就在茶里也下了毒。”
汐阡看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终还是道：“你当真以为那是断肠散么？”
“你说什么？”汐陌一把抓住汐阡的手臂，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那里面看到真正的答案。
“那不是断肠散，欧阳尘寒骗你的。”她的眼神与急切的心让他无法再保持沉默，原本他也不知道这些事，就在方才，欧阳尘寒与他说了，他这才知道她竟然为了复仇，而被欧阳尘寒怂恿。
汐陌缓缓地收回手，没有多余的表情，看不出此刻是喜是悲。她想，她应该是高兴的，或许是绝望久了，所以忘记了该如何表现吧。
“陌儿，以你的心智不可能如此冲动，只因你复仇心切，急于想要在欧阳尘寒的面前表现，才会如此鲁莽。”汐阡叹了口气，定定地看着她：“你觉得若是孟凌恒真的死了，欧阳尘寒还会需要你吗？”
汐陌心中一惊，这才猛然警醒。是啊，如果孟凌恒死了，欧阳尘寒为何还要与她做这笔交易？她究竟是犯了多大的一个错误？可是不对啊，欧阳尘寒为什么要给她假的毒药？若是真的，此时的孟凌恒，不是已经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么？
汐阡似是看出她的疑惑，笑了笑，道：“你以为孟凌恒是那么容易被毒死的么？尤其是你那劣质毒药。”
“你是说孟凌恒早知道那不是断肠散，故意给我演戏，他说的那些话也都是骗我的？”汐陌的眼前浮现孟凌恒款款多情的容颜，还有那些将她彻底打垮的甜言蜜语，果然男人都是一样的！
汐阡的眼中掠过一抹愧色，一闪而逝，问道：“他说什么了？”
汐陌忽而展颜轻笑，眉宇间是无尽的嘲弄与讽刺：“没什么，可能是我会错意了。”
“晚饭没吃吧，我让人给你做点清粥。”汐阡关心道。
汐陌摆了摆手，朝着床榻走去：“哥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也好，你好好休息，我走了。”汐阡又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顺手为她关上门。
月色浓浓，冷风寒凉。
汐阡一步步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一双眼睛。当初他救回肖默时，她突然睁开的眼，仅一瞬，他便记住了。那死寂冰冷的目光，仿佛是那种经历了无数次死亡却又重生的眼神，没有一丝情绪，更不会为了谁而牵动心绪。
而今夜，他又在陌儿的身上看到了这样一双生无可恋的目光，却是为了孟凌恒。
闻味辨毒，孟凌恒会有这样的本事么？更何况那本就是断肠散的味道。在他认识的人当中，只有殇榆才有凭味道辨毒的能力。
汐阡苦涩一笑，为了能留下陌儿在身边，他终是使了手段。他若是不将孟凌恒说成是故意中毒演戏，陌儿这次，恐怕真的要远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