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取而代之，微不足道
第182章取而代之，微不足道
汐阡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命令，却满是关切，眼中亦是充满了对她的怜惜：“陌儿，你记住，不管在何时何地，我都会在你身后。”只要她回头，就会看到他。汐陌扯起一丝笑意，苦涩而歉然：“我知道了。”
汐阡想起先前的事情，仍是觉得担心，看着汐陌说：“陌儿，你真的决定答应欧阳？他的要求，或许是你无法做到的。”
汐陌平和一笑，眸子里了然一派：“若是明摆着做不到的事，想必他也不会提。他之所以要我答应，不仅是因为哥哥的关系，或许还有孟凌恒。”
汐阡赞同点头，笑意温淳：“陌儿很聪明，那你打算如何应对？”
“走一步看一步吧。”
汐阡看着浅笑淡然的她，她一直是谜一般的女子，今日却将往事再提，除了对他的信任之外，还有倚靠。在他心里，不管她是不是单单的陌儿，都是他最重要的人，他会倾尽全力护她。
汐阡凝视着她，突然开口：“你想报仇，我替你杀了他可好？”
汐陌一愣，惊讶的目光对上汐阡的冷然眼神，心中一凛：“你说什么？”
汐阡笑意不减，神色认真，一字一句道：“我说了会帮你，只要你点头，我便替你杀了他。”
汐陌不可置信地看着汐阡，明白他想要为她报仇的急切之心，可是皇宫守备森严，孟辰曜身边侍卫与影卫无数，即使汐阡派去赤魅司，只怕也不会成功。
“怎么？陌儿是在质疑我的能力？”汐阡笑得肆意，眼中尽是张扬的自信，这样的汐阡，她还是第一次见。
“不是不是，我只是担心。”汐陌忙摇头，慢慢低下头。其实有了汐阡的帮助，她的报仇之路会变得容易，若是好好筹谋一下，杀了孟辰曜并非不可能。
汐阡见她犹豫，便也不多加催促，只是坚定地看着她。不管她做出什么决定，他都会不遗余力的支持她。
思量了片刻，汐陌再抬头时已做好决定，她迎上汐阡的目光，冷笑一声，说：“仅仅是杀了他实在太便宜了，我要毁了他最在乎的。”
汐阡并无太诧异的反应，只问：“你是说皇位？”
汐陌没说话，点了点头，汐阡想起这段时间她与孟凌恒的事，忽而了然一笑：“原来你属意离王取而代之，可惜他志不在此。”
提到这个，汐陌的笑容渐渐讽刺：“是啊，他一心守护西岳，想要他不顾手足情，并夺其皇位，他断不会去做。”
汐阡问：“即使为了你也不愿？”
“我算什么呢？”汐陌的笑逐渐深刻，眼中是无尽的嘲弄：“比起西岳百姓，我在他的心里微不足道。”
听到这句话，汐阡心中一片欣然，片刻后却被歉意笼罩。明知她低估了自己在孟凌恒的地位，却不想告诉她，只是任由她悲观的以为，可他有什么资格自私？
汐阡定定地看着汐陌，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手的冰凉：“陌儿，不可妄自菲薄，并非每个男人的心里都只有江山宏图。而离王，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你要相信自己。”
汐陌垂下眼帘，说道：“我已想好另一条路，希望哥哥不要阻拦。”
“是什么？”汐阡眉头一凝，手中的力道一紧，心底划过一抹不安。
汐陌拍了拍他的手，再抬头时美眸澄澈，笑如春花，却什么也没说。汐阡知道她不想多说，便也不再追问了，只是道：“需要帮忙的话定要告诉我。”
汐陌重重点头，目光悠悠望着门外，雨帘如昔，丝丝袅袅，挥洒而落，却浇不灭燃烧着仇恨的心火……
这场雨一直下到了深夜，仍旧没有停歇的意思。
汐阡待在房间里，翻看着手中的几本账册，提笔的时候忘记了右臂的伤，突然袭来的疼痛令他眉间深锁，只好又放下了笔。
房门突然被推开，汐阡冷然的目光射去，见是殇悦，收回目光，微微皱眉：“你怎么来了？”
殇悦放下手中的包袱，她走到汐阡的面前，见他现在还在挑灯处理事情，更觉自己来对了。她说：“属下担心公子的伤。”
汐阡看了眼自己的右臂，起身走到桌边，淡淡地说了句：“你有心了，小伤而已。”
殇悦脸上掠过一抹羞涩，但很快便被担忧掩下，她扶着汐阡坐下，打开包袱，里面全是伤药：“哥说你的胳膊不仅仅是皮外伤，已伤及到了筋骨，不能大意，便让我带了药来。”
殇悦一边解释着，一边为汐阡宽衣，当看到鲜血渗出了纱布之后，泪意漫上眼眶：“为何不告诉小陌？”
汐阡神色浅淡，似乎根本不觉得疼痛，想起陌儿，唇边泛起会心的笑意：“她很喜欢我做的蜜花酥。”
殇悦为汐阡拆纱布的手一顿，心中一片哀伤。只因小陌最爱吃蜜花酥，公子五年前去了小陌奶娘的家乡，特意学会了制作方法，可因为不知奶娘当时用了哪些花蜜，所以做出来的始终不是以前的味道。
经过一次次的回忆，一次次的尝试，他终于知道那始终欠缺的是什么花了。派人查访之后，找到了那种花，生长在苍山崖边。
苍山崖地势险要，陡峭笔直，毫无攀附点，正是因为太危险，已有三名手下为此丧命。汐阡得知之后，没有犹豫，独自前往。前几天，他并非外出办事，而是去了苍山崖采摘无名花。
昨日回来的时候，右臂受伤，还牵动了筋骨，殇榆为他医治以后，他只是在山庄住了一夜又立即入了城。
可小陌，什么也不知道。
殇悦越想越不甘心，满是对汐阡的不忍，手中的力道也不经意的加大，汐阡闷哼一声，殇悦急得泪水掉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公子……我……”
汐阡知道她在想什么，微微一笑：“小悦，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也是懂我之人。”
“我只是觉得公子太苦了。”殇悦为汐阡换好药，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应该让小陌知道公子为她所做的一切。”
“知道然后呢？”汐阡的笑容满是嘲弄，却又夹杂着无数的苦涩，说不出口的情愫从萌生时便是一种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