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珍惜父母的深情,不留遗憾(3) - 痛是青春最好的老师 - 米苏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20章珍惜父母的深情,不留遗憾(3)

第20章珍惜父母的深情,不留遗憾(3)

他不同于正常的孩子,虚弱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住,坐的时间稍久,他就会胸闷。很多次,他都是蹲在座位上听课、看书、写字。偶尔,在课堂上发病了,他就用一只手拼命地掐另一只胳膊,为的是不让自己因为痛苦而叫出声来。小小年纪的他,有着一颗强大的内心。在小学毕业的那一年,他家里的墙壁上已经贴满了各种奖状,那是他眼里最漂亮的“海报墙”。中考那年,他以高分考上了市里的重点中学。可就在那一年暑假,他再次住进了北京的一家医院。当时已经懂事的他,从病历卡上知道了自己患得是一种近乎绝症的病。

平生第一次,他把自己和死亡联系到了一起。

那天晚上,父亲依然和平时一样,打来他最喜欢吃的饭菜,摆在病床头的柜子上,叫着他的名字说:“都是你爱吃的!趁热吃吧……”他在床上多躺了一分钟,为的是调整好心态,刻意保持平静,可是一抬头望见父亲,他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发疯似的哭了起来,像是末日来临那般。他满脸挂着眼泪,哽咽着问父亲:“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骗我?”

起初,父亲吓了一跳,紧接着他就背过了身,肩膀不停地抖动起来。父亲哭了,不知如何作答。其实,那一刻父亲的痛苦,比他强烈百倍千倍。

之后的三天,他没怎么吃饭,夜里也是睁着眼睛。他害怕,一觉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

第四天清晨,他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趁护士开病房门的机会,偷偷地溜了出去。他知道,医院不远处有一家卖农药的,他想买能够帮自己结束生命的药。就在他跟老板商讨价格的时候,父亲突然从门外跑了进来,一把将他搂进怀里。父亲搂得太紧了,他感到眼前漆黑一片,呼吸都有些困难,他感觉到父亲的身体在颤抖,尽管看不到父亲的脸,可他知道父亲一定在哭。

那天,他们办理了出院手续,回了老家。晚上,家里一片呜咽,父亲却没有再掉眼泪。他说:“儿啊,再大的灾难、再难的日子我们都能承受,你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啊!”他哭了。他心疼父母,才不想拖累他们;可父母却告诉他,爱他们就该坚强地活下去。

几天后,他听邻居说父亲到闹市的街区乞讨去了。他连忙找了过去,看到父亲跪在地上,脖子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我儿子得了重病,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善良的人们,希望你们能帮帮我的孩子,让他迈过这道坎儿,他只有16岁……”

当时,围观的有不少人,可多数都只是看看热闹,更多的人都把父亲当成了骗子。他亲眼看见,有人说“别上当”,还有人朝着父亲身上吐了一口痰……父亲垂着头,一声不吭。他拨开人群,扑到父亲身上,抱住父亲,眼泪止不住地流。

他哀求父亲,不要再做这样的事,父亲答应了。之后,父亲就到外面找一些危险性较高的工作,希望能多赚点钱,给他攒心脏移植的手术费。

心脏移植,恐怕是延续他生命的最有可能的办法了。可是,去哪儿找心脏源呢?他心里有各种各样的疑问和担忧,可他没有说出来。他知道,这是支撑着父亲的希望,他不忍心给父亲泼冷水。

有一天,他在给父亲整理衣物时,无意间发现了一封信。看过内容之后,他惊呆了。那是一封给有关公证部门的信件,大意是说,他自愿将心脏移植给儿子。与这封信同在的,还有一张意外伤亡的保险单……刹那间,他什么都明白了。父亲在用自己的命打拼,且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他的生存。

除了痛哭,他不知还能说些什么。那天晚上,他跟父亲聊了很多,从儿时的事说到现在,回忆这些年和病魔做斗争的艰难,体会到父母给予他的温暖和爱。他告诉父亲:“生命不在于长短,而在于质量。您和妈妈已经给了我很多,就算现在离开这个世界,我也没有遗憾,也是幸福的。”

父亲沉默着,就像当晚的星空一样寂静。

半年后的一天,父亲在一处建筑工地干活的时候,和一位工友不慎从五楼坠地。他赶到医院的时候,父亲已经停止了呼吸。送他到医院的那些工友说,父亲坠下后,双手一直捂着胸口……儿子知道,父亲是在挂念着他,是在保护着自己的心脏。他希望,真的能够有机会把心脏移植给他最深爱的儿子。

看遍了星空,却没有发现哪里有比母亲的容颜灿烂;踏遍了土地,却没发现哪里比父亲的肩膀坚实。/起点白金作家忘语

父爱何计生死荣辱

从小到大,我总是有意无意地冷落他,倒不是怕他,而是嫌他“没本事”。他这半辈子,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也没有得过任何的荣誉,村里不少人在背地里都说他活得“窝囊”。不善言辞,老实巴交,胆小怕事……这个人,就是我的父亲。

儿时,我是个不服管教的淘气孩子。几乎每天都会逃学,很少静下心来学习,老师三天两头要请家长。每到年终,父亲总是看着别人家的孩子捧回一张张奖状,而我却拿着不及格的分数闷声不吭。父亲的神态里透着失望,却什么都不说。

记得小学五年级的一次期中考试,我语文不及格,数学只考了十几分。学校直接勒令我不用再去上学,让家长来给我办理转学手续。回家后,我把这件事一五一十地跟父亲讲了,父亲当时就惊呆了。他没有骂我,只是蹲在地上,一声不吭地抽着闷烟。

第二天,父亲提着一篮子鸡蛋领着我去了校长家。原本不善言辞的父亲,那天在校长面前说尽了好话,语气中带着一股哀求的味道,可校长没有网开一面,坚持让我转学。我以为,父亲会带着我离开,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我彻底崩溃了——“扑通”一声,父亲竟然跪下了,流着眼泪求校长:“您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儿上,让这孩子留下吧!要是下学期他还没有长进,您再开除他,行吗?”

父亲用这样的方式让我免遭转学的厄运,可我却觉得父亲让我受尽了屈辱,丢了全家人的脸。很快,这件事在校园里传开了,我成了同学嘲笑的对象,他们给我起来一个极具羞辱的代号——“跪读生”。为了挽回尊严,我一改往日的懒散作风,发疯似地学习。只是,我把这件事给自己带来的伤害,全都归咎到父亲身上,打心眼里认定他就是一个“窝囊”到家的人。

我的学习成绩很快赶了上来。从倒数第一提升到中等水平,又从中等生变成名列前茅的尖子生。第二年,我平生第一次得到了三好学生的奖状。当我手捧着奖状回到家,把它拿给父亲看的时候,父亲就像喝多了酒一样,在我家那两间简陋的屋子里转来转去,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贴哪儿好呢?贴哪儿好呢?”最后,父亲把奖状贴在了炕头的墙上,他每天睁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以后,我每年都能带回几张奖状,像“三好学生”、“优秀学生干部”这些过去与我无缘的荣誉,也都被我摘得了。每次,父亲都会郑重其事地把它们贴好。那时候,我家里很穷,就连一张普通的年画都买不起。可自从有了这些奖状,小草屋里便多了一道橘色的风景。每逢家里来了客人,父亲都会告诉对方,这全是我得的。有时候,父亲跟村里人聊天,还会喜笑颜开地说起我的奖状,看上去一脸的满足和得意。可在我看来,父亲的这些“表演”,实在有些滑稽可笑。

高一那年,我在全县的数学竞赛中拿了第一,当我把奖状递到父亲手里时,父亲竟然像发了疯似地跑到了街上,到处跟人讲:“我儿子得了全县第一,将来肯定能考上大学。”

村里有人嘲笑父亲的憨样儿有趣,也有人瞧见父亲这般炫耀心里酸溜溜的,就趁机揭父亲的短:“行啦,你忘了当年为儿子上学给人下跪的事了?”父亲不服气,举着奖状说:“我儿子得了第一,你儿子有吗?”

对方依然不依不饶,说着父亲当年给校长下跪的事,向来胆小怕事、忍辱受屈的父亲,顿时发了脾气,竟然跟人家动起手来。活了大半辈子,那还是他第一次跟人打架。最后,老实巴交的父亲被人打得肋骨折了几根,住进了医院。当时的我,虽然也心疼父亲,可更多的还是觉得他是自作自受。

等父亲养好了伤,出院回到家后,我把积压在心里多年的火发了出来,对父亲说:“爹,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丢人了,行吗?就是一个破奖状,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你要是不那么爱显摆,今天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了!”父亲一声不吭,低头在炕上坐着,俨然就像做错事的孩子。我越说越生气,索性从墙上撕下了几张奖状,一边数落父亲,一边把它们撕得粉碎。这时候,我发现父亲的眼圈红了。

第二天放学后,我发现昨天被我撕毁的奖状,又被人粘好了,重新贴在原来的位置。母亲告诉我,父亲为了这几张撕毁的奖状,熬了一个晚上。听了母亲的话,我心想:可能父亲这辈子没得过什么荣誉,现在儿女有了点出息,他也能借此弥补一下虚荣心吧!

三年后,我考上了大学。父亲从收集奖状变成了收集我的各种证书,待我大学毕业后,家里的那面墙已经被贴满了。每次看到这面花花绿绿的土墙,我都想不明白:父亲摆弄这些奖状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还一度嘲笑父亲心理扭曲了。

然而,真正让我对父亲改观的,是家里突如其来的一场火灾。

我没有亲眼看见那场意外,一切都是母亲告诉我的。当时,父亲刚从地里干活回来,见到家里的草屋起了火,扔下锄头就往烈火腾腾、浓烟滚滚的小屋里跑。过了不到十分钟,父亲满身是火,摇摇晃晃地跑了出来,胳膊紧紧地护着胸口,就像揣着罕见的宝贝似的。

父亲刚跑出来几步,身后的那两间草房就倒塌了,而父亲也昏厥了过去。母亲连忙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挪开父亲紧抱着的胳膊,看到的竟是一摞发黄的奖状——我从小到大获得的所有荣誉。

我见到父亲的时候,他正躺在医院里。大火烧掉了父亲的眉毛、睫毛,就连头发也所剩无几,身上还有多处烧伤。我感觉到,父亲老了,他咳嗽得更厉害了。父亲睁开那双苍老而无力的眼睛,慈爱地看着我,用微弱的声音对我说:“孩子,你的那些奖状一张也没烧毁,等咱家盖了新房子,我再把它们贴上。”

我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我终于理解了父亲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他不是贪图虚荣,更不是心理扭曲,儿子本身就是父亲的作品,儿子的每一分进步,都是贴在父亲心头的奖状,儿子的成功就是父亲这辈子最大的荣誉和骄傲。

使你的父亲感到荣耀的莫过于你以最大的热诚继续你的学业,并努力奋发以期成为一个诚实而杰出的男子汉。/德国作曲家贝多芬

天下的妈妈都是一样的

村里有一个经常穿着花袄到山上摘酸枣的疯子,那个人是我的亲娘。从小到大,我一直躲着她,从未开口叫过她一声“娘”。

16年前,父亲在石料厂里做工时,不小心被机器绞断了手。身在农村、家境不好又身落残疾的他,到了30岁还没有娶上媳妇。无奈之下,奶奶只好做主,让当时没有父母只有哥嫂的娘,跟了我爹。然而,生下我没多久,奶奶就把娘赶出了家门,因为家里实在养不起一个什么都不会做的闲人。

在我6岁那年,离家五年多的娘,居然自己跑回来了。她不敢进家门,就一直坐在村口的那个石碾上,远远地望着我家。一见到我,她就连忙跑过去,把不知从哪里捡来的脏气球往我怀里塞,嘴里还不停地说着:“红红……球,球……”

村里的小伙伴咧着嘴在一旁笑,我看着痴傻又脏兮兮的娘,扭头就跑。我没想到的是,一向厉害的奶奶,这一次竟然和父亲一起把娘领进了门。从小没跟着娘一起长大,她进了门我也觉得生疏,压根不给她好脸色看,也不喊她一声“娘”,说话也是没好气。不过,娘只要一看见我,就咧着嘴笑,不管我怎么“吼”她。

很快,我上了小学。父亲给邻村一户养鱼的去看鱼塘,每个月能赚50块钱,家里的生活也比从前好过了许多。

读三年级时的某一天,天突然下起了大雨,奶奶让娘到学校给我送雨伞。乡村的土路一下雨就泥泞不堪,娘可能路上摔了不少跟头,浑身像个泥猴似的,站在教室的窗户旁冲着我傻笑,嘴里还念叨:“红红……伞……”

班里的几个男生嘻嘻地笑,那个叫刘同的男孩更是带头起哄,涨红了脸的我跟他厮打起来。娘见了这一幕,疯了似的从外面跑进来,一把抓起刘同,把他拖到了屋外,丢进了门口的水塘里。之后,娘领着我走开了。

那天,是我和娘第一次共撑一把伞。

我以为,事情到此就告一段落了。没想到,可怕的一幕在傍晚发生了。刚刚吃过晚饭后,就有一群拿着刀棒的壮年男人闯进了我家,不问青红皂白,就把家里砸了一个稀巴烂,还要我家拿出1000块钱的医药费,不给的话就点火烧了我们的房子。

家里根本没有钱赔给人家,又气又恼的父亲,只好解下腰间的皮带,劈头盖脸地把娘往死里打。看到这一幕,刘家人心头的那口气才算出了,最后经过派出所的调停,此事才算作罢。那次,我们家没有赔一分钱,可娘却被打得浑身青紫。

时间过得很快,我以出色的成绩考上了高中。学校离家远,功课又很紧张,我便很少回家。在中考结束后的那年暑假,积劳成疾的奶奶与世长辞,而父亲还在邻村看鱼塘,每月赚点家用。为了节省开销,我都是吃家里送来的菜,而为我送菜的任务,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娘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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