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情敌现身,丈母娘不相信爱情(2) - 与我十年长跑的女友明天要嫁人了 - 李海波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18章情敌现身,丈母娘不相信爱情(2)

第18章情敌现身,丈母娘不相信爱情(2)

“你学的是土木工程,改行能干嘛呢?”他又问。这下我哑口无言,不是我没有答案,而是不知道在这里如何表达。难道要我大言不惭地吹嘘自己已经在这个行业见过足够的世面,即便不干工程也依然能够安生立命,或是经营自己的门店,或是混迹某家公司,甚至,成为一名作家?

“你现在房子买在哪里?”她妈妈不太喜欢我们兜圈子,直接插话问道。

“妈……”凌一尧不太满意这种赤裸裸的提问,急于为我辩护,却被她妈不动声色地瞪了一眼,只得乖乖地保持缄默。

“暂时还没买。”我已经开始感受到她的敌意,因为她不可能不知道我的状况。

“怎么还没买呢?现在房价涨得多厉害,买得稍微迟一点,总价就能相差十几二十万,”说到这里,她妈妈看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不过也不要紧,年轻人买房子都是父母出个首付,小两口慢慢还。”

“能一次付清更好了,年轻人最好不要当房奴。”她爸爸也附和道。

凌一尧替我解围道:“现在干嘛说那么远的事情?我们可以先在南京租一两年房子,等以后手头宽裕一些再考虑买房子,再说了,他家房子那么大……”

“远?你以为你还是十八九岁的小女孩?”她妈妈满是怒其不争的语气,“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读书读这么多年,最后跑到农村去安家,不怕亲戚笑话?”

“农村怎么了?农村人现在比我们过得惬意多了。”她爸爸也开始打圆场。

他们自顾自地讨论起来,完全无视我的存在,显而易见,他们并非不知道这是失礼的举动,而是有意让我意识到自己无法融入这个家庭。兴许他们的心目中已经有了既定的乘龙快婿,此次拜会只是一次淘汰之旅,以便给女儿一个彻底否定这场恋爱的理由。

我平时的酒量已经算是不错了,但这次不知道怎么了,酒不过五两,我已经面红耳赤,耳边不停地盘旋着无数个声音。它们都是我,却又不是我,仿佛各种性格的自己在脑子里争吵着,试图用尖锐的声音占据上风,逼迫我服从它们的意愿。

“买二手房应该压力不大。”

“新人新婚二手房?我们家尧尧难道只配住二手的?”

又是若有所指的争吵。

我心口堵得慌,如噎食般痛苦,满腹的委屈无从诉说,又不敢反驳,只能死死地守住牙关,生怕酒劲之下言多必失。此时凌一尧悄悄地伸手过来,目光中满是愧疚,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姑娘,不知如何应付眼前的矛盾,只能勾着我的手指,暗暗地向我表明她的立场。

“你是本来就这么黑?”她妈妈忽然盯着我的脸问道。

凌一尧激动地抢话道:“当然不是!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她放下碗筷,离开座位,跑回自己的房间,回来时手里捏着一张照片。那是我们在太湖畔的合影,当时两人正值大二,目光青涩,稚气未脱,高中生的影子依稀仍存。她指着照片上的我,说:“你看,以前可白了!他这是后来在海边被晒黑的,过一段时间就恢复了!”

这是一次失败的拜会,午餐之后凌一尧的父母没有挽留的意思,我也识趣地告辞,他们出于礼貌将我送到楼下。此时,花圃对面有一户邻居远远地打招呼,她的父母一起过去握手闲聊,凌一尧和我在原地聊天。

“今天很抱歉。”她愧疚地说。

我强颜欢笑地安慰道:“没事,好事总得多磨。”

她鼓腮故作可怜状,发誓道:“下次再来保证不会这样了。”

我正要告诉她,我妈希望她年后去我家作客,家里特意给她做了椒盐软脆骨,但她妈妈突然招手喊道:“尧尧,你过来一下。”

她的爸妈,还有另一对中年男女,以及一个皮肤白皙,书生气十足的小伙子,都将目光投了过来。凌一尧只得顺从地凑过去,在她爸爸的指引叫了“伯伯”,“伯母”,而后她妈妈开始介绍女儿是硕士学位,在南京工作,对方再语气夸张地说:“哎呀,尧尧比以前更漂亮,一晃都过去快二十年了,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一个小丫头呢!今年二十五了,对吧?”

“是啊,比你们家罗廷煜小两岁。”她妈妈回答道。

凌一尧礼貌地保持微笑,不时地回头望我一眼。

“那个小伙子是谁啊?”对方又问道。

“她同学,来串门的……”

尽管她妈妈尽力将声音压得很低,但我站在下风向仍然听得清清楚楚。我看着一辆电动车后视镜里的自己,皮肤黝黑,加上酒后的模样,完全不是我自己能接受的模样。似乎被酒精麻醉了智商与尊严,我没有生气,也没有委屈,只是站在那里束手无策。

“我先回去了。”我低声地说。

声音很快被迎面而来的风吞没,没人理睬我,包括凌一尧,我的耳边只有血液在身体里疾速流动的嗡嗡声响。我的眼皮有些重,意识也恍恍惚惚的,感觉自己与他们处于两个不同的时空,连刚才那声告别都显得滑稽。

最终,我还是带着一身酒气,沿着墙角自个儿晃了出去。

凌一尧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已经坐在出租车里往回走,她问我为什么不辞而别,我呵呵地冷笑。我不敢对她父母表达内心的不满,只能把气撒在她的身上,我故意用冷漠的态度让她内疚,让她知道我不是没有尊严。

可我偏偏忘了,那个愿意一边抹眼泪一边默默被我肆意伤害的凌一尧,正是那个唯一在乎我情绪的人。别人都只在意我飞得有多高,飞得有多远,只有她在意我飞得累不累,也只有她希望我停下来歇一歇。

可惜,我这样一个贱人,最擅长的就是伤害身边最亲近的人。

当初仍是少年时,身边的所有人似乎都快乐且满足。一张十元钞票是巨大的财富,一根桑条是斩天辟地的神器,一封她的回信足以慰藉心灵。可是如今,我们都皱起眉头,忘记快乐是什么滋味,只有提到那些幼稚可笑的陈年往事才开怀大笑,说到眼下的诸多烦恼便以一声叹息开头,再一声叹息收尾。

“哎……”子石坐在我对面,开场白就是这样。

“怎么了?”我问道。

“我和她快掰了。”他将一次性筷子掰开,似乎在向我演示“掰”的涵义。

“吵架了?”

“那倒没有,只是距离越来越远了,”他闷了一小口烧酒,辣得伸出舌头,这是痛陈血泪史的前兆,“以前我们俩倒是经常吵架,但每次都是越吵越亲密,即便吵得水火不容时都没有一点散伙的念头。但是现在,好像该吵的话题都吵完了,一谈到敏感话题就直接撂电话,懒得去猜对方的想法。”

“那你就是厌倦了呗。”我评判道。

子石瞪我一眼,说:“咱们兄弟多年,你就是这样看我的?虽然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是广大年轻女性的知心好哥哥,但我从来都不是喜新厌旧的人啊!我对爱情的忠贞彪炳日月,天地可鉴!但是,爱情归爱情,结婚又归结婚,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我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到现在又突然发这感慨,不是已经筹钱买房子了吗?”

“哎,”子石低着头,声音低沉下去,“首付款已经差不多筹齐了,但我爷爷刚住院了,说不定要在医院里过年,每天的开销都不小。”

“他怎么了?”

“快八十岁的老人,身上的毛病也多了,不知道能不能撑得过去。”

我也沉默了,子石小时候父母一直在外面打工,他是由他爷爷含辛茹苦地拉扯长大的,祖孙俩的感情也相当地深。深到什么地步呢?你可以骂他一句“操你大爷”试试,离他右手最近的一个具有杀伤性的物体很快就要砸到你的天灵盖上。

“那房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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