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6

「您说王杀了王后？！」天啊，自己是听到了什么骇人的真相。「嗯，对啊，好像是因为王后是先皇的手足，但父王却夺走了皇位，王后在产前知道了父王毒杀先王的阴谋吧，然后就生下我啦！」也就是说王后是难产而死吗？

「嗯？公主您说的力量意思是？」千璃仰起头来，对上佐美疑惑的表情：「我说的话有力量在，这个身体对我来说太过幼小，我还无法对力量控制自如，所以不语。」

佐美本能畏怯地退了一步：「什么力量？公主您在说什么啊……」

「我的力量，能控制别人的心灵，但对王族的子孙效果不大；一年以前，我跑至父王的寝间告诉了他，他的表情跟你一样呢。」千璃突然像个孩子般笑得很开心。

「那王他……？」

此时，千璃收起笑声，眼神定定望着佐美：「在我说出真相后，那个人马上想召出士兵杀了我唷……不过被我阻止了，幸好对王族还有点效用，但不像门外那些大汉这么好对付就是了，我立刻告诉他自己是来帮助他的，但是我还不太会控制自己的力量，所以请他把国师请来……」

「国师？」

「那个人可不简单唷，已经跟了父王很多年了，深受父王信任……国师见了我，就建议父王让我习舞，在舞蹈的过程中渐渐去感受力量的收与放……现在的我，凭眼神就能改变人的心灵……不过还得再多些经验才行，这副身体实在太幼小了。」千璃张开双臂，自己打量着全身，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

「殿下……您是妖怪吗？」佐美胆怯地向后一直退。

「人家才不是妖怪！就算是佐美也不可以对我说出这么过份的话！」千璃的表现像个倔强的顽童，佐美总算稍稍放下心，松了口气。

「佐美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佐美可不敢再听见其他残酷的事实，猛烈着摇着头拒绝。

「是吗？所以佐美没问题了喔？」

「殿下，小的已经有点累，咱们回去休息好吗？」佐美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好快，只要再对上千璃姬的脸，全身就紧绷起来。

「嗯，佐美啊，你听过祓式吗？」千璃似乎还想逗留。

「嗯，就是祓去污秽的仪式吧，以前我曾写在白纸上，就让河水净化。」

「喔？白纸吗？现在是这样啊……你可知道最早的祓式完全不是这样进行的？」千璃的表情像是在考她。

千璃不待她回应继续说下去：「从前的祓式啊……一年会举行二次『大祓』，也是让污秽流向河里。」

「是这样啊。」佐美不禁认真听起来。

「嗯嗯，而且当时……也不是用白纸、木人替代……是直接选一活人，然后将其身体烧毁释放灵魂，让他将不洁带入暗道，剩下的骨灰就让河水净化……」为什么千璃公主要对她说出这让人不寒而栗的话？

「幸好现在不用了呢……殿下。」

没想到千璃露出一丝苦恼：「对阿，不用了……但是，这也是我伤脑筋的地方。」

「为什么？」佐美全身僵硬住，千璃则是静默一阵后说：「我需要除去不净才行，否则力量不可能完全释放……佐美年纪和我相仿又沾染上我的气息，你帮我好吗？」

佐美惊吓到用手按住自己的唇，她发现她已无法再开口。「替我除去不净吧，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忙……」佐美的眼中，千璃姬的脸孔不断放大，占据了她整个意识。

隔日清晨，宫中池中出现一具烧得焦黑的女尸；据说最后一名看见他的下人，看到佐美眼神恍忽地提着灯油到池边，然后将油淋至全身点火之后就踪身下跳，那名望见此景的下人也在此时昏晕过去……直至翌日清早。

火焰真如冥间主人的使者将你带入那个地方了吗？明姬。

真拂手持巫女的金铃主持着仪式，但她分不清口中念着的咒文是为着让明姬能够往生，还是消灭可能成为怨灵的她？

我看不见啊……明姬，为何你会做出这样的事？巫族的真气有护住你高贵的灵魂吗？我真怕你已不再属于高天原……

「大人……」有一名市子已轻声唤了真拂多次。

「大巫女大人……」但真拂却像是个傀儡一直摇着铃，思绪在千里之外。

「真拂！」这时还是涟的叫唤，才让真拂吓了一跳赶紧回神。台下的村民也稍用怀疑的眼光看她，不过马上又立即低下头静默等待。

「咳，咳，该是你向大家说点什么的时候了。」涟悄悄对真拂私语。

「我该说些什么？现在是祭典还是丧礼？」火可不光是带走了聚灵树，连明姬的尸身也在一个决定下就随火而去了啊。

「是祭典，你是大巫女，要将生死看淡！」训斥的口气让真拂心跳节拍大乱，在她的坚持下，明姬举行了巫族的丧祭，能在每一个人的祈祷下往生，不过台下大部分的人是担心她以怨灵之姿回报高天原。

「不可以让不洁的东西留下才对吧。」拂子同样身着巫女正式装束处在市子之首，向待在台上的真拂与涟发言。

「不洁的东西就该烧尽才对，大人。」她的话就像她头上的铜镜一样，火光反照刺眼地让人无法忽视。

「不洁之物都已焚烧殆尽，高天原之村不会有怨灵。」真拂努力不被拂子的气势压过。

「是吗？凭你就行净化那女人吗？大巫女大人……」

「拂子！」涟厉声阻子拂子继续说下去。真拂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了解拂子的个性，定是受不了自己处在比她崇高的地位，但是！明姬才刚死了啊，她怎可以？……「拂子，照你的说法，是说自己的亲姊姊是怨灵吗？」

「哼，我亲姊姊早被那妖形杀死了，那个丢尽我们脸面的人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住口！」

「今天竟然还要替她办祭礼？哼，她有那个资格吗？」

「我叫你住口！」

「既然要办，何不再多办一个人的呢？」拂子气焰高张，村民已开始议论纷纷：「她指的是谁呢？还有谁？……」

「各位就别再自欺欺人了，眼前不正是一个将死之人吗？」拂子的眼神落在真拂身上，锐利地贯穿她整个人。

她说的是我？

「拂子……」真拂已经不太认得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

「一个毫无实力就要与妖鬼和亲的人，能活着回来吗？干脆趁着大家聚在一块时先替你超渡……啊！」巴掌结实地落在盛气凌人的拂子脸上，令大家震惊的是出手的人：「佐诚君？！」

「涟大人已经叫你住口了，该适可而止了。」佐诚眼里充满气愤，拂子可从他眸中映出现在的自己……多么令人厌恶。

她泪如雨下跑离现场，场边的人都傻住让出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