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铁证如山

众人更懵了。

“哪来的风啊？”

“请大家跟随我到北厢房。”说着，梁珩领着一众人去往北厢房。

待所有人进入这小小的屋内，挤挤挨挨的，众人只觉空气沉闷。同样，他们也注意到那个悬在空中，拙朴的风铃。

梁珩越过人群，进到最里面，推开窗户。

凉风灌入屋内，众人忽觉微风拂面，刚刚的沉闷一扫而空，整个人清爽了许多。就在他们还在回味之时，那风铃开始摇摆，发出了熟悉的声音。

叮——叮——

“呼——”众人诧异地发出惊叹。

他们这才明白，夜里的声音确实是风铃发出来的。

“可是，屋里没有人，窗户是怎么打开的呢？”一个反应较快的下人问道。

“问得好，大家随我来。”

说罢，梁珩领着所有人往屋后走去。

梁珩指着窗沿的一个小洞，说道：“大家看，这是什么？”

几个人伸长了脑袋，凑过去才看到那个微小的孔洞。

“登西利用一根银线穿过小洞，绕过这根粗壮的竹子。”

众人目光从窗户转移到竹子上，他们发现那根竹子上赫然有一些划痕，想必应该是银线划伤的。

梁珩接着幽幽开口：“我猜，银线一直延伸至那儿！登西的卧房！”众人的视线又转移到了旁边的下人房。

啊？

人群又一阵惊呼。大家转头看向登西，见他低着头沉默不语。

“登西，还不承认吗？昨日里，我和张老爷来查看过，银线还绑在这里，随即放出话去，就是要引你出来。我们猜，作恶之人必定会来将银线拆走。”

“看到脚下的茯苓粉了吗？这就是铁证！”梁珩一锤定音。

“啊……”

登西顿时吓得瘫软在地，面如死灰，垂着脑袋不发一言。众人看着魂不守舍的登西，有些痛心疾首。

前厅中央，登西跪坐在地，依然垂着脑袋，整个人很颓然。

几个去登西房间搜证的下人也回来了，手中拿着银线。

“老爷，这是在登西床铺底下发现的银线。”一个下人回禀道。

铁证如山。

梁珩当着所有人的面，揭开真相：“登西就是利用这根银线，操纵北厢房的窗户开阖。他的床铺正好位于窗户口，夜深时，他躺在床上就能拉动银线，打开北厢房的窗户，而不被人发现。

如今天气转凉，刮的是西北风，窗户打开后，风很顺利地灌进去，吹动风铃发声。”

一旁的人立刻回过味来：“所以即使有人去查看，登西听到外面的动静，只要松开那银线，就能关上窗户，神不知鬼不觉，没人能发现。”

“没错。”梁珩肯定道。

“啊呀，原来是这么回事！”

众人听闻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的迷雾被驱散，一个个表情从疑惑转为明朗，嘴里发出惊叹声。

“老爷，我还发现了这个。”

这时，一个下人手中捧着纸袋，纸袋里装着白色颗粒状物体，就是毒死锦鲤之物。

张洵愤怒：“原来，毒死锦鲤的也是你！”

一旁的下人也看不过去了，生气地问：“登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啊，登西，你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众人看着瘫坐在地的登西，等着他开口。过了一会，登西扯着呕哑的声音道：

“前段时间，我在赌坊玩，输了很多钱，一个叫李齐的老板找上我，他说只要我做这些事，他就会帮我还赌债。当时，我当时冲昏了头，就，就答应了。”

他说得断断续续，结结巴巴，但是大家都听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哇”地一声，他那惊恐又后悔的泪水在脸上肆意横流，身体也因为抽泣而不停颤抖。

李齐，张洵心里默默咀嚼着这个名字。

张洵看着登西那副狼狈悔恨的模样，既愤怒又有些怜悯，他沉思片刻，最终决定道：

“登西，念在你过往也曾尽心做事，此次虽犯下大错，但我不会将你送交官府。只是你从此不可再踏进张宅一步，望你日后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张洵说罢，就和梁珩离开了。

登西听闻，连连磕头认错，带着愧疚离开了张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