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报官

待张洵和梁珩两人走进药铺，赵明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老爷，有发现。”

赵明迎上前，声音有些急切。

药铺内室，赵明一脸严肃，认真地将调查到的线索秉明给张洵：“原来，那壮汉和妇人关系匪浅。”

他顿了顿，对两人轻轻点了点头，张洵和梁珩心下明了。

“那对奸夫淫妇早就嫌那李四碍事，欲将其谋害。”

梁珩淡淡道：“所以趁着李四伤寒，故意调换了他的药材。”

“应该就是这样。”张洵肯定道。

“老爷，你猜这冒牌的麻黄是谁给的？”

赵明觉得此事太巧合了，老板肯定猜不到，于是他卖了个关子。

张洵问：“是谁？”

“是李齐。”赵明回答。

“又是他！”

张洵提高了嗓音，眼中又燃起了怒火，攥紧的拳头由于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这个人处处跟他过不去，他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肯罢休！

“李齐是谁？张兄你可认识？”梁珩问。

张洵稍微平复了情绪，回答道：“李齐也是我们行当的，这几年生意做得有声有色，一度想要把我压下去。”

“所以他很可能是利用这个机会，打压你药房的生意。”梁珩猜测。

张洵点点头，并没有否认。

赵明开口，继续道：“老爷，你可知这李齐，竟是那汉子的舅舅。”

“哦？！”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那汉子竟是李齐的外甥。

梁珩略微思忖道：“李齐无意间知晓他外甥的丑事，正好那对奸夫淫妇想祸害李四，三个人一合计，策划了如此一出偷梁换柱的戏码。”

张洵和赵明轻轻点了点头，同意他的猜测。

就在此时，门外吵吵嚷嚷的声音传了进来。三人走出内室，就瞧见那对奸夫淫妇又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只见那妇人双手叉腰，精明的眼睛扫了一圈药房，盛气凌人地张着血盆大口喷射：

“姓张的，给老娘出来！我那汉子都快要死了，这事你今天不给我解决了，我跟你没完！”

一旁的汉子两腿跟圆规似的扎在地上，也是一副不好惹的凶相。

“姓张的，别当缩头乌龟，昨天还说要亲自送药的？是不是草菅人命，吓得连夜跑路了？”

两人的叫骂声吸引来了往来的路人，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

三人走出内室，就看到这样一种场景，心中的怒火又腾的一下冲上来了。

张洵怒喝道：“你们休要在这里胡搅蛮缠！”

梁珩走到妇人身边，低头在她耳边，语气轻蔑：“你如果想让所有人知道你谋害亲夫，那你随意。”

那妇人见俊俏的年轻人走向自己，心里的小鹿都快撞迷路了，只不过还没激动多久，就听到他这一番话，心里那一丛火苗瞬间被浇熄灭。

她吓得一激灵，随即眼珠一转，抬头瞪着他：“你胡说，你血口喷人！”她声音尖锐，试图掩盖心中的慌乱。

梁珩冷冷道：“倒是个有城府的，事到如今，你还沉得住气。”梁珩围着她转了一圈，并没有继续说话。

妇人被他死死盯着看，心里直发毛，嘴上却强装镇定：“你们没有证据，这是污蔑！我要报官！”

“哦？报官？正好，那就一同去官府！”

于是，大街上出现了这样一幕，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衙门，各怀鬼胎的，不明就里的，人越来越多，好不热闹。

威严的衙门大堂上，高悬着“正大光明”的牌匾。县太爷正襟危坐，神色肃穆，冷眼看着堂下几人。

县太爷猛拍惊堂木，厉声问：“何人报官？”

妇人皱起眉头，一副快要泪如雨下的样子，抢先道：

“回禀大人，民妇张氏，我男人李四前些日子患了伤寒，在妙春堂看诊拿药，回去服药之后，不仅没见好，反而愈发严重，现在都下不来床了！”

说完就“嘤嘤”地哭了起来。

她觉得哭得差不多了，旋即身子一转，用手指向身边的张洵，恶狠狠道：“是他，他就是妙春堂的掌柜，他卖假药，害我男人一病不起！”

张洵恼怒地回瞪了妇人一眼，转而视线恭敬看向县太爷，镇定说道：“草民张洵，是妙春堂掌柜，草民也想报官，请大人为我做主！”

张氏身子一紧，慌张地盯着他，不知道他唱的是哪一出。

县太爷侧目看向他：“你有何冤情？”

张洵继续道：“回禀老爷，妙春堂行医卖药数十载，在本地乃至大雍都享有盛誉。李四患的是伤寒，这本是寻常病症，妙春堂看好的病例不下数万例，从无差错。他们都可以出来为我妙春堂正名。”

县太爷看着他不置可否，没有说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老爷，那日张氏来妙春堂闹事，我查阅过看诊记录以及药方，并没有任何问题。后来我跟随张氏回去看望李四，再次确认是伤寒之症，但是拖得时间太久，病情愈发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