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九牛一毛
“老爷，我给你看个很有趣的东西。”杏儿的脸上带着非常值得玩味的笑容，笑嘻嘻的从抽屉里摸出一封书信：“这是钱狗剩刚刚发过来的绝密信笺……”因为吴子山已基本不过问医学院的事情，而是把主要精力用于写作和授课，为的就是把自己的全部知识记录下来，所以他对钱狗剩给杏儿本人的绝密信件一点兴趣都没有。
“估摸着是钱狗剩那边和地方上乱七八糟的琐碎事务，你看着办理就好，我没有必要看。”
“老爷还是看一看吧，因为书信内容和你有关。”
和我有关？
既然是和我有关，钱狗剩为什么不直接给我写信呢？
当吴子山拿起钱狗剩的这封书信，看到书信上的内容之时，忍不住的皱紧了眉头：
“杏儿姊姊亲启：近期我偶然发现，早在凤仪散问世之前，吴校长就已经屡屡用过此药，该不知此药从何而来。据我所知，吴校长应是来自一处名为深圳之地。所谓深圳者，观其名而知其意，必是临近大江大河或者是滨海之地，然遍阅图册，未曾找到此地，我已多方走访，愈发感觉吴校长之出身扑朔迷离，其间似有极大隐情，杏儿姊姊不可不察……”
“钱狗剩已经在怀疑你的身份了。”杏儿哈哈大笑着说道：“这个钱狗剩果然不愧是你亲自教导出来的学生，竟然能发现你最大的秘密，哈哈，还真是有趣的很呢。”
“这个钱狗剩可真的是，”吴子山无奈的苦笑着：“既然他已经开始怀疑我的身份，却没有直接问我，而是向你发出疑问，摆明就是你们之间更加亲密一些哦。”
“象我这样的穿越者，竟然露出这么多的蛛丝马迹，还引起自己学生的怀疑，真是太失败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老爷当然应该高兴才对，毕竟钱狗剩是你一手栽培起来的吗，他开始怀疑你的身份，本身就是一种能力。”
一直以来，吴子山都坚定的认为，这个时代的土著不可能发现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毕竟他们根本就理解不了“穿越时空”这个概念，但事实证明，他还是小看了古人。
古人的科学技术虽不发达，但眼光和智慧却并不逊色，只要心思足够的缜密，必然可以发现一些反常的蛛丝马迹。
杏儿第一个发现了吴子山的秘密，并且得到了吴子山本人的证实。想不到的是，现如今连钱狗剩都产生了同样的怀疑态度。
这个钱狗剩，隐然就是第二个杏儿呀。
“你准备怎么答复他？”
“我觉得现在还不是公开这个秘密的最好时机。”杏儿笑道：“这个秘密，只有你我二人知道也就可以了，至少在目前这种情形之下，还不方便让钱狗剩知道的更多。”
杏儿当即提笔在手，当着吴子山的面给钱狗剩书写回信：“来信已阅，你所言及之事确有隐情。然却不宜告你，非不能也，实不时也。待到机会成熟，必然据实在相告。此事你不必挂怀，更不必求证，安心实务就好。当谨记我辈使命，此致！”
杏儿给钱狗剩的回信简单明了，大致的意思就是：你的来信我已经收到了，你说的那些事情确实存在。但现在却不能告诉最终的答案，因为现在还不是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等到时机成熟之后，自然会告诉你。以后你就不用再理会这个事情了，做好你自己的份内之事就行。
虽然杏儿没有在回信当中给出钱狗剩想要的答案，但意思已经十分明确了：关于吴子山吴校长的那些“隐情”，我是知道的，只是现在不方便告诉你而已。
只要杏儿已经知道的事情，钱狗剩就没有必要再追查下去了。
“连这种匪夷所思之事，钱狗剩都能有所察觉，可见老爷的得意门生确确实实有两下子。”杏儿哈哈大笑着说道：“若是所有的学生都有钱狗剩这样的敏锐和大胆，老爷想必一定会很高兴吧？”
“有这样的学生，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高兴了。但我相信他收到你的回信之后，应该不会再追查这个事情。”吴子山很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不管是钱狗剩还是别的那些学生，对于杏儿的态度虽不至于说是奉若神明，也绝对是言听计从，既然杏儿已让他不必再追查，那就肯定不会再问。
“我脑子里的这些知识，我未来几百年当中人类文明的精华，必须仔仔细细的记录下来，传授给更多人，唯有如此才能让这个国家这个民族以及整个人类文明，少走很多弯路。”吴子山说道：“还是按照以前的样子，我说你记。”
象以前曾经过去的无数个夜晚那样，杏儿摊开了纸笔，开始记录吴子山说的每一个字：
“地球是一个圆球，但人们却感受不到圆球的弧度，在长达几千年的时光当中，人们普遍存在天圆地方的认知，这个认知本身是因为受到了观察着视角的局限。所以，观察视觉对于事物真相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我们可以尝试着把一个圆形的弧度切割成为无数个细小的线段，切割的数量越大，弧度就越小，就越接近于平直状态……”
一开始的时候，正在做笔录的杏儿还能理解吴子山说的这些道理，但是随着吴子山不停的诉说，很快她的智商就已经跟不上了：“老爷，你说慢一点，我觉得自己已经理解不了了……”
“你肯定理解不了，因为这已经是涉及到了数学上的积分概念，当初我学习积分的时候也颇费力气，至于更高级的微积分连我自己都理解不了……”
“这是比较高级的知识，在这个时代，只有那些专业的天才之人才能真正理解，你不需要理解这么多，只要详细记录就好，这种学术性的东西，千万不能出错，连一字都不能错……”
“假设甲乙分别为两个给定的函数数值，”吴子山在书本上写下一个最基本的积分公式：“则位于这个平面上的子、丑两项数值恒定为正数数值……由此可以推导出，位于曲线上的丙数值必定恒等于坐标寅数，由此可以确定乙轴上的有所面积值数……
吴子山用天干和地支代替了字母，写出了一个最基本的积分公式，并且用画图和推演的方式罗列出了完整的推导过程，但杏儿早已完全看不懂了。
“老爷，这个东西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这个公式看似简单，其意义却相当于火药的诞生。”
“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老爷的大部分真传，现在看来……”杏儿笑着摇了摇头：“我所知道的那些，不过是九牛之一毛罢了……”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吴子山也有些累了，端起桌子上的茶碗一饮而尽，然后顺口问了一句：“王冬生他们好像一直在追着晋王打，应该快要打出结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