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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天下湘军第六卷大江东去》(3)

第三回湘军抗法台湾岛元春名扬镇南关光绪九年初,江南春寒料峭。南京下关江面上,左宗棠、彭玉麟坐在“澄庆”号战船上,在这里检阅长江水师。江风凛冽,将左、彭头上的白发吹得随风飘起。水师将士精神饱满,士气高昂,枪炮声、喊杀声震动江面。

左宗棠大声问:“雪琴,你看大清国水师能与法国人开战吗?”

话音刚落,彭玉麟不假思索地回道:“法国人只要敢挑衅,就让他们到长江口来试试!”

左宗棠对将士们说:“兄弟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俄国人在西北开战,我们敢去教训俄国人;法国人在西南开战,大家敢不敢去教训法国人?”

“敢,我们随时听从大帅吩咐,报效国家。”

吴淞口阅兵刚过两个月,法国人进攻越南纸桥,刘永福率黑旗军与法军开战。消息传来,左宗棠命令王德榜率军进入越南。

光绪十年六月二十三日,杜森尼中校率九百法军进入谅山,与湘军狭路相逢。双方在观音桥激战,王德榜从正面进攻,命令方友升、万重新从两翼包抄,打死法军十九人,打伤七十八人,湘军伤亡两百多人,法军退出观音桥。

法国人在战场上失败了,却想通过外交途径达到目的。法国公使谢满良到总理衙门交涉,要求湘军撤出越南,并赔偿两亿五千万法郎,清政府没有答应。

法国人派兵攻打台湾基隆,基隆守将曹志忠原是鲍超部下,他早有准备,当场击毙法军两名,法国人退走,转攻福建马江。

孤拔中将率领十艘舰艇,一千七百名法军集结闽江口,扬言要进攻马尾船厂。清政府命令钦差大臣张佩纶、闽浙总督何璟、福建船政大臣何如璋等不准迎敌。法国人得寸进尺,将军舰开进了闽江口,又将福建水师的舰艇全部监控起来,情况十分紧急。

八月十六日,法国政府向清廷下了最后通牒,同时炮击马尾,发出警告。

孤拔同时接到了法国政府的电报:“清政府如果拒绝赔款,无须政府的授权,立即开炮。”孤拔会意,通知各舰舰长做好战斗准备,待海水退潮,中国军舰舰尾对着法军军舰的时候开战。

八月二十三日上午八时,法国驻福州领事馆副领事向闽浙总督何璟递交了最后通牒。何璟说要等朝廷的意见到了才能予以答复,但他没有将这一条重要信息向福建水师通报。

下午,法舰突然炮击福建水师,福建水师仓促应战,终因准备不足,双方实力悬殊,停在马尾的十一艘战船全部被击沉,七百多名水师官兵血染闽江,十九艘商船亦被击毁,马尾军港被法国人占领。

次日上午,法舰驶入了福州船政局造船厂,将造船厂全部炸毁,又炮击闽安炮台和沿江渔船。

两天以后,清政府正式对法宣战。

此时,福建已经没有了大清战舰,孤拔率领法舰在闽江上耀武扬威,炮击清军闽江两岸的炮台,最后以胜利者的姿态驶离了闽江。

左宗棠接旨到福建督师,加强海防。法国人封锁台湾海峡,准备进攻台湾。

左宗棠调杨岳斌、王诗正、刘璈支援台湾。王诗正是王錱的儿子,这三个人都是左宗棠培养的将才,在中法战争中发挥了重大作用。

王诗正登上“平安”号客轮离开厦门,前往台南,士兵由营官带队,乘渔船先至澎湖,然后进入台西彰化。王诗正过台湾海峡时遇到台风,轮船触礁,航船被撞了一个大洞,海水涌进。王诗正临危不乱,指挥乘客堵住漏洞,渡过台湾海峡。

原陕甘总督杨岳斌擅长水战,开缺后长期赋闲在家,经常去重庆奉节找鲍超。鲍超的小日子过得逍遥快活,打仗时赚了不少银子。杨岳斌每次来四川,鲍超都要留杨岳斌住一段时间,临行前给足银子和土特产,杨岳斌非常满意。他收到左宗棠的书信后,闻命即行,朝廷任命杨岳斌为钦差大臣,驻漳州、泉州,相机前往台湾。

杨岳斌率领六千人离开长沙时,彭玉麟送来快枪七百条,子弹五十万发;陕甘总督杨昌濬送来快枪两百条,炸药二十八桶;两江总督曾国荃不甘落后,送来快枪三千条,子弹七十万发,进口枪支十二条,炸药十吨。

湘军顺利到达福建,杨岳斌却生病了。左宗棠派人前去探望,只见到杨岳斌的儿子。他大悟道:“杨岳斌已去台湾了。”

左宗棠料得没错,此时杨岳斌已经化装成一个商人模样,穿着洋布汗衫到了金门,用王诗正的办法,搭乘“平安”号去了台湾,跟刘铭传、孙开华一起商量台北防守事宜。

彭玉麟也没有闲着,他在衡阳招募了四千人马南下广州,以越秀山盘龙岗镇海楼为海路水师总指挥部。

镇海楼高五层,楼高二十八米,坐南朝北,首层长三十一米,宽十六米,红墙绿瓦,气势恢宏。江山如画,彭玉麟心潮澎湃,沿着越秀山的林荫道拾级而上,心情好得很。一路上,他念着《竹枝词?广州镇海楼》:

秋风吹向玉山游,萸酒花糕压担头。

流鹞分明声不断,登高人上五层楼。

登上镇海楼,彭玉麟兴致勃勃,当场写下了一副长联:

万古劫危楼尚存,问谁摘斗摩霄,目空古今

五百年故侯安在,只我倚栏看剑,泪洒英雄

法国人扬言攻打广州,两广总督张树声认为守外洋不如守海口,守海口不如守内港,让广东水师布防广州黄埔。彭玉麟到广州以后,与张意见相左,率湘军防守虎门。

法国人的真实意图并不是进攻广州,而是准备占领海南。海南形势危急,海口、三亚都有法国人的战舰在游弋,还炮击岸上居民。张树声闻讯,让彭玉麟出兵海南。彭玉麟将湘军一分为二,命王之春率两千人前去支援海南。湘军到达海南,积极备战,法军见海南已有准备,转而进攻台湾。

基隆战事又起,守将曹志忠知道法国人迟早要来报复,经常带兵沿着台西海岸沿线巡逻。一天,他看见一群法国人正在临海一处高地测绘地形,曹志忠马上发动进攻,法国人败走。法国人认为此战丢了脸面,要求曹赔礼道歉,并给予六十吨煤炭作为补偿。曹志忠不愿引起外交事件,没有赔礼道歉,只给了六十吨煤炭了事。他又将此事报告刘璈,刘璈认为曹志忠做法没有错。

刘璈主持台湾军政,事情较多,朝廷任命刘铭传督办台湾军务,湘军众将不满,曹志忠、孙开华的意见最大。两人本是鲍超手下大将,自湖北尹隆河一战,鲍超、刘铭传结下梁子后,铭字营与霆军貌合神离。

却说刘铭传和鲍超有相似之处,经常在一起搭档。鲍超每次打仗前,总要跟刘铭传杀上一回象棋。鲍执红子先进攻,刘只有执黑子随后。老鲍执红一路攻杀,模样吓人,他吃子时总要把子砸在对方的棋子上,待对方的棋子弹出后,再扔到一边,一副屠夫卖肉、提刀四顾模样。

同样是吃子,刘铭传则是用自己的棋子将对方支开,再捡出局,排成一列,有时间时慢慢欣赏自己的胜利果实。老鲍回吃,刘铭传就抓住他的手说:“不准悔棋。”老鲍就梗着脖子睁着眼睛说:“你这是偷吃,不算。”

“吃你的棋子还要跟你打招呼吗?又不是打仗,你每次都是正面出击,兵对兵,将对将,我正面斗不过你,就不能迂回偷袭了?”刘铭传脖子一犟,反问道。

老鲍嘟囔道:“老刘阳的不行,就来阴的。”

鲍超一脸苦相,属于仗没少打,好处都捞不着的那种人,还经常挨撤职处分。霆军将士走的走散的散,曹、孙都是受害者。因此,两人对刘铭传恨之入骨。刘则不同,紧跟李鸿章,一直做到台湾巡抚。

老鲍刚一咽气,家中就遭遇一场官司,鲍家被官府抄家,孤儿寡母都寄人篱下。

老鲍生前为人仗义,他实在是穷怕了,每次打完仗,学着曾国荃将浮财运回老家。霆军解散以后,不少人生活困难,就找到老鲍家。鲍超都会给予救济,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偏偏他的侄子鲍四不识相,见别人来找鲍超要钱,也跟着起哄,一次两次老鲍也给了,次数一多,鲍超老婆就不乐意了。鲍超在世时鲍四还有七分惧怕,鲍超一死,他趁着哥老会前来吊丧的机会,煽动大家向鲍家要钱。鲍家自然不给,还当众将他奚落一顿。鲍四恼羞成怒,纠集了十几个哥老会成员到夔州府告状,说鲍超克扣军饷,损公肥私。

知府汪鉴是四川总督刘秉璋的门人,刘秉璋与刘铭传是铁杆兄弟。他知道鲍超与刘铭传有过节,自然打压鲍家,又向朝廷建议抄鲍超家。

刘秉璋奏折一上,朝廷内外舆论大哗。不少清议认为朝廷薄待功臣,欺负军属。湘、淮之争摆到了桌面,李鸿章百口难辩,上次包庇刘铭传,解散霆军就是他拍的板。这次虽不关李鸿章的事,不过事情闹起来了,他得表态。

不久,刘秉璋接到李鸿章的来信。刘总督原以为李大人会表扬他一顿,哪知信上尽是骂他的话:“操他娘,做事不计后果,凡事先斩后不奏,让老子背黑锅,叫天下人都骂老子。”

刘秉璋遭此恶骂,马上蔫了,六百里加急马上叫停汪鉴,用李鸿章骂人的话添油加醋地将汪鉴臭骂一顿。汪鉴气不过,将鲍四唤到夔州府,当场打了五十大板,遂出夔州,然后将鲍家被抄财产一一归还,鲍氏孤儿寡母重新回家。

这次在台湾相遇,曹志忠、孙开华决心报复。当法军打击刘铭传时,曹、孙两人不是见死不救,就是故意姗姗来迟,刘铭传内心有愧,作不得声。

刘铭传向李鸿章、张佩伦告状,想撸去曹、孙的官职,怎奈法国人逼得太紧,又怕两人丢了阵地,自己还要被问责,只好忍气吞声,冒着法国人的炮火,与敌人死磕,损失较大。铭军在淮军里面号称能战,这次在台北却是孤军奋战。

法国人进攻台北受阻,转攻基隆,曹志忠首当其冲。

八月七日,法国侵越副司令利比士站在“拉加利桑尼亚”号战舰的甲板上给法军官兵打气说:“法兰西的勇士们,我军在山西、北宁取得了重大胜利,清军、黑旗军统统完蛋了。我们要在基隆与清军打一仗,用铁血手段让清军偿还我们优秀士兵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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