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是她蠢
第354章是她蠢水雨斋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水，脸色才算是缓和了一些，当下看着水菀云的眼睛，一脸慈祥笑意问道：“云儿有什么事情吗？”
水菀云犹疑了一下，到底还是径直问道：“你当年为什么要抛弃我娘亲？”
“云儿……”水雨斋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向水菀云。
“你不要再随便拿话来糊弄欺骗我了。这些年来，我每天都在想着盼着，希望我的父亲能够像个盖世英雄一样来到我的跟前，给我宠爱，告诉我，他从未想过要抛弃我，这一切都不过是场误会。他其实深爱着娘亲与我。可是，父亲，这个梦，在我踏入水家门的那天，就彻底破碎了。”
“云儿……”听着水菀云这番倾诉，两行老泪顺着水雨斋的脸颊往下流落，水雨斋情绪激动得问道：“云儿你听爹解释，爹心里头是有你们母女俩的。你娘亲怀着你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后来她走了，我找了她好久，可是我找不到她，我是真的找不到她……”
水菀云冷笑起来，目光中透着深切的寒意，她摇了摇头，叹息道：“不，你根本就不想找到她。因为娘亲她从未离开过边城，你怎么可能真的找不到她？史晴喧都可以找到的人，你怎么可能找不到她呢！你以为我娘亲当真是病死了的吗，你当真有资格说你爱她，说你找过她你问心无愧，说你没有错吗？”
“云儿，你冷静点。”水雨斋没有料到水菀云会言辞激烈到如此地步，让他完全没有招架之力。他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额头上的青筋似乎都在剧烈的跳动，随时都会蹦跶出来了一眼，他用手捂着头，神色中是无尽的痛苦，望着水菀云，低低地哀求道：“云儿，你让爹静一静，好吗？好吗？”
“爹想要静一静？呵呵……”水菀云咄咄逼人得冷笑起来，她探手指了指天，沉声道：“爹想要静一静，不要来问我，该问问我娘亲，问问那个给了你今天这一切的可怜女人！”
“云儿！”水雨斋被水菀云这番话给逼得几乎没有了退路，他红着眼睛，看着水菀云，哑声问道：“你是回来报复爹的吗？”
水菀云目光如同泼墨一般深邃，含着无穷无尽的悲伤，她摇了摇头，接连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才低声道：“父亲，你就当这辈子都没有找到我娘亲，这辈子都没有见过我好了。反正一开始你接我回水家，为的也不过是李代桃僵。如今，一切都已经按照你所设想的在进行了，爹爹你如愿了。”
“云儿……”水雨斋从水菀云的目光当中看见了坚决无比的割舍之色，心中突然没来由地感到疼痛。
但是水菀云已经快步往外走了，春桃见了，忙也跟上去，等到了院子里，便立即抬高声音喊道：“冬青，屏儿快出来！”
水雨斋在房间里听得叫声，知道水菀云是动真的了，当下也忙打开门，站在门口，看着水菀云的背影喊道：“云儿，你回来。”
水菀云缓缓回头，给了水雨斋一个淡如轻烟一样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道：“不，爹，我再也不会回头了。你也是，错了就是错了，做了就是做了，不要再回头。”
说完之后，与春桃、冬青、屏儿、小罐子大踏步往外走去。
动静闹得有些大，史晴喧也走了出来，看见水菀云将自己带来的人全都带在身边了，忙也抬高声音喊道：“云儿啊，你现在怀着身孕，带着三个宫里头呆惯了的丫头和一个公公，若是一个人去街上可是不好安置。咱们到底都是水家的人，有什么矛盾，就将门关起来好好说啊，可别动不动就往外跑。”
说完这句话，史晴喧偷偷瞄了水雨斋一眼。
毕竟，当年柳如是可就是用这一招离开水家的。
果然，不出史晴喧意外，水雨斋的神色一下子变得非常痛苦。
这痛苦，也像是刀子一样扎在史晴喧的心头。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已经为他生儿育女，眼见着两人都已经将要过了半辈子了。可是，他心里的最高位置，依然不是她的。
水菀云像是没有听到身后人说话一样，大步禁止走到了门口，然后才沉声道：“父亲母亲都安心吧，我这一走，就再也不是水家的人。”
“云儿……”水雨斋喃喃低唤了两声，眼泪滚落下来。
门已经关上。
水菀云已经带着身边的人离开了。
“皇子妃，接下来，咱们去哪里？”春桃小心翼翼地问道。
水菀云想了想道：“去易秋阁吧。”
不管怎样，那里是宇文清歌的地盘，水菀云相信绝对安全。
冬青在一旁小声道：“皇子妃，奴婢先去将婶娘找回来，然后咱们再一起回易秋阁吧。至于现在，不如先找家酒楼吃点东西。”
水菀云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去吧。”
水家大院里，水雨斋垂着头站在原地，整个人都显得木然而又僵硬。
史晴喧走到他跟前，仔仔细细地将他从头到尾打理了一番，然后轻声问道：“老爷，事到如今，你难道就从来都没有放下过柳如是吗？”
“是我对不起她。”水雨斋沉声道。
“呵呵呵呵……”史晴喧冷笑连连，她脸上浮起一抹凄凉的笑意，冷声道：“老爷就只觉得自己对不起她吗？是，她怀着孩子就离开了水家，她是可怜！可她那也是咎由自取！是她不懂得识时务！她难道以为就她一个人是被利用了吗，就她很了不起吗！水雨斋，难道你就没有利用过我吗？若是我没有丰厚的嫁妆，你又会娶我吗？”
“商人无情！像你这样********想要往上爬的人，你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感情，她不懂得这个道理，是她蠢！她怀着孩子，还往外跑，更是愚不可及！像她这样的人，原本就不配活在世上！”
“啪……”
响亮的耳光声，几乎撕裂了空气中的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