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查理·芒格的投资逻辑》（7）

chapter6群居动物的死穴：当你抱紧金钱时，声誉却在人生最大的风险中挣扎人是群居动物，自身与他人的言行会形成一个互联的影响。所有的因素交织在一起，经过不断的发酵与中和，逐渐形成了一种企图支配大众的心理。这时候，投机性的概念便产生了。

世界上很多人都会奉行一种思想观念——只有握在手中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并将其淋漓尽致地作用到了金钱的身上。因此，为了抱紧金钱，人们开始不择手段。就这样逐渐变得自私、偏激、自欺欺人，而那些穷尽一生所积累起的声誉和诚信，也将在一夕之间毁于一旦。这是群居动物的死穴，是查理·芒格明言规避的风险。

世人生活在社会当中，势必会受其影响。之所以会存在成功者，得益于他们那超脱而独立的思想。对于芒格来说，置身市场是为了更好的了解后者，而掌控市场则需要跳出后者的范围，以平等，甚至是居高临下的姿态去对待它。这样一来，你才能成为市场的主人。

群居的生活过久了，人们往往会忽视最为珍贵的东西。对芒格而言，声誉与诚信永远都是最有价值的资产，而它们却会消失于眨眼之间。作为一位群居动物，要想在风云诡谲的市场当中取得一席之地，规避死穴是达成目的关键一步。

1.价格势头与内在价值，一场短跑与长跑的较量

华尔街的大佬们从来不会问“这家企业能卖多少钱”，这似乎是一个匪夷所思的现象，但它的确是事实。

作为一个投资者，在开展投资活动之前，势必都会进行一番考察和分析，那么最应该注重的是哪方面呢？格雷厄姆在投资活动中有着自己的原则，他不相信所谓的市场前景，也不屑于理会那些明确的销售额。他唯一的原则只有两个字——基础。这就像盖房一样，无论高楼多么宏伟壮观，地基永远是最重要的环节。没有地基的支撑，万丈高楼顷刻之间便能毁于一旦。一个企业，其所有的价值评估都来源于“基础”二字，即该企业的真实业务。格雷厄姆指出，作为投资人，你要明确自己的目标企业到底是做什么的，只有如此，你才能明确地了解企业的资产价值，才能对其债券或股票拿出正确的态度。

这是格雷厄姆的价值投资，无论投资规模如何，在他眼中所有的投资活动都非常宏大，如同在私人交易中购买整个公司一般谨慎。芒格与格雷厄姆的接触擦出了独特的投资思想火花，在价值投资方面，芒格继承了格雷厄姆的投资原则。倘若芒格打算收购一家公司，他往往会列出一张长长的清单，上面密密麻麻列满了收购活动需要回答的问题，排在前面的永远是“基础”二字，先把整个企业的内在价值摸清楚，然后再去分析企业的消费者、竞争者，以及创造价值的关键数字等。

“格雷厄姆价值投资”是一套完整的投资价值评估流程。在评估过程中，现金流量和资本收益是众多企业家所关注的对象，但这同时又是一项充满变数的附加变量。不过对于格雷厄姆价值投资者来说，该流程中的核心基础却是相同的。

一个优秀的格雷厄姆投资者就如同投资市场的出色侦探，在投资活动中，“侦探们”不厌其烦地搜集着各种线索，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当下正在发生什么。需要说明的是，格雷厄姆投资者与芒格一样，更加在意的是企业的过去与现在，至于未来，他们从来都不会开展所谓的预测活动（例如根据预测的情况对现金流的未来变化作出预言），因为价格势头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世界上的公司何止千万，但芒格并不打算去评估所有公司的价值，他认为这确实没有必要。因为值得注意的公司势必存在一个关键的特性——稳定。如果一定要去看发展前景，稳定的财务回报必然是最具说服力的因素。如果在评估企业的过程中，需要综合技术、季度、人员流动等诸多因素，这说明企业未来现金流的发展充满变数，芒格便会将该类企业归入到“难”的阵营当中，转而去选择评估其他值得关注的公司。

投资者只需要选择令自己感到愉悦的企业，不必奢求能够掌控所有企业，因为这些值得注意的公司的数量已经够多了。

将“格雷厄姆价值投资”理论应用到具体投资活动，可以用投资股票来阐述。芒格认为，股票与企业的基本面是不可分割的，应当把股票看作为公司的部分股权。贾森·茨威格曾在《华尔街日报》中表明自己对股票的看法，他认为股票并不仅仅是一种电子信号和股票代码，它的价值也绝不仅限于自身的股价，它是一项权益，是真实企业的所有权权益，是一种内在价值。

很多人喜欢收集棒球卡明信片，这就像收集一些纪念币一样，年代越久远，棒球卡的价值便越高，还有可能在拍卖市场拍出一个可观的价格，因此有人习惯为一些棒球卡进行估价。这原本没有问题，但很多人却将这一方式用在了股票的身上。在芒格看来，这样的投资者注定是输家。因为这样的估价方式需要建立在情绪化和非理性化的群体行为之上，是极为不明智的。

对于建立在群体心理上所产生的短期预测，格雷厄姆投资者将其列入了“难”的阵营，只有简单和轻松才更容易取得成功，这才是投资的重心。因此，评估企业的时候，所谓的市场状况、订单数量、消费者忠诚度，以及货币政策等都是一些复杂而困难的因素，不应该作为投资者花费时间与精力的关注点。

当然，芒格也会对当前的市场指标或是经济形式发表自己的看法，但这并不代表他购买股票的行为源自此类观点，也不代表他的投资活动建立在提前预测了经济趋势之上。

芒格在投资领域展示出了诸多投资原则，他对自己的所有观点都坚信不疑。在评估股票之前，芒格一定会先评估企业。但这里的评估一定是建立在企业的内在价值之上，需要了解的是企业发展的过去与现在。你没有必要根据价格势头预测经济的短期变化，这种变化来源于其自身的调节，且永远是一个充满变数的趋势。

你怀里所抱紧的财富不可能永远都是你的，你眼中看到的价格势头也不可能永远呈上升的趋势。只有认清目标的内在价值，来一场稳妥的长跑，才有可能成为投资的赢家。

2.“投资者”还是“投机者”你认清自己了吗？

在股市，存在这样一个普遍现象：当股价低迷时，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当股价飙升时，所有人则趋之若鹜。

人类是倾向于做蠢事的，尤其是集体做蠢事。在很多情况之下，很多人聚集在一起就像大群一同行动的旅鼠一般。即便是聪明人，也会产生愚蠢的想法和行为。

这些愚蠢的行为令格雷厄姆产生了兴趣，在他的印象中，很多人评估股票看的永远是股价的走势，意图搭上这班短途的升值列车，然后大刀阔斧的投入资本，却对企业的经营不闻不问。这样的行为并不属于投资者，充其量只是一个投机者。

投机者的身影随处可见，曾经有一位推销员，便利用了人们的投机心理，从而赚得了一大笔钱。这位推销员带着自己的助手来到了一个偏远的小镇，这里依山傍水，有着广袤的森林。镇上的人们在森林里种了一些果树，但令他们头疼的是，森林中有一群“神出鬼没”的猴子一直在暗地里偷吃树上的果子。人们非常讨厌这些猴子，却找不到处置之法，只能以驱赶的方式与猴子捉迷藏。

推销员了解情况之后，开始在镇上散布消息，声称要以每只100美元的价格购买镇上的猴子。得到消息之后，人们异常兴奋，这意味着他们不仅能够摆脱猴子的破坏，还能赚上一笔钱。因此，很多人都兴致勃勃的朝着森林进发了。前几天的成效不错，数百只猴子被抓了起来，关进了一个巨大笼子中。

之后，猴子的数量开始锐减，人们的捕捉活动愈发吃力了，有时一天的时间才能捉到两三只。就在这时，这位推销员表示，从今天开始，要以200美元的价格购买每只猴子。人们的捕捉活动更加卖力了，直到再难寻觅到猴子的身影，大家才停止了捕捉活动。

后来，这位推销员表示他临时有事情，需要去一趟大城市，不出半个月就会带着更多的现金回来，届时若是还有猴子，他愿意以400美元的价格收购。这确实是一个诱人的价格，但是空荡荡的森林却令人们陷入了焦虑——没有猴子可抓了。这时候，留下来的推销员助理开始与镇上的居民做起了交易，他的行为很低调，一开始是暗地里联系了几位居民，表示自己想趁老板不在的时间去另外的地方闯荡，但又肩负看管这些猴子的任务。他对一些居民说，愿意把这些猴子以每只300美元的价格卖给他们，等老板回来，大家就可以以400美元的价格再卖给他，这样一来就赚得了100美元的差价。这几位居民纷纷响应，但是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一夕之间便传遍了整个小镇，人们纷纷找到助理，表示愿意以300美元的价格购买猴子，有人还买了好几十只。

猴子很快就被居民买完了，助理就此离开。半个月过去了，几个月过去了，那位推销员和助理再也没有回来过。于是镇上的居民们花了一笔钱，受了一番累，还要腾出地方安置那些原本在森林中的猴子。

这个故事把人们的投机心理表现的淋漓尽致，投机者的活动永远是去预测群体心理，会想方设法地去猜测大家都会怎么做，以及大家都擅长什么。而在这个过程中，人们会不自觉地随波逐流，做出只能取得平均成绩，甚至是错误判断的从众行为。

事实上，投资者在猜测其他人想法的时候，整个过程就已经被打上“荒谬”的标签了，可怕的是这竟然是一个周而复始的过程。股市中这样的事例比比皆是，这里总有一些高谈阔论的人，他们大谈股票的市场表现，又拿出过去的价格曲线对未来的走势进行纯粹的猜测，自始至终的关注点都是股票的价格。即便投机者在投资过程中“押对宝”，那也不过是凑巧罢了，而一般的投资者却也会将技巧与所谓的运气混为一谈。

真正的投资者不会去管别人的想法，他唯一的关注点是企业资产的价值。所谓的市场表现、股票价格走向不过是“过眼云烟”，只有股票本身的价值才是值得关注的。

芒格对投机者与投资者做出了一番区分：投资者会在保证本金安全的基础上，去争取尽可能多的回报；倘若无法完成以上条件的任意一项，那么便可以被归为投机者。巴菲特也曾表示，投资者关注的永远都是资产的去向，而投机者却对投资对象的动向耿耿于怀。

“投机者”不光是一个单纯的标签，其背后其实暗含着可怕的意味。格雷厄姆曾经讲述过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位石油投机者升入了天堂，在进入天堂大门之前却被圣彼得拦了下来，原来为投资石油的人所留出来的区域已经人满为患了。这位投机者请求向自己的前辈们说句话，话的内容是：地狱发现了石油！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骚动，天堂里涌出了大批炒石油的人，他们不顾一切朝着地狱奔去。片刻之间，房间便空荡荡了。圣彼得见状，表示他可以进去了。但是这位投机者却回答道：“我就不进去了，我打算和他们一起走，即便是谣言，或许也掺杂着几分真实的成分。”

一位投机者相信了自己随口而出的谎言，不得不令人细思极恐。

在约翰·梅纳德·凯恩斯眼中，所谓的“投机”，就是人们预测市场心理的活动，他们的目标永远都是别人的想法。这就如同一场特殊的选美比赛——裁判们面对台上的诸位美女，选举规则是要尽可能的选择其他裁判认为漂亮的那一个，而不是选择自己认为最美的选手。所得出的结果虽然不会是最丑的，相信也不太可能是最美的。因此，“平均水平”再度诞生了。

从众行为只能取得平均业绩，如果你选择站在“多数人”的阵营当中，那么所能获得的收益也不过是平均水平。芒格认为，投资活动在很多时候是需要“反其道而行之”“逆流而上”的，当然，这样的行动绝不可盲目，必须保证自己能够精确地把握好逆向操作的时机。

一群人站在一起，很容易头脑发热，有时候为了营造氛围，大家很容易便会统一思想。但这个所谓的“指导思想”往往是最迎合所有人的那一个，说到底不过平平无奇，却不可思议地掌控了所有人的行动。于是才会出现“随波逐流”“趋之若鹜”此类的成语。少数人握住的往往才是真理，可悲的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选择相信。

3.所有优秀的企业，都有一个固若金汤的“护城河”

1993年，巴菲特提出了“护城河”这一概念，意在形容企业的自身实力。在他与芒格看来，一家企业就如同一座城堡。所谓商场如战场，在商海当中，每时每刻都充满了“枪林弹雨”，在进攻别的“城堡”的同时，更要守住自己的“城堡”。因此，城堡的外部防卫便显得尤为重要。在古代，为了抵御外敌，城墙外侧一般都会挖一道护城河，这是城镇的壁垒，确保城内安全的保障，也是巴菲特与芒格指出的企业的中坚力量。因此，企业的“护城河”便体现着“城堡”的价值。

在分析一家企业的实力时，芒格一般会给出四个标准：

（1）企业的业务是否存在护城河；

（2）公司的诚信度如何，团队管理的建设程度如何；

（3）公司的业务是否能为广大消费者和投资者所理解；

（4）投资金额是否合理。

世界上优秀的人或物自有其过人之处，企业也是一样。这些“优秀”很多情况下是自发形成的，而不是被动产生的。举例来说，每个人都有自己所憧憬、想要得到的东西，然而我们都明白一个道理——若想得到需要仰头才能看到的东西，首先要做的便是让自己能够配得上它。平起平坐才有资格拥有。

优秀的企业，必然有其坚固的护城河。在护城河方面，芒格提出了四项技能：

（1）创造护城河。在企业的发展建设中，护城河可能会自行出现，这是基于运气的层面；当然，护城河的建设更需要一些管理技巧。

（2）把目光投向他人建设的护城河。世界上的所有事情，只有合适的人才能办好，每个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做的事情。芒格表示，他并不擅长建设好一个护城河，不过他可以从别人手中购买坚固的护城河。当然，芒格手中有着一流的建设团队，即便购买的企业流失了管理人才，芒格也能凭借企业固有的护城河与自己优秀管理团队而令企业“起死回生”。

（3）在企业创立初期，要擦亮双眼尽快发现悄然出现的护城河。当然，这是一种凤毛麟角般的能力，也是一个优秀的风险投资者希望做的事情。

（4）像“竞争战略之父”迈克尔波特一样，把企业的护城河用专业的学术术语表述出来。

芒格的这四项技能样样难得，很多人终其一生也难修得1条，世界上更有九成之人一项都不具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