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查理·芒格的投资逻辑》（5）

chapter4勤学的秘诀：当你不断问“为什么”的时候，你就得到了更多答案好问之人多博学，这似乎是中外皆通的真理。作为投资界的大佬，芒格时常被世界各地的投资者当作学习与模仿的榜样。在芒格的投资理论当中，“聪明”往往是一个绕不过去的话题，就像成功一样，“聪明”也好像被划分到了一个少数人的阵营。毕竟，这样一来，“凤毛麟角”之类的成语才有立足之地。

一个人的智慧大多是后天积累而来，一出生便是天才的人少之又少。获取智慧的渠道除了日常生活，书本与言传身教更有成效。但这些渠道多半是个体的“被动学习”，是一种读取——存档的过程，它虽然一点一点的占用我们的大脑“内存”，却没有启动大脑主动汲取知识的功能。

这一点，“为什么”做到了。正是有了举一反三的能力，人们才会开展思考与分析的活动。虽然芒格一直在宣扬要聪明一些，但他同时也希望人们能够变蠢一些。这样一来，你就会不断地问“为什么”，而当这个时候，你就会得到更多的答案，比被动学习所获取的智慧要多得多。

1.承认自己的无知能让人更有智慧

越是有大智慧之人，越能够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芒格一直比较崇尚中国的儒家文化，孔子有言“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很多人把承认自己的不足定义为一件不光彩的事情，在芒格看来，实则是由于自身器量不足。“承认自己的无知能让人更有智慧”，这是芒格的处事原则，也是他提升自身的重要手段。

人总是喜欢自欺欺人的，一旦对自己的定位产生模糊，就如同脱了轨的列车，不仅方向出现偏离，甚至还会引起严重后果。这在投资领域的体现尤为明显，甚至每天都在上演这样的悲剧。就像芒格说的：“如果一个人都不认识自己了，世界又怎么能认识他呢？”

芒格在较为轻松的场合讲起话来总是喜欢把一些简单的道理复杂化，因此很多言辞在外人听来往往是“不知所云”。在别人的印象中，芒格很少会通过浅显易懂的故事来说明道理，但他若真说起故事来，却也有着别样的精彩。

在一次饭局当中，巴菲特提到了有关“表演”的问题：“其实很多我们所看到的现象都是人在表演，这是一种提供假象的能力，于当事人却没有多大作用。”

旁边的大卫·索科尔接话道：“对于演员来说，这应该是他们的工作。”

巴菲特哈哈大笑：“说的没错，但很多普通人也很擅长表演呢。”

这时候芒格嘴里的东西吃完了，他放下刀叉，做出一副即将要发表长篇大论的样子。坐在身侧的巴菲特察觉到了这位老朋友的异常：

“嘿，查理，看来你也想发表一下意见。”

芒格自顾自地说道：“这像极了一个有趣的故事。”

巴菲特惊奇地说：“哦，查理是准备讲故事吗？”

饭桌上的其他人纷纷来了兴趣，都表现出一副期待的表情。

芒格没有理会饭桌上的各位，而是摆出演讲的姿态，开始诉说自己的故事，就像台下坐着观众，他可以畅所欲言的一直演讲一般。

“我想大家都知道普朗克，这是一个曾获得诺贝尔奖的著名教授。获奖之后，他便受邀在德国各地进行演讲，但人尽皆知的是，他每次演讲的内容均大同小异，就像脑子中只有一个演讲版本一样。于是，对于他每次所说的‘量子物理理论’，普朗克的司机都耳熟能详了。”

“在赶往下一个演讲地点的路上，他的司机说了这样一番话：‘教授，您每次的演讲都是同一个内容，这样是不是太无聊了？不如这样，到了慕尼黑我来替你演讲怎么样？’”

“普朗克听了似乎来了兴致：‘这听上去有趣的很！’”

“于是，普朗克换上了司机的衣服，坐上了驾驶员的位子。而他的司机站上讲台，洋洋洒洒把普朗克的物理理论发表了出来。他说的非常流利，简直就像普朗克本人演讲一般。”

“但演讲期间却出现了一个小插曲，在观众席上，一位物理学教授提出了一个非常难的问题。说实话，司机连问题的题目都听不懂。于是，他故作镇定地说道：‘哇，真是不可思议，我没有想到在慕尼黑这样先进的城市竟能遇到如此简单的问题，我决定请我的司机来回答这个问题。’”

“在听这个故事的时候，不要去赞叹这位司机的机敏，那就完全偏离主题了。我想表达的意思是：世界上有两种知识，一种是普朗克知识，这种知识属于那些真正明白的人，他们真正把知识融合在了自己的血液当中。这其中他们付出了努力，也获得了能够驾驭该知识的能力；另一种是司机知识，这属于那些鹦鹉学舌之人，他们对于知识的理解仅仅停留在‘知道’的环节，至于真正明白，他们并未做到。”

芒格讲完之后，身前的汤又冷了三分。大家听得都很入迷，待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不是身在礼堂，而是饭桌，但饭菜已经凉了一大半了。

知识是可以被复制的，但知识在人脑中的存在形式分为两种：一是真正形成人体自身的意识流；二是作为没有被充分理解的机械记忆而存在，这像极了鹦鹉学舌。在芒格看来，以第二种方式对待知识的人实则并没有掌握这些知识，但他们掌握了一些表演的内容。就像那位司机一样，他也能够出口成章，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自己见识高深的样子，但是他同时也期望能够获得普朗克的殊荣。很明显，这不公平，也不可能。

但遗憾的是，总有人会入戏太深，因为这些机械记忆，而忘记了自己司机的身份，当发现无法成为普朗克的时候，竟然还会怒气冲天，这绝谈不上是智慧。

听完芒格的故事之后，巴菲特深表赞同：“如果一个人想要变优秀，那么他必须具备两个能力：首先，他必须清楚自己真正掌握了多少知识；其次，他要形成能够识别那些‘表演家’的能力。”

“相比较而言，第二个能力更简单一些。给我们带来影视剧的演员、一些照本宣科的教授大都是一些表演者，他们总能向世人展示自己过人的表演能力，但其知识含量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高。”

“真正困难的是第一种能力，不是每个人都能认识到自己的能力范围，也并不是每个人都甘心于待在这个能力范围之外。毕竟人总是有侥幸心理，并且善于自欺欺人的。当然，这个范围的大小无关紧要，真正重要的是你必须知道自己能力范围的界限在哪里。”

芒格接着说道：“明确自己有怎样的才能，没有怎样的才能是立足的根本。我可以保证，如果你试图在能力范围之外去活动，那你的职业生涯一定会非常糟糕。如果想做一个聪明人，在做任何决定之前，一定要明确自己是否有能力去做。”

虚心求教的人总能获得更多知识，谦虚的背后是智慧的堡垒在支撑。如果把鹦鹉学舌视为知识渊博，那么个人的智慧与才能也将就此止步不前。

2.把自己扔到强势阵营里去

人的潜力总是不可估量的，“遇强则强”也并非没有依据。芒格深谙人以群分的道理：“如果你想变强，那就把自己扔到强视阵营当中吧。”

芒格刚踏入社会的时候，最初的职业是律师，这份职业一直伴随他到41岁。第一阶段，芒格在缪齐克、皮勒和加勒特律师事务所任职，并且在此工作了13年。但一切情况的转变都来源于一位外聘的高管，因为这位高管是一位“控制狂”，因此事务所里资深的律师皆不满他的管理愤而辞职，芒格也顺势离开了缪齐克、皮勒和加勒特律师事务所。

这些曾经的同事有6名，他们再度聚集到一起，成立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律师事务所。新事务所的幕后主脑名为罗德·希尔斯，是斯坦福法学院的毕业生，毕业之后进入最高法院任职，是芒格将他招进缪齐克、皮勒和加勒特律师事务所的。二人离开原事务所之后，便成立了这家芒格、希尔斯事务所。

这个“超级律师团”声称只做最好的律师事务所，因此在招聘方面极为严格。他们希望能够成立一家民主单位，然后树立起最高的行为标准，只招收最优秀的员工。

为了达到这一目标，新成立的事务所在招聘方面下足了功夫，除了引进最高法院的职员，就是“捕捉”高校的法学毕业生。

芒格来到新事务所之后，他身上的客户也随之发生了转移，在芒格、希尔斯事务所当中，芒格的客户便承担了整个事务所10%的业务。在运营的过程中，芒格还致力于去维护老客户与吸引新客户。

在芒格、希尔斯律师事务所成立的前几年，芒格为了巩固事务所业务的发展，一直在经营一些与公司有价值的关系。因为事务所正值人才短缺，所以芒格一直在物色合适的人选。一位名叫恰克·里克肖的前任最高法院职员引起了芒格的注意。二人早在1965年便已相识，芒格曾给里克肖在法规条款上提过改进意见。几年之后，一次派对把两人聚集在一起，芒格便把里克肖招揽了进来。

希尔斯在谈到公司初立的时候，曾表示：“因为查理的存在，公司看起来非常有实力。因此我们很快迎来了最早的客户——通用航空动力公司和联邦默高。说起来，里克肖能够成为公司的合伙人，也全都是查理的功劳。因为里克肖的加盟，太平洋海岸证券交易所也将自己的业务转了过来。”

之后，芒格、希尔斯律师事务所也迎来了一些慕名而来的人。其中包括罗恩·奥尔森，他在1966年毕业于密歇根法学院之后，进入牛津大学进修，两年之后开始与华盛顿的法官共事。任期结束之后，他原本打算留在华盛顿，但是法学院的同学告诉他：“不如去一趟加州吧，那里有一家芒格、希尔斯律师事务所。”

就这样，奥尔森来到事务所，并听到了很多关于芒格的故事，他被这位有意思的律师吸引住了：“这真是一个有趣的团体。”于是，奥尔森加入进来了。

另一位慕名而来者是罗伯特·德汉姆，德汉姆曾与奥尔森一起被芒格委托参与解决所罗门事件，前者由此而全国知名，并荣升为所罗门的主席。德汉姆在哈佛读法学院，当时希尔斯在哈佛授课，与芒格一样，德汉姆也得到了希尔斯奖学金。在读书期间，德汉姆便知道了芒格、希尔斯的律师事务所，之后便来到这里做暑假工。

与奥尔森一样，德汉姆惊叹于事务所的价值理念——查理坚持什么，公司就坚持什么。企业的经营思路、文化思想绝对统一。

芒格、希尔斯律师事务所拥有芒格的名头和人际关系，因此企业的招聘业务进行的比较顺利，甚至达到了“非精英人才不取”的标准。即便是一些很有才能的人，也有可能被拒之门外。外界对其的评价多是“这是一家天才聚集的公司”，更有“落榜”的应聘者这样描述他们的招聘过程：精英、实力、竞争激烈。

芒格、希尔斯律师事务所有着严格的雇佣原则，不管你有多优秀，都必须通过雇佣原则的筛选。据说，芒格的女儿莫莉从哈佛法学院毕业之后，曾来到事务所应聘员工助理，但应聘官以她没有参与过《哈弗商业评论》工作为由拒绝录取。所有的应届生前来应聘，都必须拿着自己的成绩单，上面只能是“优”，否则便会被直接刷下。

优秀的人聚集到一起只会变得更加优秀，一定不要低估环境的力量。这是芒格对于“强势阵营”的理解，也是事务所开展招聘活动的核心思想。

芒格、希尔斯律师事务所经过一段时间的招兵买马，员工人数达到了120人，进入21世纪，公司新增了7位合伙人，他们分别毕业于耶鲁法学院、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斯坦福法学院、乔治敦大学法律中心、密歇根大学、南加州大学。在一般的律师事务所当中，每一位合伙人大致会被分配两名助理，由助理去完成繁重的工作。但是芒格、希尔斯的合伙人必须要完成更多的工作，因为没有更多的人去帮他们分担，员工助理的人数只有一半。

在芒格的努力之下，很多小公司成为了芒格、希尔斯律师事务所的客户，而它们也成为了组成伯克希尔集团的前身。这大概是芒格为事务所做的最有价值的事情之一。随着公司实力的发展，伯克希尔集团的规模与威望也与日俱增。在它的影响下，芒格、希尔斯也逐渐知名起来。

伯克希尔集团与芒格、希尔斯律师事务所形成了一种相互促进的格局，能够为伯克希尔集团工作的律师，全世界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而正是因为芒格、希尔斯律师事务所的存在，确保了伯克希尔集团在法律层面上的商场路径。实际上，伯克希尔集团早期收购的一些业务大多存在一些问题，但在芒格与巴菲特的努力之下，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当然，伯克希尔集团也遇到过一些比较大的官司，例如蓝筹印花。在刚刚买入蓝筹印花的事后，伯克希尔集团尚有十几个官司缠身。但芒格与巴菲特双剑合璧之后，这些麻烦便渐渐的消失殆尽了，虽然过程比较长，也花费了不少资金，但这仍然是一笔好买卖。

随着伯克希尔集团的发展，芒格、希尔斯律师事务所也实现了同步发展，不仅规模不断扩大，员工逐渐增多，公司实力也更上了一层楼，于商业诉讼方面的经验也逐渐非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