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浠
温浠
郁里来做了一大桌子的菜,道道色香味俱全,红烧排骨上的芝麻粒颗颗分明,小葱翠绿欲滴,连造型都格外的出众。
伊岁拍了张照片,“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下厨,真稀奇呀,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吃还堵不住你的嘴。”郁里拿公筷正在给温浠夹菜,听见这话给伊岁夹了一块排骨。
“堵住了,谢谢哥。”伊岁也不客气。
这两人嘻嘻哈哈的,比之伊星洲,更像是亲生的兄妹。
温浠不着痕迹看了一眼伊星洲,他一点神色波动都没有。也真是稀奇了,像这种男人,就是想让他走个追‘妹’火葬场的剧情都不可能,他是对伊岁真的不在意啊。
——他对人的好,主观的可怕。完全遵循常理去做,而非自我感情。
郁里说他是冷漠鬼,都骂的轻了,鬼也懂得人情冷暖,日久生情,血脉非评判亲情的唯一标准。
但他不懂,有种可恨又可怜的感觉。
吃完了饭,郁里在厨房洗碗,温浠自认为作为客人,在他旁边帮他把洗好的碗筷擦干摆放。
他的手腕很细但看起来并不文弱,白皙有力,手指动作的时候手骨时隐时现的凸显,完美无瑕,这是一种让人觉得老天为他单独开了美颜程度的美型。
“郁里,没想到你跟伊家还有这样的渊源,我听岁岁说你妈妈跟她妈妈是堪比亲生的好姐妹。”
郁里看了她一眼,忽然说:“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嗯?”温浠疑惑,将碗放进柜子里,擡起眉眼。
“比如,我本名不叫郁里。”郁里说着,看着温浠的眼瞳,“这只是我的艺名。”
温浠愣住了,“那、那你叫什么?”她不自觉问。
郁里嗤笑一声,忽然擡起手溅了她一脸的水珠,“想知道啊,那你也拿一个秘密来交换。”
温浠被溅的连连眯眼,恼火的擡手就给了她一爪子,“不说拉倒。”
她扭头就走。
“哎——你再问一遍呗?”
“真不问?”
温浠不理会,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综艺节目的哄笑声时不时传来。
半晌后,一只玻璃碗出现在她跟前。
草莓丁酸奶碗。
他没看她,手里拿着一颗苹果,爽快的咬了一口,自然而然的坐在她身边。
温浠接住酸奶碗,勺子略微搅动,吃了一口。
“我姓唐。”
“唐予礼。”
“?”温浠顶着一个问号咬勺子。
“郁里这个名字也不算艺名,的确从小就叫这个名字,无论是读书还是做什么都用这个名字,只不过身份证上的名字不是这俩字。”
“哪两个字?”
“寄予厚望的予,礼仪之邦的礼。”
温浠皱眉。
“怎么?”
“这名字很大气,感觉是那种文质彬彬、进退得宜的大学问家才会起的名字。”
“?”
“不是,温浠,你是在骂我吗?”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在郁里皮笑肉不笑时,温浠忽然说:“我也有个秘密跟你说。”
郁里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不动声色问:“什么?”
“你过来。”温浠招了招手。
郁里侧身靠近过去,对方温热又收敛的气息如羽毛轻轻扫过耳垂,她声音小极了,煞有其事的认真:“我其实是你爸爸。”
“……”郁里笑了一下,盯着温浠看。
“干什么……”
“我怎么听见有人叫我爸爸。”郁里道。
“???”温浠的勺子按在郁里的脸庞上,酸奶抹白了他的皮肤。
接下来的每一句好话,郁里都知道温浠会说什么,他尖着嗓子学习:
“你有病啊。”
“你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