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前行有路
在大潮之下，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
——陈白衣
许云深被段秋水的跳跃的思路搞得哭笑不得。他摆摆手，回了句：“没那么夸张，只是理出了从前不曾注意的一条路。”
这里的摆着的家具物件有不少是许家采购过来的，它们乘着与援军同等的水流，从大唐的心脏长安，如同血液般输送而来。
蓬勃的心脏，跳动的日渐有力，一紧一放之间，无数的资金财货被从地方抽调上来，又被发送下去。一来一去之间，依靠的是接近蚁数的底层运输工。强大无匹的人力，带来的是交通业的变动与革新。给人拉车，不知何时已不再变得那么下作。
虽然依旧会被人看轻，但笑贫不笑娼，总比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的生活要好过的多。
许云深在窗边却住了脚步。
他透过两扇金丝楠木窗框的镂空雕花窗户，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久违的宁静竟刺得其微微眯眼。外面的士兵机械地挥舞着兵戈，操着步伐来回走动。被阳光阻挡形成的阴影在地上游动，扭曲着，沉默着。
忽然许云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玉中歌的这两问，也是许多刚迈入宇宙的修行者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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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一白是这么回答的：小玉，我和你说过宇宙的构造，就像一个大蒜头，诸多世界围绕中央的最初之柱排列。
因为是初次外出，所以洛一白也只是带着玉中歌在母世界的周围一圈逡巡着，搜索物质。
玉中歌欣喜地指向那边，问：“师父，那是我们的目标么！”
在宇宙的虚空之中，已知的对手随时可能因为未知的敌人而联起手来，事后再清算，以免遇到鹬蚌相争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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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洛一白所说，“世界”所需的一些养分，便是这些时不时从某个方向飘来的怪石中的一些奇特物质。
玉中歌蹙眉，但又充满好奇。她在洛一白的周围上下翩飞，像是一只带着春天烟尘的蝴蝶。
……
呵，或许是我们的世界认为原先的修行道路，如果再出一个“老和尚”，会危及到它的存在。所以才像隔壁学习，模拟出了新的元素，降低修行者的实力上限吧。
面向中心为世界的出入口和正面，而世界的背面则从来没有人到达过，因为各个世界实在是太“厚”了。
“想要活命回去见你的姘头，就不要偷懒，我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
洛一白恍然。
玉中歌现在已经跟随洛一白在虚空中游荡了大半个月，除了时不时遇到的嶙峋怪石，剩余便是一成不变的黑色背景。
“不要急，小玉。”洛一白撩了下头发，老女人的风情不减，“我们才出来了十七天，你要知晓，我们在外一口气几个月甚至几年都是有可能的，为了那一点点收获。”
“后来呢？”玉中歌借着她生道所催动的绿白色光芒，看着洛一白的侧脸。
至于宇宙这个概念，是隔壁世界的修行者提出的，他们与我们走的路略微有些差异，哦和现在世界内开始出现的元气有些类似。
自然，这都是假说，没人知道是什么样的。各个世界的泛意识也没有回答过。
说到这，洛一白脸上有些不屑，似是对自己诞生的世界感到有些不满，而对老和尚极为推崇。
她轻声问：“怎么？觉得这太残酷了？宇宙之中，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要切记。”
“自然不知，因为知道这件事的敌人全都消失了，他们身上信标传递的信息也被截留。况且我们世界与周围的一些世界还是同盟的关系，嗯，这个同盟是由表世界的修行者定下的。各自世界的泛意识也不会干涉，只会默许。”
又恢复到了左右皆空的黑暗中，玉中歌忍不住问道：“师父，竟然我们能够感知到他人，他人也能感知到我们。那是否有一种道能够使他人无法感知，或者为什么我们无法感知对方的感知？”
洛一白笑了下，点点头：“没错，就是里世界。我先前和你说过，我们生存的地方只占了这个世界的小半部分，而大地之下则是另一个神奇的世界。”
关于最初之柱，也有无数的说法，诸多修行者各抒己见。
远处的人也感知到了这边的人存在，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师父，我们要找多久阿？”
“不，”玉中歌摇了摇头，轻咬嘴唇，“我是在想，日后回到了地上，如何与师兄相处。”
虽然不知道天道招惹他们了什么。
“里世界！？”玉中歌惊呼。
两团人僵持了一会，以洛一白带着玉中歌远远绕开为结束。
她哈哈一笑，声音在寂静虚空中传不了多远便被无形的物质吞噬，“没想到我一把年纪还被小辈秀了恩爱。”她们刚离开，短暂结盟的双方又化为了敌人，开始了对稀缺的资源的争夺。
“这也是不成道境，终为蝼蚁的原因之一。”
与老和尚那一脉相承的秉性一样，洛一白这一脉相承的是摸头的举动。她喜欢摸后辈，尤其是美艳女子的头。玉中歌也喜欢摸头，不过是乖巧女子。
况且在世界的泛意识中，是没有“外面”这个概念的。
洛一白的鼻梁很挺拔，眼窝也深，此刻她目光深邃地看着前方，深沉道：“后来，是天道花费了些代价，打开了里世界。”
漆黑的宇宙中，只有她们进食过的信标，提供指引，指明母世界的方向。
在世界之内的时候，玉中歌所着眼的只是自己的将来，以及如何与许云深走得更远，更安全。现在视野层次得到了拔高，所接触到的都是茫茫宇宙，世界与世界之间的政斗。这种奇妙的感觉，不是以前能够给予的。
也曾有过修行者想要绕着所有世界飞行一圈，清点数目。但世界与世界之间，还是有种微竞争的关系，也就导致许多世界的修行者都会敌视外人，激进者甚至会去侵入其他世界。
“说了多少次，你还不长记性。”洛一白神色严肃，拍了下玉中歌的头，“叫你一直展开感知，不要总用肉眼观测，那边是两伙人在争斗！不知敌友的情况下，你贸然过去，会成为众而矢之的兔子。”
对，就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