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长安军支援北宁城

一个半小时后，北王带出的三万士兵，又与蛮人拼杀得干干净净。他的佩刀早已砍得卷刃，现在拿着的是不知名小兵的刀。

北王的眼前有些模糊，看着张牙舞爪向他扑来的那些蛮人，竟恍惚间觉得朝自己扑来的只是一群野兽。

手起刀落。

飞溅的血浇灭了蛮人身上燃烧着的蛮纹。

自然是用他们自己的血。

“有时候，人杀多了，就不把人当人了。”北王苦笑一声，摇摇头，转身向北宁城走去。

身后，横尸遍野。

提心吊胆的众人松了一口气，转而将精力投入思索战斗的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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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王深深地看了刘瓯一眼，点头道：“是啊，战事未毕。”

尸体拖走，鲜血被诡异的草地吸干，原地只留下破碎的盔甲和撕碎的布匹。

每个人都有些控制不住，泄露了丝丝缕缕的杀气，众多的丝丝缕缕，就织成了一片海。

虽然走了歪路，但改修军师道也不难。改修之后，前途便是一片光明。他开始琢磨起王府的财力，同时在想找什么借口培养刘瓯。

长安有常备军三十万，禁军五万。

一进城，看到了在高塔平台上傲然而立的北王，以及他下面形成队列，人与人之间插不下一张纸的密集军队。

他看到了蛮族统领站在高处，和他严肃地对望，不禁扯出了个笑容。

然后手又松开，像是摩梭着宝贝一样抚摸着那张纸，眼神哀恸。

“后面的援军几时能到？”北王迈着八字步，在屋内开始踱步，步履矫健，沉声问。

“还是城太小了。”北王皱了皱眉，然后眉头一舒缓，看向南方，有数名侦察兵狂奔而来。

沉默的夜，突然传来一阵瓢泼大雨砸落草地的声音。

刘瓯与一般将领无二，身披轻甲，没有带盔帽，扎的文士髻，蓄须。虽然水路急行军了一周，但他还有心思打理头发，看来对自己形象也是挺看重的。

这是只有极少人知道的隐秘之事。

对于双方来说，这都是极为熟知的声音——是谁的援兵？

为了振奋士气，北王都下去搏杀了几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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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尸体紧贴着摆在地上，就是一望无垠的“土地”。

在连日的战斗中，唐兵虽然依旧悍不畏死，但看不到希望的感觉是着实难受。

他们队列整齐，全副武装，城墙上还有弓兵掩护。

我看像！

许多人的眼睛偷偷在他俩身上来回打量。

其实，只有北王武铁柱知道，开王程屠在上回唐蛮之战开启前，给他带过一个消息：

老师，此去我必死，望您能提点一下刘瓯。在战后，刘瓯会先雪藏一段时间，待到他锋芒初露，便是时机成熟之时。

再加上刘瓯修炼的走歪的武道，活脱脱就像兔子钻进龟壳，一点不搭。

北王的几位老下属，早已阵亡，现在是其他府调来的新面孔。

他这一番信号，是极为明显了，哪怕是路过的瞎子都能感受到光芒。

刘瓯没作声，像是没听到北王的反问。

北王已经迅速登上了石塔的最高层，向远处眺望。

难不成这刘瓯是北王的人？甚至是私生子？

奇怪的是，北王还没有生气，又是呵呵一笑，道：“年龄大了，就不在意这些虚头八脑的党派了。”

尽管有北宁城城墙造成的回声，但是仔细辨认，还是能分清：让所有人都期盼的声响是从南边来的。

刘瓯敢如此放肆，也是想试探一下，程屠所言是否真实。

这一场拉锯战像是把他的最后一点残火都打了出来，年过六十的北王站了起来，肩膀显得极为宽广。

这些士兵是来给五里线内的战友收尸，或者拿走战甲内衣，作衣冠冢。

左将点头。

在军官的有意引导下，浓郁的杀气直扑蛮军，饶是最凶猛的蛮人也有些心里发毛。

北王现在看刘瓯是越看越顺眼，觉得他大有可为。

一番惨烈的战争之后，所谓的五里线早已被撕破，变成了五十里线。

在纸面上只是一个数字，但这背后是无数的家庭。

侦察兵们狂奔了起来，齐声高呼：“长安军来援！！！”

不过也是杀敌一千，自损两千二，天北道的军队阵亡了二十二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