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人生巅峰(7) - 经典国学:曾国藩家书 - 曾国藩著 李金水编译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27章人生巅峰(7)

第27章人生巅峰(7)

世家子弟,钱、衣不可多(1862年6月20日与大儿子曾纪泽书)

字谕纪泽儿:

二十日接家信,系尔与澄叔五月初二所发,廿二日又接澄侯衡州一信,具悉五宅平安,三女嫁事已毕。

尔信极以袁婿为虑,余亦不料其遽尔学坏至此,余即日当作信教之。尔等在家却不宜过露痕迹,人所以稍顾体面者,冀人之敬重也。若人之傲惰鄙弃业已露出,则索性荡然无耻,摈弃不顾,甘与正人为仇,而以后不可救药矣。我家内外大小于袁婿处礼貌均不可疏忽,若久不悛改,将来或接至皖营,延师教之亦可。大约世家子弟,钱不可多,衣不可多,事虽至小,所关颇大。

此间各路军事平安。多将军赴援陕西,沅、季在金陵孤军无助,不无可虑,湖州于初三日失守。鲍攻宁国,恐难遽克。安徽亢旱,顷间三日大雨,人心始安。谷即在长沙采买,以后澄叔不必挂心。此次不另寄澄信,尔禀告之。此嘱。

同治元年五月廿四日

【精彩点评】

信中的袁婿为曾国藩的大女婿,即长女曾纪静的丈夫袁榆生。曾国藩一直视这个女婿为亲生儿子,生活、学业上都给予无微不至的关心。但是,袁榆生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即使是在1861年(咸丰十一年)与曾纪静结婚之后,仍不思上进,游手好闲。曾国藩对其更是忧虑不安,在日记和家书中多次提到袁榆生的人品问题。袁榆生尽管被曾国藩严格管教,依旧是秉性难改,与曾纪静的夫妻关系一直不好。曾纪静作为大家闺秀,由父亲做主嫁给这样的丈夫即使心不甘情不愿,却没有勇气和丈夫离异。得不到丈夫的关心,看着他在外拈花惹草,游手好闲,时间长了忧郁成疾,身体每况愈下,最终病逝于婆家,一生无儿无女。

【经典格言】

其陈婿与二女,计必在长沙相见,不可带之同来。俟此间军务大顺,余寄信去接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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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近状平安。大女儿病六七日,今已全愈。沅弟病亦愈矣,闻廿五六日每日又骑行百余里。余命泽儿往看沅病,初二日归来云“尽可放心”,但六月尚盖棉被三床,体亦弱矣。

近与儿女辈道述家中琐事,知吾弟辛苦异常,凡关孝友根本之事,弟无不竭力经营。惟各家规模总嫌过于奢华。即如四轿一事,家中坐者太多,闻纪泽亦坐四轿,此断不可。弟曷不严加教责?即弟亦只可偶一坐之,常坐则不可。篾结轿而远行,四抬则不可;呢轿而四抬则不可入县城、衡城,省城则尤不可。湖南现有总督四人,皆有子弟在家,皆与省城各署来往,未闻有坐四轿。余昔在省办团,亦未四抬也。以此一事推之,凡事皆当存一谨慎俭朴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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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1年4月22日与儿子曾纪泽、曾纪鸿书)

字谕纪泽、纪鸿儿:

六月初四日接五月廿二日信,初一日接十一日信,具悉一切。震四果尔早逝,四妹适朱家,万缘皆空。吾骨肉中今年何多变也!老弟终日奔驰劳苦,身体吃得住否?深为系念。

咸丰十一年三月十三日

【精彩点评】

凡事皆当存一谨慎俭朴之见。

涤生手示

同治二年八月初四日

外李北冈一信,阅毕专人送去。

若人之傲惰鄙弃业已露出,则索性荡然无耻,摈弃不顾,甘与正人为仇,而以后不可救药矣……大约世家子弟,钱不可多,衣不可多,事虽至小,所关颇大。

吾祖星冈公之教人,则有八字、三不信:八者,曰书、蔬、鱼、猪、早、扫、考、宝;三者,曰僧巫,曰地仙,曰医药,皆不信也。

余自从军以来,即怀见危授命之志。丁戊年在家抱病,常恐溘逝牖下,渝我初志,失信于世。起复再出,意尤坚定。此次若遂不测,毫无牵恋。自念贫窭无知,官至一品,寿逾五十,薄有浮名,兼秉兵权,忝窃万分,夫复何憾!

惟古文与诗,二者用力颇深,探索颇苦,而未能介然用之,独辟康庄。古文尤确有依据,若遽先朝露,则寸心所得,遂成广陵之散。作字用功最浅,而近年亦略有入处。三者一无所成,不无耿耿。至行军本非余所长,兵贵奇而余太平,兵贵诈而余太直,岂能办此滔天之贼?即前此屡有克捷,已为侥幸,出于非望矣。

此间一切平安。纪泽与袁婿、王甥初二俱赴金陵。此信及奏稿一本,尔禀寄澄叔,交去人送去。余未另人告澄叔也。

曾国藩影响后人最大的大概就是他的治家理论了,他所编纂的《曾文正公家训》,成了后世家庭的治家准则。曾国藩为什么那么重视家教呢?因为他认为治家和治国虽然范围有大有小,事务有繁有简,但其原理原则是相同的。《大学》上说“家齐而后国治”,所以曾国藩于治军治政之余,对于治家理论也多加阐述。曾国藩的先世如他的祖父和曾祖父,即有良善的家风,而他自己也久历宦途、饱经世故,所以他的治家理论颇有规模。人的本质有好逸恶劳的一面,曾国藩认为家事忌奢华,尚俭。连日常出行的轿子问题,他都一一规定,要求家中长者少坐四人抬的轿子,做子侄辈的更是不能坐。而他本人即使过去在湖南办团练时,也从不坐四抬轿。对家中弟弟和子侄们的家规约束,曾国藩每每先树立榜样,再言传身教,真是令人钦佩。

余以初三日至休宁县,即闻景德镇失守之信。初四日写家书,托九叔处寄湘,即言此间局势危急,恐难支持,然犹意力攻徽州或可得手,即是一条生路。

据五女曾纪芬晚年回忆说:“余等纺纱、绩麻、缝纫、烹调日有定课,几无暇刻。先公亲自验功,昔时妇女鞋袜,无论贫富,率皆自制,余等须为吾父及诸兄制履,以为功课。纺纱之工,余至四十余岁随先外子居臬署时,犹常为之,后则改用机器缝衣。三十年来,此机常置余旁,今八十岁矣,犹以女红为乐,皆少时所受训练之益也。”在曾国藩的教导下,曾家的女性中出国留学者有之,取得博士学位者有之,在很多领域作出了贡献,和曾家的男人们相比毫不逊色。

澄弟左右:

【经典格言】

家中诸女当教之孝顺翁姑,敬事丈夫

(1863年9月16日与二儿子曾纪鸿书)

字谕纪鸿儿:

接尔澄叔七月十八日信并尔寄泽儿一缄,知尔奉母子八月十九日起程来皖,并三女与罗婿一同前来。

(1863年7月19日与四弟曾国潢书)

三女夫妇若尚在县城省城一带,尽可令之仍回罗家奉母奉姑,不必来皖。若业已开行,势难中途折回,则可同来安庆一次。小住一月二月,余再派人送归。

八侄女发嫁,兹寄去奁仪百两、套料裙料各一件。科三盖新移居,闻费钱颇多。兹寄去银百两,略为次助。吾恐家中奢靡太惯,享受太过,故不肯多寄钱物回家,弟必久谅之矣。即问近好。

各家规模总嫌过于奢华

(1863年11月24日与四弟曾国潢书)【经典格言】

余每见嫁女贪恋母家富贵而忘其翁姑者,其后必无好处。余家诸女当教之孝顺翁姑,敬事丈夫,慎无重母家而轻夫家,效浇俗小家之陋习也。

人的心是一颗明亮的珠子,用各种物质欲望遮蔽它,就好比明珠混杂着泥土与沙石,清洗还比较容易;用情感认识衬托明珠,就好比明珠装饰了黄金白银,清洗就很困难了。所以读书人不怕沾染上不洁的毛病,而怕患上心理洁癖的毛病;不怕做事情遇到障碍,而惧怕思想上遇到的障碍难以消除。曾国藩一生愁苦,时萌退志,常有生不如死之叹。早在攻陷天京之前,他就曾在答复同年好友的信中表示:“年来忝窃高位,饱聆誉言,虽同年至亲如寄云、筠仙辈,亦但有赞美而无针砭,大有独夫之象,可为悚惶。惟自知之明尚未尽泯,不敢因幸获之战功,倘来之虚名,遂自忘其鄙陋。此差可为故人告者。然辖境太广,统军太多,责任太重,才力太绌,正不知以何日颠蹶,以何日取戾。万一金陵克复,拟即引退避贤者路,非爱惜微名而求自全也,实自度精神不复堪此繁剧也。”曾国藩叮嘱儿子曾纪泽、曾纪鸿,要他们长大后不可为官更不可带兵,只可一心做学问,或许曾国藩的人生乐趣,属文治学更多于从军从政。

澄弟左右:

接二月廿三日信,知家中五宅平安,甚慰甚慰。

此间近事,自石埭、太平、旌德三城投诚后,又有高淳县投诚,于十月初二日收复,东坝于初七日克复,宁国、建平于初六、初九日收复,广德亦有投诚之信,皖南即可一律肃清。淮上苗逆虽甚猖獗,而附苗诸圩因其派粮派人诛求无厌,纷纷叛苗而助官兵,苗亦必不能成大气候矣。

“有福不可享尽,有势不可使尽”这话的出处为宋代大禅师五祖法演送给其弟子克勤的四句戒句,即“法演四戒”:一、势不可用尽;二、福不可受尽;三、规矩不可行尽;四、好语不可说尽。“有福不可享尽,有势不可使尽”,当一个人有福、有喜乐时,要与他人分享,不可以自己把好处享尽,否则会遭他人嫉妒和孤立;当一个人有权威势力时,不可用尽威严势力去胁迫他人做事,不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不然必定会自食恶果。“天道忌盈”,曾国藩欣赏这句古话,他认为有福不可享尽,有势不可多使。在曾国藩看来,势不多使的内容是少管闲事、少断是非,无感者也无怕者,自然悠久矣。他也很喜欢古人“花未全开月未圆”七个字,认为惜福之道、保泰之法莫精于此。他主张:总须将权位二字推让少许,减去几成,则晚节渐渐可以收场。道光二十五年,曾国藩给弟弟们的信中教弟弟们应常存敬畏,勿谓家有做官而遂敢于侮人,勿谓已有文学,而遂敢于恃才傲物。身在军中,即使军务繁忙,他仍不忘写信告诫九弟曾国荃:“天下古今之庸人,皆以一‘惰’字致败,天下古今之才人,皆以一‘傲’字致败,不仅对军事而言如此,且凡事皆然。”

此次未挫之营较多,以寻常兵事言之,此尚为小挫,不甚伤元气。目下值局势万紧之际,四面梗塞,接济已断,如此一挫,军心尤大震动。所盼望者,左军能破景德镇、乐平之贼,鲍军能从湖口迅速来援,事或略有转机,否则不堪设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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