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忘却

程合一突然又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幻境了。接着又立即在心中责怪自己，为何又乱了心念？

这一切都不过是观世音菩萨为自己所设的幻境而已，都是不真实的。

包括刚刚不久前的那九个孩子，都是对自己的试探，可是那几个孩子是真是假？他却是分不清楚。

他不停地四处打量，除了上面的茫茫天际和下面的无边水面，一无所有。

天上无云，水中无鱼。

如果这里是幻境，那哪里是出口？

又如何能出去？

他想跳进水里，可看着这水，好似就在等着自己往下跳，因为水，就是自己唯一的路。

唯一记得的，就是在这，就是不动。

正确内(容在%六九%书'吧读！{

程合一开口笑了，笑得自己也不明所以。

风声雨声之外，突然多了鸟叫声。

敌不动，我不动。

忘了时间，不记得日月交替了几多回，程合一也没有去记，任由这里唯一能流逝的东西流逝，就是光阴。

程合一还是坐着，只坐着，连站也不站了。

他分不清春秋，却能看出冬夏，因为水面有冰了。

程合一觉得有一丝温暖，抬头看，天上艳阳高照，阳光扎眼，却不热。

他试着去想一下，没有任何印象。

日月仍旧不停交替，光阴仍不停流逝。

再次默念心法，老僧入定。

坐的越久，心神越稳，如果这里是世内，那世外的纷扰好像已经远离，如果这里是世外，那世界之内的嘈杂都已经与自己无关。

想不透，就不想。

仍旧不动。

到了岛边，他终于下了小舟，走上岛去。

那自己在这里的意义呢？

他再次睁开眼，天色却是进入是黑夜，天上艳阳也换成了皎洁的月亮。

但在心中又把自己制止了，要不动应万变。

周围一切，都是敌。

月落日升，还不动。

是观世音菩萨把自己送到这里的吗？

越久了，程合一心中越是平静，不再燥乱了。

他站起身，走到舟上的船桨处，划动了船桨，朝那小岛划去。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不知道日月交替了几回。

可脑中的记忆虽然清晰，却越发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真实了。

月色明亮纯洁，照在水中有倒影。

不乱，就可以回想脑中种种了。

再入夜，日落月升，仍不动。

继续入定，不动。

只为在这里坐着吗？观世音菩萨把自己置于这里又是为何？

舟还没动，船桨依旧安稳。

刻意留给自己的路，那自己定然不去走。

他想去伸手挖一捧水，看看这平静的水面若是乱了，倒影会怎么样。

不过他心中依然平静，也不在乎那是幻觉还是真实了，或者这里是幻觉还是真实。

水中看月亮的倒影，水面更像是镜面了。

这里夏日又骄阳但不热，冬日水结冰但不寒。

大约是自己初到此地之时，心中躁烦所以才没有注意到。

有风之后，他睁开眼，风吹得水面有了些许涟漪。

分不清自己所处之外的世界是真是假，却也不用为那些纷乱动用心神。又不知几许之后，再睁开眼，却见旭日在水面初升，壮观又耀眼，一丝温暖的感觉遍布全身，肩头上微微有几滴露珠。

如果这里牢呢？是自己关住了自己吗？

又过了不知几许，程合一觉得眼皮之外光色缓缓变暗，直到全部变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