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为卿故(二)为君解围凭妙算,以杀止…… - 夫人瞒着我造反 - 长衿酹江月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78章为卿故(二)为君解围凭妙算,以杀止……

第78章为卿故(二)为君解围凭妙算,以杀止……

宫室里回荡着来来回回的脚步声,真吵。

暖香与浓重的药香杂糅弥漫,使人昏昏沉沉的,难怪她久久都醒不过来。

姜衍君睁开眼时,屋里明明点了灯,床账外却是乌泱泱的一片。

仔细一看,密密麻麻的人影,从寝殿里排到了殿外。上一次被这么多人守在床榻旁,也许还是在她出生的满月宴,真真是莫名其妙。

光看这架势,姜衍君还以为自己要殡天了。

何况,浑身上下都疼,恨不得将五脏六腑都剖出去。倦不成寐,喉间又干又哑,血腥之气徘徊不去,还有些发苦。

本想着睡着了,就不会受这些苦楚摧折,可转头思及床账外是怎样一番光景,被如此多的人盯着,她怎么都睡不着了。

她想唤侍者过来,只能勉强发出一点声音。

“咳……”

一声轻咳惊动了账外所有人,他们刚想凑上前些许,被侍者拦下了。

第一个撩开纱帐走近病榻之人,是涣君。

符涣君擡手命人撤去了两炉安神香,支起床帐坐在榻边,小心翼翼扶她坐了起来。

涣君问她:“感觉如何?可好些了?”

姜衍君只觉脑袋发昏,顾不上作答,问她道:“涣君,你怎么也回来了?”

能惊动阿姊的事,她莫不是真的命不久矣?

符涣君道:“沈太傅说你病了,传信给我,我便来看看你。”

姜衍君指了指纱账外,问道:“那些人,怎么也都在?”

符涣君言简意赅道:“侍疾。”

他们管这叫侍疾。

陛下卧在病榻之时,须得衣不解带作陪,抢着亲尝汤药。

还有个半大的小娃娃,一边唤着“阿母”,一边掀开了纱帐,还没来得及探出个脑袋,就被宫人抱了回去。

聆音这么小,也被迫守在外面,连涣君都来了,一个个神情恹恹的,比她还憔悴。

谁定的规矩?这群人有病吧?病患醒来都快被他们吓死了。

也许当皇帝的,都得经历这么一遭。

她又问涣君:“我这是怎么了?”

符涣君并未细说,只安抚她道:“已经没事了,阿姊会帮你处理的。”

是病了还是遭奸人暗害了,她提也不提,至于要处理什么,她也闭口不谈。

姜衍君只记得,她看到奏折上洇开的红点,也看到了指尖的血,以为是积劳成疾所致。

疲惫得睁不开眼时,恰好有个人接住了她,于是依靠在他怀里,睡吧,睡吧……

陷入了极长的梦境。

梦里还是绕不开那几个奸臣,还有怎么批都批不完的奏折啊。拢共就剩这一条烂命,两眼一睁就是与群臣对骂,同奏折互相折磨。

谁成想醒来时,还是避不开这些个惹她头疼的奸臣。

过了一会儿,宫人捧着面盆与痰盂过来,为她沃面梳洗。

整理好了仪容,换上了常服,宫人们才将纱帐与屏风撤去。

外头守着一半熟人,一半生人,那些众臣都在。

一群年过半百的老臣挤在最前面,一个比一个着急:“陛下,陛下您终于醒了。”

“臣等日夜忧心,唯恐陛下有什么不测啊……”

“是微臣无能,才让陛下遭奸人暗害啊。”

他们你一个陛下我一个陛下,姜衍君擡眼望过去,将这群人的潦草姿态尽收眼底。本就胡子拉碴,乱首垢面,加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更是难看。

姜衍君:“?”

中书令怎么也混进去了?

太常莫不是忘了,几日前还在朝堂上骂她来着?

还有那太史令,扯着陛下袖子不让走的也是你吧?

短短几个月的君臣情分,竟已经深厚到这种地步了?

其间,又有几人是真心?

说不定背地里害她的人,也藏在其中。

你们滚远点啊,挡着朕的聆音和涣君,还有温大人了。

姜衍君没忍住,骂道:“朕是要死了吗?哭什么嚎什么?”

这话一出,又惹得一众臣子惶恐不胜,衷心劝告:“陛下,陛下,万不可说这般不吉利的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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