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反唇相讥

53.反唇相讥

“还疼吗？”

小武动作不太大，冰袋也控制着力道敷在脸颊上。

林伺月轻轻晃了晃头，低声说：“没事。”

可左脸颊还是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指纹印清晰，怎么可能不疼。

她见到小武心下像是顶着口气，生硬的余光瞥了眼后面的闫妗。

几分钟前他过来时，正好撞见自己被扇巴掌的那一幕，旋即赶来扯开了闫妗。

闫妗这会儿还垮着一张脸不停揉胳膊，眼底盛气凌人：“是你自己撞我手上来的。”

林伺月压下情绪，攀着小武的胳膊缓慢站起来，眼前还一阵一阵的发晕。

“一会儿去做个伤情鉴定。”

林伺月不想把事情闹大，可小武很坚持，扶她起来后就扣着她的肩膀仔仔细细从头到尾端详她一圈，生怕漏了哪里的伤口。

“嘴上也是刚刚磕的吗？”

林伺月下意识舔舔下唇，被数落：“不要舔，当心感染。”

她想张口解释，就用早上吃早饭的借口，话到嘴边，却先闻到了一股山泉融雪般的冷香，擡眼看去，人群后不知何时来了一个颀长高挺的身影。

逆着光，她一时有些看不清傅寒脸上的表情，注意力只在他张动的嘴唇上，挟着似有若无的笑。

“是啊，林医生，嘴上，是刚刚磕的吗？”

“不太像呢。”

林伺月回避视线，舌尖又不由自主地舔了一下，微微外翻的粉肉泛起隐秘的刺痒，目光不知道何处可落，最后停在小武脸上。

小武在发怔。

他是认得傅寒的。

同样发怔的还有闫妗，她看上去又在心底把周围一圈人都骂了个遍，恼怒于又让傅寒撞见她乖戾暴躁的一面，刻意拢了拢长发，平和心绪。

“傅寒你怎么有空……”

她伸手想要搂傅寒小臂，可被有意无意间避开。

耳后有根神经突突跳了下。

她再看傅寒，依旧是寡言少语的模样。

林伺月没有理会他。

他就像屏去了其他感官，无人可介入的视线里，只剩下林伺月一瘸一拐去向别处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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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情鉴定自然是没有做的。

她越委屈，闫妗就越不占理，后面甩脱麻烦也更有借口。

小武下午还有别的工作，过来又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林伺月关掉水龙头，用消肿喷雾又往脸上喷了一层，烧灼感缓和大半。

刚刚主任听说这场骚乱也是格外头疼，甚至开始犹豫要不要再接闫妗这位客户，陶枝倒是据理力争，舍不得放弃，一再表示一定会竭尽所能让对方满意。

主任耗不过她，索性随她去了，还批准林伺月下午回去休息半天。

洗手间一股冷幽幽的潮气，待得人不舒服，她径直回自己诊室，准备回家。一出去，明明人已经散了的走廊上，又杂七杂八地汇着好些听八卦的耳朵。

动静是从陶枝诊室传出来的，闫妗的声音。

“我不要听你给我的什么狗屁建议！”

“我就问你，林伺月到底是不是单身？那个警察呢？和她是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林伺月高中的事不就是你传出来的吗？她是傅寒高中同桌，只是同桌？没有别的？”

“废物，你不要烦我，我自己找人去打听。”

说着，陶枝诊室的门被一把推开，闫妗踩着高跟冲出来，迎面望见林伺月，下唇轻动，毛躁疑窦的视线又从头至尾又将她打量一遍，愤然离去。

走廊上的气氛缓缓沉底。

三三两两的人堆压着声音，四散开来，夹杂着细碎的低语，目光一再不经意地落到林伺月身上。

林伺月戴上棉布口罩，没有理会任何，回去拿了包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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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雪的地面有些冻脚。

忽然之间闲下来，一时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林伺月在附近的便利店要了杯热饮，坐在窗边，犹豫要不要约岑舒出来，消息发过去十几分钟都没有回复，后知后觉想起来，岑舒日夜颠倒惯了，这会儿可能还没醒。

便利店的高脚凳硌人，不想待了。

她仰起头，把最后一口饮料喝完，拎了包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