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扳倒首富18
第76章扳倒首富18
郗王给父亲打完电话，奶奶已经坐在餐桌旁，佣人开始上菜。王雪外出不回家吃晚饭，吕晓娴依例只能在自己屋里用餐，即便王雪不在家，也不得与老夫人和郗王同桌吃饭。郗家的餐厅与客厅分别在相邻的两个房间里，但两厅相连，中间没有隔断。班献罗干坐在沙发上，两眼盯着电视机，心中却惦记着当前的头等大事。郗老夫人和郗王都不叫班献罗共进晚餐。在郗家，若无事先的约定或邀请，吃饭是自家一件严肃而排他的事情，不仅吃饭期间不能随意离开餐桌，更不能玩手机、打电话或同时做别的事。郗老爷子留下的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至今仍被郗老夫人严格执行。
当全部的菜肴都摆上桌后，郗传罡正好回到家。
班献罗看到郗传罡进屋，连忙起身迎接：“郗爷……”
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被郗传罡一挥手打断：“先吃饭！”
班献罗尴尬地立在沙发旁，双腿还保持坐时的方位，上半身与之呈九十度扭转：郗传罡的意思是叫自己吃饭呢，还是他先吃完饭再面谈？如果是叫班献罗吃饭，可饭桌上根本没有第四副碗筷在等着他。他其实也有些饿了，即便坐在十米开外的客厅，仍能嗅到精致饭菜的飘香。
郗传罡走到餐桌的主位上，向老夫人打了声招呼，三人开始不紧不慢地用餐。班献罗待郗传罡坐定仍未接到进餐邀请，便无趣地坐下来继续心不在焉地看电视。他心想我都等了你三个小时，你居然家里吃饭也不叫上我，这架子摆得够大！班献罗一肚子不满，要不是有求于人，没准这会儿要冷语相讥了。
以班献罗的身份，在郗传罡面前不过是一只大狼狗，一个爪牙的角色。实力是不小，但始终远在郗传罡之下。在他仍只干黑道的时候，与当时的章家难分伯仲。后来有幸得到郗传罡的提携，才把背景逐渐洗白。近几年为郗传罡到外海洗钱，仅仅从中抽成，拿一点儿辛苦费就轻松成了a市首富，照说他应该对郗家心怀感激，态度也应该恭恭敬敬的才对。可班献罗这些年的运气实在太好，加上他本身是一个骄傲狂妄之人，时间一长，他愈发觉得自己为郗传罡做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在郗传罡面前绝对是头号功臣，自然有跋扈的资格。
“老大，是我。”班献罗听出是眉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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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传罡望了儿子一眼，又看看惊恐地躲闪着双眼的班献罗：“真有这回事吗？”
“你屋里有没有不利于我的证据？”
“有事就说，我儿子不需要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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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现在班雯雯已经被抓，是班雯雯惹了大祸，班叔叔的手下又寻衅滋事，才引来北云的注意。人家是中央派来的人，恐怕不认识爸爸您吧？”郗王这几天做足了功夫。
班献罗对郗传罡一阵点头哈腰，急忙随着佣人下楼接电话。
班献罗想不到郗王在这个时候将他一军，一时无言以辩。
“谁？”班献罗焦急地问道。
班献罗看郗王没有离开的意思，说道：“郗王，我和你爸爸有事情商量，你先回屋去……”
“郗爷，我女儿是被人陷害的！我女儿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绝对是被人陷害的啊！”
他在班献罗出屋后，拿起听筒放到耳边。郗王对父亲使眼色，他也想听一听，用手指了指免提键，父亲摆摆手，不让他参与。郗王便乖乖坐在原位一动不动。
郗传罡和郗王吃完了饭，老夫人细嚼慢咽仍在进食，父子俩放下筷子安静地坐在原位等老夫人吃完。那边客厅里的班献罗早已忍不住多次向餐桌张望，看到老夫人在耽误时间，更令他烦躁不安。
总共吃了将近半小时，郗家才撤席。老夫人径自回房，郗传罡和郗王走到客厅，班献罗忙起身让座。郗王和父亲坐在长沙发上，班献罗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郗传罡今天可不似往时那般好说话呀。班献罗被锉了锐气，有些沮丧：“郗爷，前两天我的手下出去喝酒，被人挑唆和刑警队的人打了一架，结果兄弟们被抓到局子里了。有个叫北云的人，是a市新上任的公安局副局长，我从来没见过他，他却非要跟我作对，把我往死里查。到现在……我的别墅已经被他们翻过两次了……所有的财物、文件全被他们抢到局子里……”他越说越难过，越说越委屈，哭腔渐渐明显。在能够救自己一命的老大面前，当然要装孙子才能取得同情。
只是，实际上在操作洗钱的人，一直以来都是眉崇，而非班献罗本人。眉崇是中越混血儿，多年前一直在东南亚活动，积攒了一身高强的武艺、广泛的黑道人脉以及行走江湖轻松自如的本事。后来在一次重大走私活动中被同伙陷害，几乎丧命，恰巧被班献罗救下。为了报恩，便答应为班献罗做八年的副手。班献罗这几年的确是好运连连，被郗传罡提携后又得了眉崇，简直如虎添翼。后来郗传罡开始让他为自己洗钱，并逐年加码，班献罗把任务交给有多年洗钱经验的眉崇去办，自己却顶了眉崇的功劳，享受郗传罡的信任。为了不让郗传罡发现这位了不得的奇才，他从不让眉崇与郗传罡见面，涉及洗钱的内容都是眉崇向他汇报，他再亲自向郗传罡汇报。聪明的眉崇早就看出班献罗的心思，但他在远不如自己精明的班献罗手下做事，纯粹是为了报恩，抢功劳这种事他不屑一顾。班献罗抓住眉崇报恩的心态，心安理得地把眉崇的功劳当成自己的功劳，久而久之，竟真以为自己有这么大本事，反而觉得郗传罡在这件事上完全依靠他班献罗。“你以为你在我家一声不吭坐了几个小时，我就什么都知道了？”郗传罡反问道。
北云？郗传罡陷入沉思。这个名字很陌生，似乎听说过，但只是别人与他交谈时的随便一提。若真如儿子所说，这个北云的背后恐怕有更大的势力。无论他的势力能否与自己抗衡，对方始终大有来头，若得罪了他，或是被他抓住自己的把柄，那就麻烦了。这几天要带出公海的财物已经陆续秘密送到班献罗处，这些财物的安危才是最令郗传罡担心的。
其实客厅里也有一台座机，可以直接接通来电。郗传罡让班献罗下楼，为的是可以用客厅的电话偷听两人的对话。说“偷听”似乎不恰当，好歹这是郗家自己的屋子，用一用自己的电话哪能叫偷听呢？
这时郗王打断他的话：“班叔叔，你怎么不提你那宝贝女儿的事？你家里被人搜，不是因为北云要跟你作对，而是你家女儿绑架了同班同学，关在你家的车库里，还把人家打得手脚都被截肢，双目失明成了瞎子。这事你可别向我爸爸隐瞒啊！”
郗王接着说道：“班叔叔，现在你是a市最有势力的首富，谁敢陷害你家的千金？活腻了吗？知道的难道不怕我爸爸？不知道的难道会有这个胆子？”他转向郗传罡：“爸爸，以前班叔叔说班雯雯多么多么好，我不便反驳。可前阵子班雯雯把跟我有一点关系的女同学都挨个进行恐吓与殴打，其中有一个从未跟我交往过的女孩都被打得住院至今。我想问问班叔叔，你女儿这么凶悍，还有她做不出的事情吗？”
郗王拿起遥控把电视关掉。
“需要我说第二遍吗？你那点破事，以为还有谁不知道？”郗传罡这次没给班献罗好脸色。
“这个月的东西，可曾被他们搜走？”郗传罡黑着脸，凌厉的目光射向班献罗。
郗传罡皱了皱眉头：“找他？”
班献罗当即不快：“可是郗爷，我要说的事不便郗王在场啊！”
“老爷，有个电话，说是找班先生的。”佣人从楼下上来。郗家的座机电话只有郗传罡的熟人才知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打扰，电话总机设在管家办公室，平时管家或者佣人先接过电话，问清对方身份和致电对象之后才进行通报。外人打来不是找郗家的人，而是找班献罗这位客人，这事在郗家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发生。
“没有！绝对没有！郗爷的事，比我的命还重要，我不敢有任何差池！”班献罗开始哆嗦。
郗传罡不耐烦道：“带他去！”
“是，他说有很重要的事情，叫我务必通传。”
“你搞什么名堂？”班献罗怒道。他不敢声音过大，但对眉崇这种越界的做法，又在他和郗传罡谈话的关键时刻来电打断愤怒不已。
“没，没有，绝对没有！我从来不带回家，一直放在安全的地方！”班献罗忙回答。
“……”正式谈话尚未开始，班献罗已经感到郗传罡对他的不满。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压下心头的怒气，看了一眼神情冷漠的郗王，不得已开口道：“郗爷，那……我的事您都知道了？”
“老大，这个月的帐有出入。我核对了两遍，郗爷的货少了两样东西，价值两千万。”若不是班献罗关机，他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两千万，两千万我们自己先填上，回来再查不行吗？我现在正在紧要关头，你还插一杠子！”
“不是，老大，这两样东西是郗爷交待一定要拿着实物过去的。我查来查去，都没有别人动过……”
“好了！我回去再说！”班献罗不等他说话，暴躁地挂掉电话。
客厅里的郗传罡听得清清楚楚。他很快意识到来电者所说的那两样物件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