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叫板
陆祎算出来的账，让郑军有些吃惊，“司莱子，你小子私吞了这么多钱？”“我，我没私吞。”
“司莱子，这7.36万你给三宝粮贸了么？”陆祎追问，集中精力，都别打岔，把中心思想总结出来再说。
“我，我是没给佟志强，但是我维护外管局了，佟志强想又快又好地办理业务，得给外管局面子，我把钱都花在外管局上面了。”司莱子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攥住。
不待陆祎开口，郑军急了，“外管局走访啥时候用你钱了？啊？要是用的是你的钱，我的公关费花在哪儿了？哪次不是我花的钱啊？你连送两趟报告都跑我这来报销汽油来，你花钱维护？你自己信么？”
司莱子傻眼了！他真的再编不出理由了。
“司莱子，市行国际业务现在怎么这个操行？你们把钱揣自己兜里了，还伸个王八脖子看支行的口袋啊？你们这么做，家里大人知道么？”陆祎站起身，走到郑军的书柜前，看看他最近又在看什么书。
“最近啥也没看，哪天有空再去一趟，看看有啥新潮流？”郑军看陆祎翻看书柜，来了兴致。
“周六开会不？”
“不开。老大回家，这周解放了。”
“行啊，你周五回去还是周六走？”郑军家再三才市，按理说每周都得回家，只是工作千头万绪，啥时候能回家还真不好说。有时候在省行开完会，连家都不回就返回六合了。
“周五吧，行不？你跟我车走还是周六去？”
“坐你车吧，周六一早去淘书，下午我坐火车就回来了。”
“那么急回来干啥呀？咱俩周日晚上一起回来呗？”
“你拉倒吧，你回家搂着媳妇乐呵，我在那傻呆两天？周五我在支行等你，你回去时到支行接我，一起走。”
定好了行程，陆祎转身要走。
“哎别走啊，佟志强怎么整？”郑军还在纠结这点事。
“郑行，佟志强是做国际贸易的，不会在乎这么点小钱。你们给他多少钱，耽误了他业务他都不会干。你们现在的结售汇业务操作，能有我们熟练么？别看都是六合市行，从县支行挪到市行营业部，在国际结算上，那也算是路径更改，容易出差错，你们能承担得起后果，你们就倒贴佟志强。我们，只靠服务质量。对了，你说的那个返点的事，我以文件形式报市行。”陆祎转身就走。
郑军绕过办公桌拦在陆祎面前，“哥们，文件就免了，这种事摆不到桌面上啊！”
“怎么摆不到？司莱子都和企业在一起研究支行的绩效工资，主动告诉企业所谓的返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不是针对司莱子，也不是针对国际业务专业，我针对的是匿名信，不把问题摆在桌面上，还想让银监会转给总行啊？几只死耗子，还他妈蹦跶个没完没了？”一甩手，陆祎愤然离开市行。
下午，大谷银行百府市支行的红头文件就摆在了武勇的办公桌上。
“百府市信用社负责对公存款的张某某，因商业贿赂被查处。省行人事处、监察室、审计处对百府市支行绩效工资是否涉嫌商业贿赂的三堂会审，给支行相关工作人员造成了巨大的心理伤害。在事实和相关文件的约束下，支行工作人员不敢违规、违法操作，不敢把自己的绩效工资用于所谓的返点。”
很多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生，诸事已成非。
陆祎的一纸公文，封了所有人的嘴。在没人提起什么返点、什么公关。把事情做明白，大家都明白！把事情搅糊涂，大家都糊涂！
你会的，别人也会；别人会的，你不一定会。别惹事，惹事，事也会惹你。
总行下发的“四个一律”，横扫一切牛鬼蛇神，巍然矗立，令人高山仰止难以呼吸。
凡2004年1月1日以来设立“小金库”的，一经查实，对主要责任人、经办人（未举报、未抵制），一律开除；对2003年12月31日前形成的问题，必须在2005年6月30日前清理结束，并入大账，并对相关责任人依据有关规定严肃处理；逾期未清理或未并入大账的，视同新设立的“小金库”进行处理。
凡单位负责人或业务主管人员授意、指使、强令下属违反规章制度办理业务的，一经查实，一律开除。
凡对单位负责人或业务主管人员违规授意和指令不抵制、不报告而迎合违规办理业务的，一经查实，一律予以除名；由此引发案件造成损失或形成资金风险的，一律开除。
凡挪用公款或挪用、借用客户资金用于经商办企业、炒股或参与赌博的，一经查实，一律开除。
以上行为涉嫌犯罪的，必须移送司法机关追究刑事责任。
郑军再一次在陆祎这碰了个硬钉子！
“陆行，你们三棵树镇有个电厂？”
“有啊，一个小电厂，名字挺响亮，财源电厂。”
“老板叫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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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虎。你有事说事，绕来绕去的。不说我看碟去了。”上次和郑军去三才市淘书，陆祎买了一套国学企业管理教学碟，正看得津津有味，哪里愿意和郑军在这绕圈子。
“哎，别撂电话啊，你看那套国学碟呐？咋样？”
“讲的还行。大师么，有点东西。”
“真的？你要是说好那应该是真好，你快点看，看完给我看看，我也学学，要不对付不了你。”
“停，你给我停。想看，没门！当时我就说买两套，你说你不喜欢国学，现在想明白了？知道国学好了？别扯这里格楞，你找我啥事？”
“靠，差点把正事忘了。吕虎要贷款，找到省行芮行长了，芮行长给我打电话了，让考察考察。”
“这贷款市行放啊？”
“我去，你别逗我啊，吕虎也贷不了多少钱，你们看看呗？”
“不看，贷不了。”
“芮行钦点，你敢不放啊？”
“敢！我敢不放！吕虎那是电厂么？主营业务没有收入，营业外收入主要靠卖炉灰渣子，卖给砖厂，发的那点电都不够自己用的，从大方向说，这种小作坊式的小发电厂都在清理范围内，谁知道哪天就给关了，谁敢放？谁敢谁放，反正我不放！”
“我也知道吕虎那电厂早晚得给封了，可芮行那我没法交代啊，我还想着回省行呢，咋办？”
“咋办？你就说百府支行长不同意，理由就是没有主营收入，不符合贷款条件。还有，你就说我给你背了一遍四个一律，你听着啊，凡单位负责人或业务主管人员授意、指使、强令下属违反规章制度办理业务的，一经查实，一律开除。凡对单位负责人或业务主管人员违规授意和指令不抵制、不报告而迎合违规办理业务的，一经查实，一律予以除名；由此引发案件造成损失或形成资金风险的，一律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