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三:好一壶秘方烈酒,差一点晚节不保
“九哥,想什么呢?”“哦,没想什么。”
“您倒是说说,天蓬印究竟怎么个厉害?”
“白羽千鹤也不曾亲眼见过天蓬印的威力,我师父也仅仅是听别人说过,因此我也并不十分清楚天蓬印的厉害。但凭白羽千鹤在他的掌教口中得知,天蓬印乃是邪术中的邪术。先以血水尸油增长功力,略有小成之后,便可诵咒聚来令常人恐惧之物,借此又可增长功力,功力大成之后,不但可以返老还童,还可操控一些邪物害人!”
“常人恐惧之物?”艳娇忙问,“难道就是游魂野鬼?”
九爷不予答复,只说依他所见,老妖道的功力远在徐虞章之上,若不除掉他两个,势必会有好人受其所害。
艳娇问,可有什么法子除掉他两个?
九爷摇摇头,说暂时还想不出什么法子。不过老话常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他相信徐虞章和那老妖道绝不会有好下场。
九爷再要斟酒之时,发现酒壶已经见底,高声召唤伙计进来。
伙计笑脸盈盈地进到雅间中,问客爷还想要点什么?
九爷指着酒壶说:“再来一壶。”
“这……”伙计似乎有些为难。
“怎么,是怕不给酒钱,还是酒卖空了?”
“不不不,不是这意思,酒有的是。”
“那你为嘛不去拿来?”
“嘿呦喂,这位爷,我瞅着您眼熟,要是没猜错的话,您一定是杨庄子的马九爷吧?”
“是我!咋着,我喝不起你的酒啊?”
“可不是,您老来了,咱小店蓬荜生辉。”
“那你放什么屁?”
“九爷,我服您,服的五体投地。不瞒您老,来咱店子要这个酒的客爷,甭管多好的酒量,喝一壶都受不了,您这一壶喝完了,我怎么瞅您嘛事儿没有呢?”
“哼!一壶酒而已,有嘛大不了。想当年武二郎在景阳冈上一口气喝了十八碗三碗不过冈,不也活活打死打老虎么?难不成你这里的酒,比三碗不过冈还烈?”
“我们这儿的酒没有那么烈。武二郎打死的老虎是公是母我不知道,您老这是……”
伙计斜眼看着艳娇,喃喃自语道:“您老这是要打母老虎啊,我不是怕卖酒给您,我这怕您这大岁数了,身子骨儿受不了,万一喷了血,只怕小店要吃官司。”
“你说嘛呢?”九爷陡地站起身,一把住伙计的手腕子。
“九爷九爷,疼疼疼……”伙计一个劲儿叫苦,求九爷松开他。
九爷这会儿有些明白了,忙问这究竟是什么酒,为嘛喝完之后浑身冒火,烧得难受?
艳娇紧忙起身,让伙计快出去,酒不要了。
但九爷不肯放伙计出去,执意要伙计说实话,要不说实话,就把他的手腕子拧断。
虽说只是吓唬伙计,但伙计真就害怕了。
“九爷,九爷,您老行行好,快些撒开我吧,我说我说,我说了还不成么……”
九爷松开手,让他麻溜说实话。
伙计没辙,苦笑着说,这种酒是掌柜子配制的药酒,属于祖传秘方,具体加了些什么东西,外人不得而知。就知道要喝这种酒的,大多数都是有钱的阔爷,喝完之后,立马往满是花蝴蝶的班子中跑。平时的蔫黄瓜,借着酒力也会变成硬铁杵,若是不去班子,身上的火气泻不出去,明明好受也成了不好受。
实话说出,九爷的火更大了,怒目瞪着艳娇,吓得艳娇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哼!”
九爷抓起烟杆儿,气冲冲出了屋,将不知如何解释的艳娇撂下不顾。
从馆子中出来后,九爷觉着天旋地转,冷风一吹,浑身上下不但火气未退,反倒越发助长火力。
九爷跑到没人的地儿,伸出一根手指抠嗓子眼儿,想把腹中酒吐出来。
但是干呕了半天,除了鼻涕眼泪之外,一滴酒都吐不出来。
九爷双拳紧攥,朝着一面土坯破墙打过去,一拳将墙面打出一个坑洞。
这一拳打出去,感觉稍微好受一些,再想打一拳,却不敢打了。
虽然此刻焚身以火,但脑袋还没有失去理智,若再打一拳,破墙非塌陷一块不可。把人家的墙打塌了,还要给人家重新修葺。
九爷收回老拳,把棉袄褪下来,拎着棉袄,光着大膀子在寒风之中大步疾驰。
好在天冷行人少,要不然路人就有热闹看了,九爷是个好面子的人,非一头扎冰窟窿里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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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回义庄之后,把小六几个吓了一跳,不知为嘛师父会光着大膀子回来。见师父的脸上身上泛红,小六还以为师父喝大了呢。
九爷让小六快些给他沏些茶水,一定要浓茶,越浓越好,越是浓茶越是解酒。
小六和小臭紧着烧水沏茶,小袁给九爷打了一盆温水,让九爷洗洗脸清醒清醒。
九爷将整张脸泡进水盆中,过了足有半炷香的工夫,才将脸抬起来,继而大口喘气。
小袁站在一旁,不住地冒傻气,他自打来义庄住下后,还是头一回见九爷这样。
大茶壶摆到小桌上,九爷顾不得开水烫,一碗接一碗大口吞咽,一口气喝了两大壶,九爷的脸色方才变回原样。
“师父,您这是咋着了?”小六关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