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高门候选
第25章高门候选“冬破,活下去……”冬破隐约中听到了陈沉的声音,这是陈沉在背着冬破时嘴中不停呢喃着的话。
冬破猛地睁开眼睛,浑身的疼痛如泉涌一般,一股脑冲向他的神经,他缓缓地将有些麻木的手臂抬起,握了握拳头确定自己应该还活着。
意识渐渐恢复,冬破发现自己好像躺在了马车中,隐约中他听见外面驾马的人说道:“差不多了吧吉祥,离西京挺远了,快点了事,咱们也好在宵禁前回城。”
“阿福哥说要咱们扔的越远越好,要不再走一段?”被叫做吉祥的人回道。
“够远了,这深山老林的,就算咱们一会不埋了他,也会有野兽把他啃个干净的。”
“行吧行吧,一会你动手啊,我可不愿意手上沾血。”吉祥畏畏缩缩道。
“瞧你那胆小的样”
“是是是,就你阿宝爷胆子大,我先去解个手,等你办完事咱就回去。”
不一会儿,马车停了,冬破知道有人要杀他,只得先假装晕厥,很快他便听到有个人摸了进来,接着就是一阵匕首被拔出鞘的声响。
被叫做阿宝的陈府下人狠狠吸了两口大气,正打算一击刺下,冬破抓住时机强忍痛觉突然睁眼,艰难地抬起一脚狠狠踢向阿宝的小腹。
不过那一脚并没有达到冬破想象中的效果,那阿宝只是稍微失去平衡,很快又调整身姿握紧匕首刺向冬破,嘴中还一边大叫着:“吉祥,冬破还有力气,快来帮忙。”
刚解完手的吉祥虽然害怕,但听到自己一起长大一起进陈府的兄弟在呼唤自己,还是奋不顾身地冲向马车,这时马车的帘子被掀开,吉祥看到阿宝平安走出马车时,心中悬着的石头才缓缓落地。
不过吉祥心中的石头甚至还没着地,就又悬了起来,那阿宝颤抖着手松开匕首,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喉咙侧面。
阿宝挣扎地走向吉祥,嘴中发出“喀喀”的声响,一阵挣扎以后阿宝倒地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看着已经翻白眼的儿时好友,吉祥顿时感到一阵腿软,坐倒在地,冬破一瘸一拐地从马车中走出来,试图用手抹去嘴角和牙齿上的血,不过并没有成功,反而又抹了自己一脸,他慢慢走近刚刚解完手,此时却又失禁泄露的吉祥,后者浑身发抖,尽力想爬起却没有成功。
“陈沉公子可还好?”冬破沙哑的声音透着寒气。
“一切……都好……”吉祥声音颤抖道。
“那便好……”冬破不爱说话,知道陈沉没事就也放下心来,转身不再理会那吉祥,不一会肚子里传来了一阵响声,疼痛感和饥饿感不停折磨着冬破。
“得先活下来。”冬破自言自语道。
吉祥看冬破不理会自己,连忙爬起身来要逃跑,当他回头再看冬破时,冬破已经艰难地杀死了拉车的马,在对着马做奇怪的礼拜,接下来恐怕就准备生火饱餐一顿了。
吉祥根本无法想象,一个人能在这山林茂密,野兽成群的西岳山脉,如此淡定地做一个老饕。
冬破不杀吉祥并不是因为不想,其一是他确实已经没有力气了,其二是因为吉祥那样慌张之人,很容易便会成为野兽的盘中餐,根本不需要冬破自己出手。
高耸绵长的西岳山脉,是西京城的一道天然屏障,坐落于西京城的东部和北部,山脉冗长而险要,占地面积巨大,山雾一起极易迷路,马车若是不按地图走官道,在里面绕个十天半月也不是不可能。
凶猛野兽数不胜数,就连每日有卫戍部队巡逻的宽阔官道上也时常会出现野兽袭击商旅行人的事件。
不过这些对于常年生存与齐国边境山区的冬破来说,都算不上威胁,他曾经生存的环境更加险恶,若是再长大个几岁,在丛林战中定没人是他冬破的对手。
“还是太弱了。”冬破啃着还有些夹生的马腿自言自语道,那日与扎隆一战,让冬破了解了自己与真正高手间的差距,在漆黑的夜晚中他做出了一个决定,要在这林中好好待上一段时间,一边修养,一边磨练自己一番,等他日出山时,再去将那扎隆的人头取下来……
至于那吉祥,冬破确实没有猜错,几天后冬破在一处小洞穴外发现的他,脸被抓的稀碎,肚子上也被开了个大洞,血估计已经流干了,看起来不是黑瞎子就是野狼的杰作,冬破思索了一番还是趁早些离开,毕竟现在他的身体还受着不轻的伤,遇上凶猛野兽也只有变成食物的份。
而此时在西京城南边的一角,陈沉依旧被困于家中,几次想要逃跑都被家中几个厉害的护院给拦了下来,那些护院本身就小有本事,又有家中嫡子撑腰,压根不把陈沉这样的庶子放在眼里,几天下来陈沉在与护院的纠缠中也已经是吃尽苦头。
“唉,哪都去不了,我是杀了陈澈他妈吗?为何如此针对我,不知道严懿他们和冬破都怎么样了。”陈沉坐在古朴雅致的书桌前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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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陈澈在房中大发脾气,一只茶杯狠狠地甩到了跪着的一人脸上,那人低着头,敢怒不敢言,“失手了?你们天魁帮是做什么吃的,连个书生都弄不死。”
“那书生现今名望甚高,出门在外不仅有自身护卫保护,时常会有门阀私兵护送,我们平日里根本下不了手。”跪在地上那人一身倜傥才子打扮,被茶杯猛地砸在脸上,他却连动都不敢动。
“那你们不会挑晚上没人的时候去吗,把你们天魁帮的高手都带上。”
“这……我们就是这么干的,带的都是堂里的精锐,本想来个血洗严府,未曾想那严府的护卫都不是一般人,尤其有一个老头,我那些精锐被他一人打倒了大半,明明是赤手空拳,却能一拳将人活活打死,这种本领放在整个齐国也不多见呐。”跪在地上的天魁帮堂主心有余悸道。
“整个天魁帮的精锐出手,还能打不过一个老头?”陈澈气得牙痒痒。
“不不不,只有我们堂里出动了,翟达帮主说近日七贤楼不停来犯,大多精锐无法调动。”
陈澈一拳狠狠砸在桌子上,“这混账翟达就从没把我放在眼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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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该如何是好,严懿自从遭那一劫,近期应是不会出府了,便是出府也会有更多的护卫把守。”站在一旁的阿福问道。
“哼,我怎么知道,要不还是把陈沉弄残算了。”陈澈摸着下巴道。
“不可啊少爷,老爷已经知道陈沉未疯的事实,他对陈沉才华的喜爱是有目共睹,咱们弄死个下人没事,若是直接对陈沉下手,怕是又给了陈清可乘之机,近日来他在老爷面前可是表现得相当乖巧呢。”阿福提醒道。
听了阿福的话,陈澈也只得作罢,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这陈清,最近也忒不安分了,唉,真是麻烦,杀了陈沉就不好玩了,但不杀他老揍他又没甚意思,如何才能把他折磨得像条狗一般呢……”
“等大少爷获得爵位,身居高位,那时候要折磨个庶子还不是小事一桩?”阿福坏笑道。
“是这个理,和赵纯那家伙说得一样,只是现在要说爵位之事是不是还太早了。”陈澈翘着二郎腿,剥起了手边的橘子。
“少爷这就有所不知了,豪阀士族若要继承爵位必先夺得家主之位,而家主之位说是在族中选举而出,事实是,在陈阀大部分后辈达到弱冠之年后,家主的选拔就已经开始了,被选上之人会受到整个家族的大力栽培以保证日后能够带领家族走向辉煌。”
“所以现在家主的争夺已经开始,而获得家主候选人就相当于日后能获取爵位了?”陈澈才发现自己太过于自信,都忘了去了解该如何争夺属于自己的位置。
“没错,就是这几年里了,您已过弱冠之年,陈家几位出色的少爷也都已经年过二八,按理说家中长辈应该也要开始准备寻找家主候选了。”阿福年纪虽小,但对于这些大事却了如指掌,这也是当年陈澈母亲看中阿福的地方。
跪在地上半天的天魁帮堂主听到这话立马表忠心道:“我们天魁帮必定肝脑涂地,支持澈少爷登上家主候选人之位。”
“嚯,都忘了你还跪着呢,起来吧。”陈澈给了长相穿着极为倜傥的堂主几片橘子,“吃吧。”
后者自然是恭敬接过,拿在手里,却不知该不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