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 重生之卫子夫 - 风曾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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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第103章

东宫廷议并未开始,挥退了众臣的帝后二人便是再宣室殿中争执着不可开交,一手叉着腰一手扶在剑架上的刘彻,背对着卫子夫,似是有些怒不可遏,“你知道,若是你今日这般言论传了出去,后果如何?”轻闭着眼的刘彻深呼了一口气,似是在克制着自己的怒气,今日卫子夫为了霍去病来了宣室,他虽心中有些不喜,却并未过多在意,毕竟关心子侄于情于理这点皆可说得过去,可卫子夫如此偏颇的与李广利对峙,传了出去,别人只会当卫子夫任人唯亲,不分是非,一味偏宠,有失母仪天下的气度,要知道李广利不单单只是一个朝臣,更是李夫人的哥哥,其中的千丝万缕,但凡一个没有处理好,就是她为后不仁……

刘彻不在乎事态的大小,可他总归是在乎名声,他没有想到最后欲将此事闹大的会是卫子夫,如何能令他不头疼,一个是自己的心腹爱将,一个是和自己坐拥万里江山的枕边人,那个他都失去不得,也是不愿失去的,可卫子夫每每遇到卫家人出事便如此冲动不信任他的行为,令他更为气结。

刘彻的一举一动皆在卫子夫眼里,反观她却是一脸淡定的坐在胡椅上轻品着茶,似乎完全未将他的怒气放在眼里,轻描淡写的擡头望着他的背影,“后果?臣妾敢问陛下,去病既为冠军侯,又位列三公之位,事涉于他,单单是如此便能轻拿轻放……若他做了,陛下放了,将来他又何以擡头立足朝堂……若他未做,陛下压了,将来他又何以面对流言纷纷,他的一生都将背负上莫须有的罪名。”卫子夫情绪似是有些激动,“金不换是陛下的外甥,霍去病亦是臣妾的外甥,陛下心疼自己的外甥,同理臣妾亦是心疼自己的外甥,陛下欲牺牲去病的声名,保金不换一条命,安抚李夫人……可臣妾并不愿意自己的外甥背上一生的枷锁,而擡不起头。”

当卫子夫如此赤裸的将刘彻的心思摆在桌上的时,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回身撑在案上紧紧的盯着她,咬着牙道:“卫子夫,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被戳穿了心事的刘彻,脸上显得更是黑了三分,“你当真就如此相信去病没做过?”方才所有的争执点都聚焦在了霍去病和李季身上,却是没有人关注金不换,连卫子夫都能看透的东西,刘彻岂非看不透,那么唯一的理由便只有刘彻想保金不换,为了已逝的王太后,午夜梦回他不愿见梦中王太后悲戚的,他终究是不忍的……此事其中的是是非非已然不在重要了,李季终究是重伤而亡了,动手的哪怕是金不换,可那剑确是霍去病的剑,金不换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耐能让刘彻冒天下之大不韪,可他必须要*给天下人一个像样的交代,不能让朝臣寒了心,唯有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都让人看不透的时候,让霍去病出去避避风头,待到一切如常,一切便是烟消云散了,有他在没有人会对霍去病怎么样,也没人敢对他怎么样,而金不换也能活下来。如今卫子夫将矛头直指于他,气头上的他亦是出口而出。

他的想法是如此的周到,甚至于连一切后果都已经打算安排了,唯一未曾料到便是卫子夫这个意外,还有向来忠厚的卫青居然会反抗于他,这令他颇为气结,在众臣面前他不愿给人帝后不合的现象,更不愿让人失了卫子夫的威严,方才会如此妥协将此事移到了东宫再议,可看卫子夫一副样子,显然是不愿善罢甘休,别人都将剑抵在了他的喉间,她又怎么会甘心任人欺辱,颇为可笑的看了恼羞成怒的刘彻,“陛下,去病自小就是你看着长大的,当初说他类你的亦是陛下呢,陛下当真不相信他?”刘彻一时的无言显然是冲动而出,他自然是相信霍去病的,可如今浑水越搅越乱,气头上的他没有多想就是讲了那么一句。

“此乃陛下朝堂之事,是臣妾逾越,臣妾但在椒房殿听从陛下处置。”卫子夫苦笑的朝刘彻重重的磕了头,转身就是拂袖离去,

气急败坏的刘彻一脚踹开了眼前的桌案,“卫子夫……”指着她的背影又是气结又是无奈,只得重重的甩了甩袖子,一个两个都是让他不省心的家伙。

而春陀迎面而来禀报刘彻,“金俗坐在长安府衙门口不走闹……令长安令束手无策……还请陛下圣断……”惹的刘彻更是心烦气躁的将案上的奏本一扫而空,“闹,闹,闹,都闹去……”显然是被气的不轻,一个卫子夫他还没能安抚下去,又来个金俗,吓得春陀是急急的告饶跑了,还没等刘彻这波气喘过来,春陀又是一头是汗的跑了进来,“陛,陛下……李,李夫人带着二皇子哭着在殿外请您做主。”

铁青着脸的刘彻扶额坐在那里亲抚着额头,甚至于连眼皮都不曾擡起,轻道了句,“滚……”懵逼的春陀咽了咽口水,又轻唤了他一句,“陛下……”

刘彻随手就是捡起了一本奏章扔了过去,睁大了眼睛怒似是冒着火瞪着远方,忽而怒吼道:“闹啊,让她也去长安府衙门前闹去啊,都给朕闹去……”吓得春陀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连话都甚至说不利落了。

长安大狱内的金不换依旧是不听的在叫嚣着,翘着个腿不停的晃动着,显然是一点都不畏惧,“小子,要知道爷的舅舅可是当今陛下,你就拿这点东西糊弄我啊”一脚踢开了眼前的饭菜,“爷要吃醉香楼的……你听见没有……”而那狱卒更是好声好气的哄着这位大爷,希望他能消停些……扰的霍去病是一阵心烦意乱,将眼前的茶杯重重的砸在桌案上,“闭嘴。”甚至于连多一个字似乎都不想于他争执。

糊的金不换是一愣一愣的,却也只是一瞬间,便是恢复那般样子,叼着根稻草呸了一声,“霍去病,你现在也不过是个阶下囚,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将军啊,我呸……”

“骠骑将军从未被陛下所定罪,何来一个阶下囚所说,冠军侯的名讳岂是你这种卑劣之人可与之相提并论的。”那缓缓而来的卫长气的就是将手里的食盒盖子丢了过去,狠砸在了金不换的牢门,满是不忿之色,霍去病一看见卫长挺着个大肚子,一扫方才的淡定,“给本将军开门……”他的眼中有过惊喜更多的却是担忧,长安大狱内一日之内连迎几个贵人,可是把长安令搞得都要头秃了,还不等安抚金不换,紧忙就是催着狱卒给卫长开门,霍去病见到卫长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无恙方才松了口气,满是责怪的轻道了句,“这种地方你来干什么吗?”

卫长依旧调皮如当初,朝她轻吐了吐舌头,“母后担心你,舅舅也担心你,姨母也是担忧的紧,就连据儿也是一日之内派人来了三趟,我可不得来看看你吗……”

“你就不担心我?”霍去病好笑的轻点了点头她的鼻子,眼中饱含着深意,却终究只是谈笑掩了回去,看了看周围似是想要扶她坐下,却又觉得这个环境着实配不上她,看了看她的身后,微皱起了眉头,“曹襄呢?那混小子就让你一个人这样出来啊……”

惹得卫长噗嗤一下就是笑了起来,收回了方才见到霍去病落寞景象的心疼,“去病哥哥还担心我呢?也不担心担心自己。”很是仔细的打量了这里的环境,虽然比不得府中,却也算是干净,倒是不见外拉着他在那铺满稻草的榻上扶着自己的肚子坐了下来,见他满脸不安,“去病哥哥是不知长安府衙外可是出了个“泼妇”,坐在那里一直不走……他啊,在处理这事呢。”卫长笑的眉眼弯弯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个偃旗息鼓的金不换,似是在一件趣事,将金俗如何在长安府衙外丢人的事娓娓道来,引得霍去病也是难得笑了出来。

“好端端你去招惹他做什么?”卫长似是有些不解在他耳边轻问道,她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霍去病要去招惹那两个人白痴,惹的自己一身骚,抚过腰间藏着的宝镜,霍去病只是轻笑了笑,“阿妍难道不知,人不怕出名猪怕壮……”忽而又大道:“你不咬狗啊,不代表有些疯狗问着味就凑上来了。”似是故意说过金不换听的。

“所以去病哥哥是猪吗?”卫长好笑的捂着嘴在他耳边轻道,惹得霍去病回头点了点她的额头,“臭丫头,书房的夫子就是这样教你解意的,我的意思是你哥哥我是个出名的将军。”他终究还是掩去了那番话语,轻拍了拍腰间放着那枚宝镜的位置。

“快点吃吧,这可是舅舅特地让醉香楼的人做的呢……”卫长将那装在食盒里的饭菜一盆盆的端出来,催促着他,一瞬间让他有些失了神,“好……”

椒房殿内的卫子夫可并不愿意就此妥协,在看了看阿陌呈上来的后宫近期的异样,嘴角不由的露出了一抹冷笑,“好一个李延年,本宫倒是不知何时他的胆子如此之大了……”

阿陌很是不解眼前看着流露出一种盛气的卫子夫,卫子夫却是露出了意味深长的一笑,“将李夫人、李延年等人,对了,还有永巷的主事……本宫要见他们。”卫子夫的眼里写着不容拒绝,阿陌为难的看了看天色,“皇后……这天色是不是?”

“无妨,就说本宫要看戏,邀李夫人一起……去告知春陀一声,让他想办法让陛下过一个时辰来椒房殿……”卫子夫笑得越发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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