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结：第104章：潘多拉魔盒
“楚星河的事，是个意外。我只是想要药方，没想过要谁的命。” “不想要也要了！要不然，你把他还给我，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是在为难我。”
“原来你还知道人死不能复生！那你也不该来为难我。除非楚老师活过来，不然，你就让你亲爱的弟弟乖乖等死吧！”萧暮雪的眼神犹如千年冰窖，冷得扎人，“既然来了，我也不叫你白跑。我告诉你，他的病大概——我是说大概只有我能治。不过这也难说，说不定哪天你就遇见济世良医了。”
“你言而无信！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是你彻底治好他！”
“不是我言而无信，是你们自掘坟墓，自找死路。他这病是疑难杂症中的疑难杂症，哪有那么容易治好？疑难杂症你应该不陌生的，就是反复发作，治不断根，死不了，但也活得不痛快的病症。我的药是有效，可同样会有遗留问题。我本来打算入秋后再给他诊一次脉，彻底治好他的。谁知道……”
“那现在怎么办？”
“别问我呀，赶紧找个好大夫给他看去。你那么有本事，还怕治不好？”
“找人看了，可是越看越糟糕。”
萧暮雪大笑：“糟糕？这就糟糕了？你还真是乐观！这才哪儿到哪儿？等着吧，他喊爹叫娘的时候还没开始呢。”
大金牙操起凳子朝她冲过去。君无双腿一伸，踢了他一个趔趄：“还要我说几遍？就不能规规矩矩地呆着么？”
萧暮雪嗔道：“君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对待客人要客气，何况对方还是个病人。”她笑看大金牙，“想打我？你还有这力气？恭喜啊，看来你还可以活很久。不过，活得越久，折磨就越深。”
萧月茹一口银牙咬碎：“要怎样你才肯救他？”
“简单，让我丈夫活过来。否则，免谈。”
“好歹他也是寒川的舅舅，你就不能……”
“别跟我提寒川，也别拿他说事。若不是顾及他的感受，你们俩还能站在这里跟我闲话？”萧暮雪笑得愉快，“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能不近人情，就看在寒川的面子上给你们一点忠告：你最好不要乱给他吃药。吃药只能缓解一时痛苦，却会加重病势。到最后，药石无效，就是个死。只要他不吃药熬个七八年，身体里的毒素散尽了，这病也就自然痊愈了。只是，这副皮囊怕是看不得了，会被他自己抓挠得连爹妈都不认得了。”
萧月茹愣住：“不能吃药，只能扛着？”
大金牙带着哭腔叫道：“姐……”
君无双眉头紧锁，心有不安。
萧月茹恨道：“苏世安果然把药方都给了你！”
“他本来是要给你的，是你自己不要，非得要那张什么能起死回生的。我拜托你，有点常识好不好？这世上若真有能起死回生的药，我又岂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我！”
“你是说他打算卖给我的那些药方里，有治这病的？”
“你说呢？爷爷的本意是那方子放着也是放着，你拿去若能制成药剂，救人性命，也是功德。可惜，你有眼不识金镶玉，竟认为它一钱不值。”
“那我现在买，多少钱都行。”
“晚了！哪怕你把全部家产都给我，我也不卖。我要你亲眼看着你最爱的弟弟，日日辛苦，夜夜煎熬，生不如死。”萧暮雪笑得灿烂，“或者，你到我丈夫的坟前自裁谢罪，我就救他。你选，我不逼你。”
“萧暮雪！若我弟弟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没完？又想拿谁来威胁我？是我家的祖坟，还是我妈？”萧暮雪在椅子上坐下，眼里闪着刀锋般的光芒，“萧月茹，我妈让我带句话给你：今生今世，我们之间只有一种结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要怎样请随便，我们奉陪到底。”
“好！咱们走着瞧！”
“走着瞧？”萧暮雪眼里的寒光更甚，“你以为你还能走多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问了，还是看在你儿子的面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你们家世代都怕宣之于口的遗传病，也只有我能治。你，萧月茹，已经快发病了。”
“不可能！”萧月茹脸上闪过惊恐的神色，“这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这种事！”
“有什么不可能的？别忘了，我家祖上世代行医。直到爷爷去世前，我们家都是村里唯一的医馆。那么，你家长辈病发了能找谁？当然是我家的医者。村里人之所以不知道这件事，是因为我的祖上恪守医德，严守病人的秘密。可你想过没有，我爷爷既然要传我方子，自然会给我分析病例。又怎么会少了你的那份？”
“治病的方子呢？”
“在我脑子里。有本事，你把我脑袋打开，读取我的记忆。”
“寒川呢，寒川有没有遗传这种病？”
“找我寻医问诊，我是要看人的。人不对，一律不接待。”萧暮雪悠然自得地摇着摇椅，“若你想知道，就自己去查。不过，你最好小心点。要是让他知道了，吓着他了可怎么办？”
“你……！算你狠！”
“跟你学的。”
“若是我萧月茹活得不痛快，那谁都别想好过！”
“威胁我？我告诉你，萧家医术最好的，不是我那位称为人间圣手的太太太爷爷，也不是我的活菩萨爷爷，而是我——萧暮雪！你们家的人想平安无事的颐养天年，没有我，就办不到！你最好把我像祖宗一样供着。不然，万一我有个闪失，你的宝贝儿子又得了病，那该如何是好？”
萧月茹脸色铁青：“如果寒川有事，我要……”
“要我的命？快别吓唬我了。惹恼了我，他没病也都有病了。”
萧月茹不想再自讨没趣，带着大金牙夺门而去，吓得刚进门的棉花糖跳着脚闪到了门后。
屋子里陷入沉默，谁都不开口说第一句话。
最终，萧暮雪说话了，声音幽凉：“我吓到你了么？”
“我有那么怕事？大金牙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没跟萧月茹说实话。”
“果然是旁观者清。”萧暮雪眼神悲凉，“罢了！我告诉你好了。之前我给大金牙治病，只是缓解了他的病症，并没有根除病根。我想让他吃点苦头，等他得到教训了再治好他。这次的事，不过是我给了点药引，把压在他身体里的病尽数引出来了而已。”
“这病真有那么可怕？”
“你见过毒瘾犯了的人么？会比那个稍微好点。尽管没有性命之忧，却犹如万蛊噬心，生不如死。”
“那萧月茹呢，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