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以往的二三之事(二) - 神女在上,有何贵干? - 私私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一百一十二章:以往的二三之事(二)

“别啊,有话好好说啊!”款冬朝着转身的商陆扑了过去,却没想到在扑出去的那一瞬间感觉天旋地转,而商陆眼中迅速闪过一丝惊慌失措,快到让一直看着两人的南辞误以为是错觉。商陆稳稳地将款冬揽入怀中,眼眸垂下划过一丝复杂,直直地将款冬打横抱起,随后丢下一句“她的神力有损。”便双足轻点疾驰而去。留在原地的南辞皱了皱眉,方才他分明看见了款冬额间草药印记若有若无的闪着微弱的光,只是在一瞬印记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南辞一拂袖,想想商陆的说法也是合情合理,但是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想相信呢?以商陆的言行来看,似乎没有任何可疑之处,所以是因为他自己神力大损而使得款冬体力不支吗?南辞委屈地抿了抿唇,红衣已翻飞而去,原地只剩一片芳草和拂面而过的清风。

早知道就不来珑秀谷了,南辞不禁懊恼地合上了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眸子,轻叹一声。本来他只是难耐对款冬的感情罢了,实在没想过自己会因为那一瞬间的劫后余生而泄露自己埋藏在心底的感情。就连口若莲花的南辞在这一瞬间也说不出任何的话,只是在跌落悬崖的那一刹那感受到一种让人心悸的力量,还在一瞬间感觉到漆黑冰冷似乎不含任何感情的双眸在深渊中冷冷地凝视着他,一双眸子又似乎带着近似疯狂的火焰。

对于神祗来说站在悬崖边上是常有的事,而南辞也是因为心烦意乱才打算在她所在之处排解情绪。

在踩空的那一瞬间南辞甚至还来不及调动身上的神力稳住身形,就感觉有一种莫名诡异的感觉似乎萦绕在周身,甚至在一瞬间,甘愿坠落葬身于眼前的悬崖峭壁。只是当花白映雨袖猛然缠住他身侧的那一瞬间,周围的所有不安和诡异之感都烟飞云散!

被心爱的女子救了这样的举动不但让南辞觉得有任何的难为情,更是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虽然知道款冬的温暖不单止给他一个人,虽然早就知道她会选择与商陆在一起,但是他还是命中注定会被她吸引。

款冬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白光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人。男子墨染的发,记忆之中总是微掀的嘴角微抿,连同男子身上充盈着的令人安心的薄荷香气都是如此熟悉。她的身体很沉,因为半睁半眯的缘故她竟然感觉不到身体受自己的掌控,只听到耳旁呼啸而过的风声,眼梢的余光也只能看见飞速向后的流云。

她的脑海中似乎闪过在雨幕中孤寂地躺在草坪上的玄衣男子,在一瞬间闪过倒在脚边的酒瓶和酒杯,更闪过在沉沉的天幕下踏月而来的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在清冷的月光下只剩下一个浅浅的轮廓。当款冬再想要仔细用运用自身神力查探时,那些原本被拼凑起来的碎片又被重新打破。

但比起身体的感觉她脑海中有一个更荒唐的念头。

她刚才.是在这里吗?

很快款冬便被这样的想法一惊,而横抱着款冬的商陆感觉到怀中的人儿轻微一颤,更是将款冬抱紧了些,紫晶的眸子露出一丝担忧,但嘴上还是说这位新的话语:“靠近点,我可不保证会把你摔下去。”

款冬闻言脑子有一瞬间的混沌,但很快就被眼前真实的景象所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来不及抓住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她下意识地往商陆的怀中蹭了蹭,有点虚弱地开口:“我可能是太”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款冬再度开口,微微扯了扯嘴角,故意将音调扬高:“切,你就承认吧,你就是觉得我没你强所以才借机欺负我。不过我真的好想没有一次得到过你的赞赏啊,不管是你刚登上神王那会还是现在这会。”

不等男子有什么反应,款冬眯着眼睛开心地笑了笑:“我记得某人可是说要以身相许来着,只是后来好像是我倒追的你耶,你觉得要怎么补偿我比较好?”

款冬其实心里还是惦记着要去商朝大陆的,不知为何她心里隐隐有个感觉,总觉得在看似完美和平和的沧澜神墟里,总藏着一丝隐蔽的危险和令人感到不安的因素。自从她和商陆大婚以来,心里的不安和恐慌一天比一天更盛。虽然说款冬早年一直待在远离沧澜中心的雪照岛,但是她看着越来越了无生机的植物全无眉目,只是唉声叹气。

连听雪都说要是款冬再这样叹气下去,连她神力来源的九霄琼林的叶子都要因为她自己的哀叹而掉光了。

沧澜的每个神祗各司其职,而负责的事务发展的如何,也与神祗脱不了干系。所以受自然神女神力涵养的植物和水流居然荒芜到令人心惊的地步,款冬难辞其咎。若不是近日加紧修行,刚才她连救南辞的力气也没有了。她其实很害怕,但是也不想让自己的夫君因为她的一点小事而深陷于危险之中。

女子轻快的话语让商陆微微掀了掀嘴角,连一直散发的冰冷气息都收回,似笑非笑地低头看了女子一眼,但说出的话语又是与真实想法天差地别:“不知道哪个人当着众位神祗的面对着我大喊大叫的,现在还让我以身相许真是口是心非。”

款冬冷哼一声,但嘴角泄露的一丝笑意还是暴露了她的真实想法,索性一鼓作气将眼前的人讨好了那她就能带着他离开这个日益让她觉得不安的沧澜,款冬拉了拉商陆的衣衫,讨好似地开口:“所以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去商朝大陆嘛?”

商陆置若罔闻,依旧不停地朝九霄琼林飞去,一步都未曾停留,微微抿着唇,似乎没有打算回复少女的打算。

款冬久久没听到回应,气鼓鼓地喊了一声:“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商陆轻描淡写,淡淡地回了一句:“没有。”

敢情他没听她说话还回答得这么理直气壮?!

“我就是想我们两个一起出去玩嘛,好不好嘛,商陆哥哥,夫君君,亲爱的.”款冬笑着拉着商陆的衣角左摇右晃,晃得商陆差点没接上轻功直接在空中栽了个跟头就要直直往下而去!

而她越到后头撒娇的意味就更加厚重,嘴角更是掀起了一抹微笑。

商陆不自在地用力咳嗽了一声,将身形稳住,俊颜上浮现一丝可疑的绯红,绯红从脸上一直蔓延到耳朵,小声嘀咕了一句:“好好好去就是了,真拿你没辙。”

听清商陆话语的款冬绽放出一抹惊心动魄的笑,将身子往商陆的怀中凑近了些,贼兮兮地抬头看着商陆的耳根:“说话要算话啊!”

商陆一脸严肃:“嗯,三天之后,就去。”

款冬闻言大骇,出言反驳:“不干,三天又三天!三天之后又是三天,你都不知道商朝大陆和沧澜流逝的时间不一样吗?!再拖下去商朝都该风水轮流转了!”

商陆摆出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而款冬则是又气又好笑地妥协:“记得啊,三天之后!”

“嗯,三天之后。”

如果,我们还有三天的话。

款冬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紧接着勾了勾唇。

商陆,我们绝对,不会只有这三天。

款冬袖中的清心莲淡淡散发着幽香,若有若无地拂过鼻尖,在两人的身侧缭绕,很快便消散在空中。再睁开眼睛时,却感觉脸上落着雨珠点点,混合着泥土和青草的雨后腥味让晕过去一日之久的林向晚回过神来。

林向晚有点愣怔地起身,却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偏殿的床上,在比文招亲过后的那些天林向晚都在这里重复地画着草图,对房间的摆设也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抬头只见房中空无一人,想来已是深夜,所以西夜的宫人都在殿外候着。林向晚将额头上的细汗擦去,掀开被子,林向晚从一旁箱子里伸手摸了摸,将压在最底层的纸张和蜡烛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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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林向晚已经习以为常,如果说她现在还不知道梦中的幻境就是千年前的沧澜往事就太说不过去了。只是这次的梦境与以往都有所不同,而最让林向晚感到惊讶的是,梦中有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她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和面容,似乎有一团迷雾将红衣男子的脸全部笼罩着。按现代的话语来说,就是被打上了马赛克。

所以说,这个打着马赛克的男子也是沧澜的一个重要的人物了?

林向晚从思绪中抽身,看了眼身上的白色里衣,想必是西夜的宫人将她身上的衣衫都换去了吧。

她随手披上一件薄薄的外衫,将脚步声放得很轻,但也许是因为四下无人,微不可闻的脚步声落在林向晚耳中便是寂寂作响。外头夜色沉沉,只有隐约透过窗隙的一丝月光落到房中,林向晚走到书桌前缓慢地坐在了席子上。西夜宫的人将出使西夜的人安排在这个偏殿内,虽然不比主宫流月宫,但是这里的一木一草和装横都古香古色,连同房间里的熏香,都用的是绝色坊最为闻名的’月清香’,就连现在她坐着的席子都是用且末闻名于整个商朝的’云锦缎’所制,名贵程度可见一斑。

林向晚小心翼翼地点起一盏灯,鲜红的蜡滴顺着烛身滴落在桌上,不过一瞬就结出蜡花。林向晚比谁都更清楚,这四周都有密楼的密探,想来是断续临走之前嘱托的。蜡烛的柔柔光芒温柔地拂过林向晚的脸庞,她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又开始静静地磨墨,提笔写字。

“今日又做梦了,梦中有一个看不清脸的红衣男子,跟我.”林向晚动作一顿,将我字划去,不假思索地继续写:“跟款冬的关系似乎很好,款冬将男子于珑秀谷悬崖边上救回,过程很是惊险,所幸只是有惊无险。”

“三天,什么是三天?”

“沧澜的时间流逝似乎跟商朝不同,转换机制是怎么样的?”

“商陆好像跟款冬约好了要一起出去玩,这个时候的他们,好像已经结为情隽了。”

“梦境的时间线很混乱,不知道触发这种梦境的契机是什么。”

林向晚陆陆续续又写满了一张纸时将剩余的十几张纸收入木箱之中,她这样将梦境记录下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只因为她现在想要想起最初的梦境也很困难了,想要不忘记,就必须通过这种方式时刻提醒自己。

更何况,这还是她和商陆约好的,嗯,虽然是单方面约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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