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药方
第186章药方
“皇贵妃娘娘,我……我肚子好痛……”汪贵人手抚着肚子气若游丝,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君尧见状也急了:“到底怎么了?快去传太医!”
来的是李荣显,他比陆风临大了三旬,为人也是一向精细谨慎,此刻见龙颜震怒连话也不及问,兢兢战战诊了脉之后道:“启禀陛下,贵人体内有服食过红花的迹象。”
此言一出,众人皆震惊不已,君尧眼底有阴霾一闪而过,随即吩咐:“将今天用过的食物包括水全检查一遍。”
说完像想起了什么,回身指着桌上的酒杯:“还有这些酒和点心都查一遍!”
语气中有着不容分说的决断,自从韩贵妃一事后,他的心里一直都有阴影,我深知这一点也不敢多说什么,只任凭下人们忙成一片。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后,内侍匆匆来报:“所有贵人入口的食物和茶饮皆检验过了,并未有异常。”
君尧闻言更加皱眉,胡姬在旁道:“这可就奇怪了,若真如此那红花是怎么进了贵人妹妹体内的,是不是还吃了什么漏了没查?”
彼时汪贵人早被抬入晏春阁后头的一间小屋里躺着,她近身的宫女喜雁想了想:“是了,主子今儿早上用过膳后喝了一碗安胎药,除此之外就再没别的了。”
君尧从齿间蹦出两个字:“去查!”
宫人们半刻也不敢懈怠,即刻转身而去,不消半刻返了回来,这回脸上却有一点慌乱:“陛下,经过查证确实是药里搀了红花。”
胡婠扶着君尧坐了下来,乖巧道:“既然查出眉目就不急了,将所有接触到这药的宫人全都传来拷问,总能有结果。”
我不动声色瞟了她一眼,淡淡道:“本宫记得自有孕之后汪贵人的一应吃食皆是在自己宫里的小厨房,如今只把负责熬药的宫女拿来问就是了,或是有意还是无心,总之不能轻饶了去,也免了冤枉别人。”
君尧点点头:“就按皇贵妃说的这么办。”
胡婠扬脸看着我:“还是皇贵妃娘娘有头脑,嫔妾莽撞了。”
她的笑容不似往日那般气岔,反而透出一丝欢喜,我心里隐隐觉得沉重,谋害龙胎的罪名不用多赘述,何人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而且还是汪贵人自己宫里的人?
有一抹阳光穿过格子照进殿前,看去柔柔,然而我浑身上下却被一种不详的预感包围着。
那熬药的宫女只有十三四岁光景,一脸稚嫩,只看到君尧板着的脸便吓坏了,听闻来龙去脉后更是哭喊着:“奴婢冤枉啊!奴婢只负责熬药,至于药材之类的都是从太医院领来的,奴婢绝不敢私自添加东西啊,再说奴婢也不知道红花是做什么用的。”
李荣显听她这样说便道:“陛下,一直以来各个宫中所用之药都是由太医对症开出来药方,然后交由内堂的人按着分量一一秤好,若是普通头疼脑热的话通常都是一次把整个的量秤完,回去自己宫人配在一起熬,像汪贵人的这种安胎药就算再谨慎一次也得秤个五天的,而经过微臣的断定,贵人的胎像不稳也就是在这几日。”
君尧面无表情沉着脸,胡姬小心翼翼觑了他一眼:“不对呀,臣妾记得数月前贵人妹妹初诊出有孕,是陛下您亲自吩咐陆太医照料的,他可一向是个谨慎的人,怎么会连着好几日都没诊出贵人妹妹的胎像有异呢?”
话刚说完喜雁小声接口:“陆太医已连着七八日都没有为主子请脉了。”
我想起这几日陆风临在悦瑶宫忙前忙后的场景,一颗心无边无际沉了下去,嗓子里似堵了黄连,难受万分却不好言说,难道她们算计不到我开始想方设法打击我身边的人了?我百密终有一疏,她们却真真是无孔不入。
“传陆风临。”君尧声音淡淡的,但却比发怒时更有一种压迫感。
我下意识地抬起头,刚好碰上淑妃看过来的眼神,她微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我亦知道此刻不能有一点慌乱,只好愈发垂眸做波澜不惊状,以掩饰眼底的不安。
陆风临匆匆而来,君尧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陆大人似乎忙的紧啊?”
我一听这语气心里更加一紧,陆风临也非愚笨之人,略停顿了下道:“微臣正在药房为皇贵妃娘娘研药,所以来迟了些,请陛下恕罪。”
胡姬嫣然一笑:“陆大人可谓是太医院第一勤谨之人了,但是也不能看人下菜碟儿啊?可怜贵人妹妹怀着身孕还要受那么大的苦楚。”
我端起一个温然的笑容:“大昭仪此言差矣,若陆大人真是对人不对事,那汪贵人应该排在第一位才是,毕竟身怀龙裔多少人都趋之若鹜呢。”
胡姬扬脸笑看着我:“皇贵妃娘娘言之有理,嫔妾也很想知道偏偏陆大人与众不同的原因是什么?”
我一时无言,只听君尧问:“陆大人,汪贵人的胎像出了问题你都不知道吗?”
陆风临显然也是没料到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差池,一时愣了愣:“敢问陛下是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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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尧冷笑一声:“你身为太医,居然还好意思问朕是什么问题?”
“陛下恕罪,微臣这几日确实疏于汪贵人的胎像,但她已过了三月之期,正是稳健之时,而且贵人身体一向不错,按常理是不会发生意外的。”
“若是不按常理呢?”君尧脸色越发阴沉,“刚才李太医诊出汪贵人体内有服食红花的迹象,所以才致使胎像有异,而宫中所用的药材一直都是由太医院按着药方开出来的,陆大人,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微臣开的药方是绝对不会出错的,陛下若是不信,可以让人把药方取来看一看。”
不等君尧吩咐,****德早使了个眼色遣人出去,不多时便回了来,一纸药方白纸黑字,陆风临起初还很困惑,渐渐地脸色白了起来,顿了又顿才道:“陛下,这确实是微臣开的药方。”
我心里一沉,几乎下意识的准备开口,却被瑾娘轻轻一扯袖子,没办法只好生生忍住,且听他接下来怎么说。
“但这方子却不是给汪贵人的,而是配给悦瑶宫的宫女红菱治疗腿上的伤。”
陆风临尚未说完,胡婠抢着接口:“这就奇了,她的方子怎么会出现在汪贵人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