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公然抗命 - 嫡女生存手册 - 南方乔木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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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公然抗命

第334章公然抗命

邹老夫人这一气,便是气出了病,甭说再管韩月下的及笄礼了,就是连床也下不得。可偏偏她病的这么重,宁嬷嬷送上的汤药她却也是一口也没喝,自知道宁嬷嬷听韩月下吩咐,邹老夫人时时都担心宁嬷嬷对她下毒手。宁嬷嬷叹了口气,脸上神色未变,“老夫人,何故拿自己身子出气?您若是不吃了这药,这害到的难道还是老奴不成?”宁嬷嬷眼里一派真诚,甭说她手里拿的真是一碗药也就罢了,就是一碗毒药,这会儿瞧着她的眼睛,也只怕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可落在邹老夫人眼里,宁嬷嬷就是再真诚,她也不愿意喝上一口。宁嬷嬷倒也没逼迫邹老夫人喝药,爱喝不喝。在宁嬷嬷眼里,只怕韩月下还巴不得邹老夫人死了呢!

邹老夫人重病,邹璿及其石姨娘文双宜哪儿有不来看望的道理?只是他们来时,不是邹老夫人沉睡之际,就是被宁嬷嬷以休养之名挡了回去。邹璿一个大男人,外头还有差事,自然也没有起疑心。石姨娘虽然觉得有异,可想着这府里府外能动手脚的,除却韩月下,旁人还真没这般大的本事。时至今日,石姨娘哪儿有与韩月下为敌的念头,就觉得怪,石姨娘也只装没看见。可文双宜就不一样了,她被迫听从邹璿的话,与苏家商议婚事。虽说此时还没定下,可邹老夫人发言,那就是案板上定定的事情。文双宜是巴不得邹老夫人死了,索性她还有一年及笄,邹老夫人一死,邹璿便是给她定下了婚事,这会儿难道还能把她嫁了?

如此一来,府内人不知道的不知道,知道的装聋作茧装不知道,邹老夫人虽不是重病,却被困在房内,半步都出不得,更别说撞上邹璿等人了。韩月下将邹老夫人困住,该怎样伺候邹老夫人还是怎样伺候邹老夫人,可若是邹老夫人自找气受,那也就怨不得她不孝顺了。韩月下跟邹老夫人捅破那层纸,便一心放在及笄宴上。

及笄对女子来说可是大事,虽知道邹璿谋算着自己的婚事,韩月下也不敢松懈半分。她一个娘子,身边又没个人提点,这次又没有邹老夫人帮忙,自然有些手忙脚乱。索性覃夫人送来的那两个嬷嬷,不单单将事情摊开在韩月下面前处置,更是事无巨细的教导韩月下。韩月下半个月来起早贪黑的学,等到了及笄前日,她腰身足足瘦了两指,更显腰细如柳。

明日便是韩月下生辰了,韩月下将日程再合算了一遍,这才由着连翘等人伺候,散发沐浴,打算好生歇息一日。连日来她忙,身边人更忙,既要完成韩月下的吩咐,更要照看韩月下身体。若是因着这段日子劳累,使得韩月下没了气色,那可就真真是得不偿失了。

韩月下这边被人伺候着沐浴更衣。邹璿那头也在前院书房待客,这客人便是苏帆。苏家虽有意与邹府结亲,可苏帆看重的却是韩月下,并非文双宜。苏帆心性极高,与邹璿相交以来,更添几分狂妄本性。只是他碍于白身,与人说话,向来谦和无比,摆足了一副虚心向学的模样。可等邹璿与他提及与文双宜的婚事时,饶是苏帆再好的气性,这会也禁不住有些微怒了。哪个不知道,这文双宜虽然是姓邹,养在邹家,可面上却是个养女,连个庶出女都不是,竟然还想着与自己结亲?

苏帆心中恼怒,可在邹璿面前却不发一语,明晃晃一副尴尬模样。谁让他母亲苏夫人并不计较这些呢?苏夫人往日可是亲口与邹老夫人说了,“与府上结亲,是我儿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府上哪位娘子不是秀丽绝伦,大方出众,若是能得一娘子与我儿永结同好,便是黄金万两,我们家也出得。”苏夫人前言在先,经邹老夫人的嘴落入邹璿的耳,邹璿哪儿还会放过苏帆这门亲事?更别说还能将文双宜这个劣根祸胎嫁出去,邹璿何乐不为?

书房内,邹璿拍着苏帆的肩膀,一脸亲和的开口,“不是老夫说大话,我儿虽说年纪小些,可自幼却是极守规矩,行事大方不提,为人更是端庄娴雅。你又是我的学生,你品行如何,我更是瞧在眼里,看在心里,你们二人若能结亲,老夫心头便能放下一桩大事了!”邹璿双眼微眯,盯着苏帆的脸皮眨也不眨。他倒是没说错,苏帆的品行他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正因为知晓苏帆的品行,邹璿哪儿还不知道苏帆的好高骛远、贪图富贵?富,苏帆倒是有了,可只一个“贵”字,苏帆想娶何尝不是名门贵女?怎能甘心娶文双宜?

苏帆双手紧握,他心中自然不愿至极,可在邹璿的沉沉目光之下,他硬是说不出一个拒绝的话来。半日,苏帆才开口道,“自古男女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学生愚钝,出身微鄙,能娶得大人千金,自然是三生有幸。只是韩娘子尚还年幼,不一定能瞧得上学生……”苏帆一顿,舔了舔嘴皮子,在邹璿鼓励性的目光中,又开口了,“倒是大人嫡女端庄贤淑,学生若是能……”话到了这地步,邹璿又不是个傻的,怎么还听不懂苏帆的话?

邹璿两眼眯成一条缝隙,有怒火从心中汹汹烧起。苏家虽富,可说白了,也只是个商贾之家。他嫁一个文双宜,便已经是看得起苏家了,偏苏帆还这般不知好歹,竟然敢肖想韩月下!邹璿再是不喜韩月下,厌恶韩月下,韩月下是他嫡长女,又是归义侯府嫡女,许得差了,那也得是个世家嫡子!可苏帆何德何能啊?竟然敢挑三拣四,挑选起他的女儿来了!邹璿的脸色陡然一沉,虽然脸上还带着笑,可被苏帆看在眼里,哪儿还看不出其中的怒火。苏帆当即就住了嘴,他是心比天高,可却不是个傻子。他岂会为了个女人得罪了邹璿?堂堂太常寺卿?

苏帆当即拱手作揖,认错,“学生妄言,还请大人责罚!”邹璿听着苏帆好一阵赔礼道歉,脸上神色变了又变,到底惦念着苏家的彩礼,他看了眼苏帆,半日才开口道,“你是我的学生,若是与我儿结亲,你我便是岳婿关系。自古女婿便是半个儿子,你我既成了一家人,我这做阿父的,岂能亏待了你?你又熟读诗文,若不是受制于家室,岂会没有出人头地的一天?我儿若是去了江东,我虽人微言轻,到底还是要为自家人考量的。可你若只是我的学生,老夫可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邹璿这话便是摆明的告诉苏帆,他若是能安安份份的娶了文双宜,他自然是该提拔苏帆的时候,便提拔苏帆。可若是苏帆不愿意娶文双宜,那只一个老师学生的名分,邹璿是断断不肯替苏帆谋算的了。简而言之,想要入官场走捷径,那就只有娶了文双宜,不但要娶,还要重礼聘娶。可若是不娶文双宜,那苏帆与邹家,可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

邹璿拿着儿女婚事与旁人做买卖,苏帆一面震惊于邹璿的话,一面为邹璿的脸面感到不耻。可他想要为官想了十多年,单凭他的本事,可正不一定能入朝为官。苏家努力讨好邹璿,讨好邹家,不就是为了邹璿这么一句话嘛?邹璿现在就把机会摆在苏帆面前让他选,苏帆还能为了个女人不要前程?甭说笑了,就是苏帆心里再不甘再不愿,为了邹璿这么一句话,他也只得咬牙道,“大人说的是。”

只这么一句话,邹璿哪儿还听不出苏帆松动之意?他拍着苏帆的肩膀,对苏帆道,“你我即位翁婿,还说这些客套话作甚?我儿虽懂事体贴,可难免有些时候使小性子,日后你可要多多让着她。”邹璿不过嘴皮子上下一合,又迫得苏帆后退一步。苏帆咬牙切齿,这会子他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等他娶了文双宜,到了江东,山高皇帝远,到时候只怕文双宜怎么死的,邹璿都未必知道。从邹府大门出去,苏帆已经把全是怨气都记在了文双宜头上,他愤恨的看了一眼邹府匾额,咬咬牙便走了。

午时刚过,苏家便托了冰人带了苏帆八字和厚重礼品上了邹府。自邹璿送走了冰人,邹府阖府上下没有一个人不知文双宜与苏家的婚事。婚事定下的这般快,饶是韩月下有所准备,也吃了一惊。更别说毫无办法的文双宜了。文双宜气的咬牙切齿,急匆匆便要去寻邹璿,可到了邹璿院子外,还没进门便已被人拦下。叶妈妈明明白白对文双宜说,“娘子,郎主有命,让娘子好生在院子里待着,若没什么事,就是早间省定,也不用来了。”邹璿这意思,也就是变相禁足了。

定了婚事不可怕,可定了婚事,还被困在院子内,文双宜再好的脾气,这会儿也受不住,她将叶妈妈反手一推,“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说这些话?谁让你撒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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