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不容耽搁 - 嫡女生存手册 - 南方乔木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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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不容耽搁

第332章不容耽搁

赵言格大张旗鼓,一而再再而三的使人上门保媒,虽没有逼婚之言,却有逼婚之实。明明归义侯府嫡女已经到了定亲之时,却被赵言格作弄的硬是没有一个人敢上门提亲的。邹璿被赵言格此举气的额上青筋直跳,可对着赵言格却没胆子直接说个不字。邹璿虽说没有直接答应下来,可话里话外却被赵言格挤兑的松动不少。荣国府虽说不比往年富贵,可它有权有名,韩月下若是嫁了过去,还能没有富贵的时候?邹璿拿不出一个正经理由婉拒赵言格,便只得被赵言格磨着,到最后,邹璿也不得不这般宽慰自己。只是邹璿想归想,要他就这么答应了韩月下,邹璿又心有不甘。他养了韩月下十多年,可不是让韩月下简简单单嫁个人就了事的。邹府到底不是荣国府,赵言格再蛮横,也没有留宿邹府的道理。时辰一到,也只得打道回府。只是赵言格没想到,他前脚刚进了荣国府,后脚连翘就使人寻了过来,给赵言格递上一封书信。赵言格接过信笺一看,当下就坐不住了,抬足就要往邹府跑。只刚走了两步,就被人拦了下来。

“郎主这是做什么?”历叔抬手挡住了赵言格去路,沉声道。赵言格抿了抿嘴,两只眼睛幽深似海。历叔只看赵言格神色,心里当即咯噔一想,他望了眼赵言格手上的书信,当即开口,“现如今天色已黑,郎主定亲在即,岂能不顾规矩?郎主行事不羁也就罢了,怎能不顾及娘子名声?!”历叔话音刚落,就听着赵言格说,“你知晓什么?若是此事不了结,只怕连着荣国府也会……”赵言格皱了皱眉头,并不愿说出那些个丧气话,可想着韩月下与他说起的事,他又哪儿能坐得住?千算万算,怎就会想到文定帝会对韩月下起心思?

不用历叔再拦,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赵言格便清醒过来。他这个时候去寻韩月下又有什么用呢?当务之急,是如何打消文定帝的念头!赵言格抿了抿嘴,抬足就往书房里头走。打发走了身边仆从,赵言格将墙上壁画移开,将书柜一脚挪开半寸,便有一个宝箱露了出来。赵言格打开宝箱,拿出其中的圣旨久久不言。

韩月下迟迟没等到赵言格消息,心里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坐卧不宁。文定帝、文定帝,天下美人何其多?韩月下至今都不相信文定帝只一眼便能瞧上自己,更别说文定帝初初登基,若是在此时此刻招选各家娘子进宫,可不正正落下个好色之名?可文定帝好色吗?若是文定帝好色,岂会到了现在,身边还连个正经伺候的人也没有?韩月下想不明白,她仔仔细细回想她进宫的一举一动。忽而就想起了她在宫中看到的那双眸子,那双似从相识文定帝的眸子。

韩月下见过的外男并不多,在她面前挂了名号的年轻男子更是屈指可数。难道她此前有与文定帝打过交道?韩月下端坐在榻上默然不语,眉头紧锁。茯苓挑着帘子进来,挑了挑蜡芯,转而就对韩月下道,“小娘子,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只一句话,韩月下猛然转过头来,看向茯苓,忽然开口问道,“茯苓,我往日可是结交什么名人雅士?”茯苓听着这话便笑了,“娘子日日守在侯府里,哪儿有空闲去结交名人雅士?再者说了,老夫人规矩严,别说是名人雅士了,就是外男,娘子也没见过几个。”

茯苓弯下背脊去收拾床榻,却不知韩月下听此眼皮子一跳,韩月下直觉开口,“可不正是你的话?偏今儿与覃夫人说话,就听得一人,竟觉得十分熟悉。可我此前又不曾见过此人,竟是奇了怪了。”韩月下盯着茯苓的背影一眨不眨,茯苓却跟没知觉一般,将床褥摊开,她道,“侯府名下产业众多,说不得娘子就是听得哪个管事说起的。”茯苓转过身来,“先前娘子在邺城就见识了不少管事,这些年铺子庄子又多了不少,甭说娘子有听着熟悉却不认识的人,便是奴几个也有不相识的共事婆子呢!”

茯苓说到这,脸上便浮出了一个笑,“说来,前儿在邺城,娘子见着柯家娘子,不也觉得有些生不是?”这柯家娘子便是柯皓月,晋王谋反,柯家作为晋王的母家,虽没有招来文定帝贬谪,可连日来,交好的世家官员也纷纷淡了不少。韩月下再见柯皓月时,柯皓月瘦了好大一圈,竟像是变了个人一般,韩月下差点就没认出来。现在茯苓说起柯皓月,韩月下心里一片怅然,“往日若不是柯姐姐,我如何有……”韩月下话说一半,脑子里忽然想起一事来,她嚯的一下站了起来,却又好似被雷击一般僵在原地不动。韩月下眼皮子不住的抖,脸上表情古怪至极,茯苓连叫了好几声,她也没回过神来。

第二日朝会过后,赵言格进内殿奉上奏疏,分明行事如常,可内殿内却是压抑的沉静,就好似在滔天巨浪来之前的静谧。文定帝翻着赵言格奉上的奏疏,脸上神色淡淡,从赵言格的视线看过去,宛如冰雪雕琢的人像。赵言格目光蓦然一颤,目光掠过案牍,落在文定帝身上,文定帝猛然抬头,目光冷冽如刀,直直的看向赵言格,刺入赵言格心脏。赵言格心头猛然一颤,她隐隐觉得心口窒息的发烫。文定帝缓缓开口,却是另提一事,“说来,朕的圣旨已然在卿手里,怎迟迟不见好事将近?”

赵言格努力压住心头不悦,沉声道,“陛下恩慈降下婚旨,是臣之大福。只是世人重礼数,臣虽是个粗人,却也想博得两家长辈亲可,免得他人碎语,也全了臣对韩家娘子一片赤诚之心……”赵言格说到最后,脸上露出点点羞涩,落在文定帝眼里,正是赵言格对韩月下的看重。文定帝收敛情绪,似笑非笑,“朕竟不知爱卿也有这等细腻心思,那韩家娘子虽是一位美人,可普天下美人何其多,但凡卿有意,比韩家娘子颜色好的,可也不是没有。”文定帝望着赵言格,嘴角微微上扬。

赵言格仰面迎视文定帝,只觉一股子凉意慢慢从脚跟爬上背脊。赵言格对文定帝一直是有敬有畏,他敬文定帝为君,同时也防范着文定帝。这种复杂情绪自赵言格收归文定帝手下,便一直存在。这是因为赵言格深知,文定帝的手段不仅仅是对别人,必要时刻,他对着自己也是能下狠手的。现在文定帝对韩月下有意,便是自己求旨在先,文定帝难道就会轻易放手不成?

赵言格心里一时千回百转,文定帝话音刚落,他的手指便禁不住僵硬了一下,随即又仿佛没什么事一般垂在身体两侧。赵言格就好似没听懂文定帝话里的意思一样,字里语气,坚决如铁,他道:“三千弱水,臣唯只取这一瓢。”说罢,赵言格便对上了文定帝的眸子。文定帝与他对视片刻,眸色里复杂异常,似惋惜,又似不甘。赵言格的呼吸声微乱,脸色却坚定异常。

文定帝心里不悦至极,可当着赵言格的面,却没有一点儿显露出来。荣国府翻案在前,他才给与荣国府满门荣耀,就是他再不满,这会儿也没有一个正经发作赵言格的道理。再者说了,赵言格有本事有能力,大庆朝虽连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可边境却时常有他国扰民之事发生,为了个女人丢失一名良将?这算盘文定帝不会算不明白。可偏偏赵言格瞧中的就是韩月下……

赵言格从宫门口出来,脸上一丝表情没有,艳阳高照,他却觉得身上一阵一阵的凉。方才在内殿,文定帝虽说没有再说什么,可赵言格也瞧不准文定帝的意思。论理,文定帝也知道圣旨发出不能收回,他既然把圣旨交给了自己,便是对韩月下起了心思,也不会动韩月下分毫。可想深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都是文定帝的,更别说区区一个娘子……

赵言格扭过头深深看了眼宫门,却是拿定了主意,与韩月下的婚事不容耽搁,他心中一定,转而大步流星往外走去。赵言格不好时时去找韩月下,只得紧着时间给韩月下递话,告知他求得婚旨一事。韩月下虽不明白其中变故,可得知赵言格求的婚旨,到底松了口气。只这口气还没歇下多久,覃夫人就特定使了俩个嬷嬷来邹府,明明白白的告知邹老夫人,让这两个人协助韩月下打理宴席。邹老夫人与覃夫人有隙,原就知道覃夫人说的出做得到,可真见得覃夫人送人上门了,邹老夫人却气得站也站不住,把宁嬷嬷递来的本子一把甩在了出去,“小娘子了?怎么这时候还不见来请安?当真是人大了,没半点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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