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坏御之罪 - 长河王姬传 - 步南宫BNG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当前位置: 30读书 > 都市言情 > 长河王姬传 >

第287章坏御之罪

第287章坏御之罪

刘显得了恩赦后就带着岳氏往行在冲,只是到了宫门,发现此地还有不少内城官和其家眷,虽有疑惑,也没顾忌那么多,夫妻俩一进主殿门就跪下哭嚎:“殿下!刘家一门从不敢蔑视天恩,从不敢犯上忤逆,这一定是有人陷害小女,请殿下明察啊!”岳氏也道:“这一定是有人记恨小女和臣妇,才收买了个来路不明的男子伺机报复。殿下明察啊!小女不过闺中弱女,定是被居心叵测的人欺骗了。而且那犯上的男子于内宅肯定早有勾结,然后借着机会陷害。殿下,臣妇自问受皇上训导不敢有失,还请您明断啊。”

两人自顾自地哭喊冤枉,直闹了得有一炷香时间,可就是不见张姮说话,偷偷抬眼,却见主殿空无一人,两人对视一眼,也不知张姮这般戏耍是为了什么,心里是连怨带急。

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才有人搀着张姮款款落座,可刘显和岳氏早已口干得厉害,见到她竟一时喊不出完整的话。

张姮冷笑,将一纸供状丢到他两人面前道:“东武侯,看看你女儿都做了什么好事吧。”

刘显看着散落的口供是触目惊心,立即扯着嘶哑的声音道:“殿下!小女不过一介弱质女流,她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冒犯天家,她一定是被人教唆被人陷害的,还请殿下明鉴!”

张姮却道:“你女儿的口供,难道你连看都不看就知道她做了什么吗?而这前因后果是怎么回事你居然说得如此顺畅?好啊,本宫就说一介闺中女子和一个目无王法的奸佞怎么敢有这么大的底气,于光天化日之下意图不轨,原来这背后有你撑腰啊!”

刘显大惊:“殿下,这,这从何说起啊?!臣赤诚丹心绝不敢有忤逆之心,而且知女莫若父母,她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那这么说,你们刘家是冤枉的?”张姮冷声质问,哪知这岳氏骄横惯了,又事关爱女,一时竟暴露悍妇的本质大声回呛:“当然是!”

她话一出口,刘显更吓得浑身哆嗦,张姮却不怒反笑:“既然这件事冤枉,那另外一件事,你们刘家就一定不是冤枉的。东武侯,本宫问你,之前皇上对你诸多不满,但新正在即,他老人家也不想为你伤神,本宫也知你家愈发拮据,所以来曲符静养时,就按公制将皇上御赐之物当做节例分赏,还为了照顾你,特意给你们比旁人多了一些。”

刘显战战兢兢回道:“是,这是殿下和皇上的恩德。”

“不过据本宫所知,你的内眷”她盯着岳氏不善道:“似乎对御赐之物很是不满啊,甚至给予了‘中看不中用’的评价,那本宫就想问了,这件事到底是你家教不严,还是内眷鼠目寸光,还是说你刘家,故意蔑视皇恩啊。”

“殿下?!”刘显自是不知他府邸早有人潜入探听,只恼怒刘挽的口无遮拦,对张姮赏赐的极尽贬低。什么中看不中用,这还算给他留了情面,按安歌的话,更难听的都有,赶忙辩解:“殿下这从何说起?!臣忠心一片,可万不敢蔑视天家!请殿下不要误听小人之言,虽然臣不敢说家教严苛,但几个妾侍之言怎能当真,求殿下开恩,求殿下明察!”

张姮只觉得这刘显白活这么大年纪,将女儿的脏水全泼到妾侍身上,真是无药可救了:“没有?你口口声声说没有?那本宫再问你,去年本宫才赏赐的泪忆香珠,如今,到哪里去了?”

“啊!泪,泪忆香珠!?”刘显口吐不清,张姮也无心与他多费唇舌,转问岳氏:“岳氏,对于之前本宫赏赐的泪忆香珠,听说是你从二小姐手中夺去给侯爷添了门面,那现在那珠子在哪里你一定知道,侯爷说不出来,那就你说。不过别跟本宫说什么被金陵军拿去了,他们可没这个胆子妄动御赐之物。”

岳氏这才清醒过来,认定是刘窈在张姮面前乱嚼舌头,好借此除掉她们,心中恼恨这庶女当真歹毒。喊冤道:“殿下!臣妇冤枉啊!那泪忆香珠,那是殿下赐予的,臣妇哪里敢妄想,殿下您不能听信谗言冤枉臣妇啊。一定是刘窈,一定是这孽女胡说八道,她一直记恨翕儿记恨臣妇,都是她没保管好,反而为脱罪来诬陷我这个嫡,啊不,是侧母。如今她姐姐入狱,必定是她背后指使,蓄意报复。殿下您知道,这贱女惯爱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外男勾搭狼狈为奸,可怜翕儿养在深闺,哪里知晓她妹妹的阴晦,见殿下侧目翕儿就心生妒忌叫人哄骗了她,求殿下明鉴,您不能冤枉好人还有臣妇啊!”

张姮没理会,反而吩咐王纯:“把岳氏带下去,掌嘴一百。”

岳氏大惊:“什么?!不!殿下,臣妇冤枉,小女也真是的冤枉!”

张姮又淡然道:“这张嘴既然不懂得说人话,那就将它打烂了吧。”

“不!不要!殿下开恩,臣妇知错了!臣妇一时鲁莽言语过激求殿下饶恕。可是,可是那泪忆香珠,真不是臣妇存心冒犯的,只因侯爷生辰才想用以一观。可,可那孽女却扣着不给,完全不顾孝道,臣妇百般相劝,哪知她坏心起将香珠调换,不但让侯爷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还搞得家宅不宁,完全是那孽女存心陷害,她真是大逆不道,请殿下明察。”

“那这么说,侯爷是冤枉的,而你,作为一介妇人妄夺御赐之物充当门面招摇,反而有功了?”

“不不是,臣妇不是那个意思,臣妇也没有硬夺,臣妇只是想,想让刘家更加光耀门楣,可要不是这孽女使坏”

“好了。”张姮不耐:“本宫现在就问你一句话,那泪忆香珠现在在哪儿?”

岳氏哪里回得出,当日宴席,她夺过那珠子确实觉得稀罕,可盒子实在是碍眼,便私做主张换了个新的,可反让她出了好大的糗,一生气也不知道扔到哪去了。如今张姮话语逼迫,立即找借口道:“这个,当,当日人多口杂,臣妇一时也想不起来,估计是内宅的几个贱妾见财起意,将东西给”

张姮怒拍主椅怒道:“你好大的胆子!一介妇人不但抢夺晚辈的御赐之物,夺了去竟还不放心上,如今更说不出下落,看来刘氏一门是存心蔑视天家!好,你们好的很啊!”

“不!这不是臣妇的错,这一定是刘窈的诡计,是她串通那些贱妾来陷害臣妇的!”

“她陷害你?难道是刘窈主动给你的泪忆香珠,让你去人前招摇的?是她主动让你将御赐之物看管丢的?东武侯,扪心自问,出了事,你这二女儿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你知道吗?”

刘显向来不将刘窈放在心上,除了对她有可能攀附权贵时才侧目几分,平日哪里过多询问,自是磕磕绊绊说不出。

张姮又阴声道:“说话啊!御赐之物下落不明,而事后除了你这个婆娘记恨二小姐,你就没想过这件事以后如何给本宫交代?给皇上交代?恩?!”

张姮的话语比寒风还甚,袭得二人满身冰霜,只见她又缓缓起身,一步步走向他们道:“泪忆香珠,乃是他国进献给皇上,皇上又赏赐给本宫的,是天家之物。可你们刘家,一个个不把天家放在眼里,如此蔑视,那看来你们刘家也就到这儿了!”

“殿下?!殿下开恩,御赐之物有损是臣的过失,是臣的罪责,臣一定马上将宝珠寻回,还请殿下开恩?!”刘显几乎快哭出来,张姮不为所动:“找?呵,你的女人随手一扔,你去哪里找?而且出了事,你这个一家之主不上呈禀告竟还隐瞒。东武侯,你还真是胆大包天,连皇上都敢欺瞒。”

刘显和岳氏吓得肝胆俱裂,不明白张姮怎么会知道当晚的细节,只见她朝王纯扬手,对方立即请宫门处的官吏和命妇进来;他们都是东武侯做寿那晚被邀请的客人。当被张姮询问当晚的事,他们立即说:“殿下,当日臣妇看见岳氏她好像很生气,将一颗珠子随手扔,扔到墙头外去了。”

“你胡说——!”岳氏瞪着这个夫人怒道:“不是我!是那个孽女,是她调换了珠子,是她陷害我的。殿下,求你开恩,求你”

张姮又让一众丫鬟仆役上殿,那些人都是刘府的下人,在刘显夫妻哭闹的那段时间,早已被审问个便,岳氏见自己成了众矢之的,知道在劫难逃了。

可他们的事还没完,又有人将刘挽带上殿,她一路又哭又闹,进殿门后更是撒泼,张姮阴恻恻道:“纯儿,取针线来,三小姐目无礼数,既然连御前的人都没让她学会规矩,那就将她的嘴给本宫缝上吧。”

王纯说罢就将针线笸箩递上,刘挽见状吓得立即捂住嘴,只一双通红的眼睛怒盯着张姮,王纯见状道:“殿下,既然她的眼睛也不规矩,那干脆”

她没说话却做出了一个将眼睛抠出来的动作,刘挽被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6◇9◇书◇吧

岳氏哭着想将她唤醒,可人却如一滩烂泥,又听张姮说道:“岳夫人别急着喊冤,你这个女儿也不是冤枉的。”

然后一名面黄肌瘦好不可怜的婢女被带到殿上,又道:“看看她,别说你不认得,她叫篆儿,是你抱着的女儿身边的丫头,见到她,本宫想问什么,你心里一定清楚。”

岳氏抱着刘挽看向她们,吃了大惊,没想到这早该死绝的丫头居然还活着,别过头想来个死不认账,张姮却道:“既然岳氏你不想说,那本宫就替你说,纯儿。”

“是。”王纯近前一步道:“殿下来曲符后,机缘巧合遇到了这名女子,她被人剪了舌头,虽然不能言语,但却以画图的方式指明刘家三小姐刘挽与药堂之人勾结,并以此物。”她掏出一个发油盒继续道:“将含有‘粉红娇’的膏脂混在其中企图加害二小姐,而大小姐刘翕也以同样的方式企图谋害。”

之后她命人将从刘家闺房里搜出的胭脂盒,口脂盒,头油都放在一起叫刘家下人指认,岳氏却哭天喊地连看都不看,妄图装傻充楞。

王纯又道:“岳夫人不必急着否认,这还不算是你内宅管制有疏教子无方,你的女儿,在你娇惯下更背负人命呢。当日这丫头被带到城内安顿,她忽然拽着一个男子不撒手,此人经拿下审问,是城中药馆鹤金堂的少当家梅丰,与三小姐勾结已有数年,且对方经常借助他的便利配置些不为人知的药物。”

“不!臣妇的女儿绝不会干这种事!是你们诬陷她!诬陷我们刘家!”岳氏急得大喊大叫,哪知王纯接着道:“一年前入春,此女被岳夫人发现衣衫褴褛的在东武侯的书房,于是你妒忌心起,叫人立刻将其绑走,当然之后的事你不知道,但你想不想知道这丫头为什么会出现在东武侯房里吗?”

“一定是这贱婢勾引老爷!是她!是她目无家规蓄意勾引!”岳氏口不择言,换来的是篆儿扑上前的追打撕扯,岳氏被打得眼冒金星,刘挽更是一下被刺激醒。当她看一个疯子抓咬自己,吓得连连往刘显那退去,可对方早已绝望心死。

王纯道:“三小姐,你认不认得她啊?”

刘挽怒道:“我不认识疯子,你们都害我!啊!你放开我!”

她才说完,又被篆儿打得狼狈不堪,活像一个疯子。

王纯冷笑:“她不是疯子,她是你的丫鬟篆儿,怎么分别一年多你就不认识了呢?而且她对你忠心耿耿,最后却成了你实验新制春药准备陷害旁人的牺牲品,你见事情败露,就将她拽到了正在午休的东武侯的房间”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