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岁暮 - 长河王姬传 - 步南宫BNG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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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岁暮

第285章岁暮

有了张姮的督促,对于长史家的旧案调查陆续展开,并且是日夜不停的严查。尽管当年的一切都已聚变,可府丞上下无人敢疏忽,也因此城内对于这桩尘封许久的悬案也起了流言。张姮看着篆儿新画的,当初迫害她人的凶手肖像,交给安歌让她带人四处找寻,见阜平阜安回宫,又忙问他们鹤金堂对此事的反应,可阜平却道:“事情闹开了,但是,那鹤金堂的二世祖却一如既往流连烟花之地,所以奴才猜,会不会此事与他们无关呢?”

阜安道:“可那人经篆儿指认确系与刘挽勾结,曾倩的死也绝不是府丞初步认定的意外啊。”

张姮道:“整副骨骸没有明显外伤,这确实很难判定,叫小哲子去找金陵军的廖将军,让军医悄悄去查查,如果一个人生前患有隐疾,或者是因药物又或者是被人以外力导致窒息,若检验仔细,应当能在骨骸上找到什么线索。另外鹤金堂就算与此事无关,也必有别的劣迹,以后阜安还是你去盯着,说不定能找到些别的端倪。”

阜平道:“既然这样,那不如奴才先以行宫以后进购药材为由,一方面转移鹤金堂等人的注意力,安子也好私下观望他们的反应,若是顺利假意再将胭脂也透露出去,看看那梅家子对这样一大笔财路动不动心,如果他真有问题,那口脂的事他一定会露出马脚。”

张姮觉得此法可行,随命人兵分四路又开始抓紧办理。

阜平当天就以行宫督办一应宫物为由,到各大药铺去散布消息,果然还不出三个时辰,梅鹤首就“毛遂自荐”来了。

鹤金堂是本城药材的龙头,阜平以行宫统领大监的身份在城内看选药堂已备日后进购药材,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怎可能逃得过他的眼睛,只是咳嗽一声稍加提醒,原本还簇拥阜平的人,瞬间胯下还眉飞色舞的脸四散开,可见为人专横霸道,对此财路也势在必得。

不过阜平可不是这些被打压的药堂管事,梅鹤首自是恭敬奉承,先是大排宴请,后是重礼相赠,伺候的面面俱到,将一副老奸巨猾的嘴脸表现的淋漓尽致。

阜平虽然年轻,可对这样的人早司空见惯,故作傲慢与之攀谈。

果然这老家伙如此迫切想与行宫攀上关系,实则也是受东武侯牵连,往日应付的药资不但拖延,内需却还不断索要,他们不是权贵也不敢得罪,可长此以往也闹得矛盾滋生,再者鹤金堂虽是曲符首屈一指,但这么多年树敌可也不少,若再不寻个新靠山,怕家道就要败落。

阜平借着贪杯,也没跟梅鹤首将交易定下,带着厚礼就回了宫。旁人见状便认为专供行在的事还有商榷的余地,更是各显神通绞尽脑汁的巴结。梅鹤首消息灵通,面对众人的跃跃欲试也只得跟着贿赂,可这几天阜平却总表现的半推半就,急得梅鹤首是抓耳挠腮。也因此对他那不务正业光会败家的儿子可谓见之恼怒,可梅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脾气本就恶劣的梅丰面对苛责非但没有悔改反而变本加厉。最后梅鹤首气得直接将其赶出家门,梅丰无奈只得暂避锋芒,也就让暗地里跟踪的阜安抓到机会.

再说小哲子寻到了廖祈,对方当即以公务为由进驻府丞府,让一个经验老到的军医联手仵作又对那尸骨重新检验,以古法蒸验之术直接让曾倩脖颈处的黑紫暴露无遗。据军医的结论,认定造成曾倩死亡是因为被凶手扼住脖颈导致的窒息死亡。

如此,府丞出于张姮的压力再不敢将案件定性为失足意外。

张姮看着验尸报告,认为抓住凶手势在必行,只是真凶究竟是怎样抛尸,刘挽又在此中充当了什么角色始终不得其解。正在此时,小勇子倒带着个人急忙求见。

这是个五大三粗的家仆,他一进殿就跪下道:“小人是东武侯府的厨娘之子,今日来是有样东西交给殿下的。”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帕子,打开是几块红脂膏,经刘窈身边的丫鬟籁儿托话,这东西是刘挽送的。

原来自从张姮来到曲符,他刘家就没断过败落的势头。刘显又见刘翕和刘挽已不成事,便将满腹期许都放到刘窈身上,甚至有意用她笼络新的权贵四处走动。这自是让刘挽不满,再加上刘翕的挑唆,对于这庶女逐渐霸上家族主位恨得是牙根痒。就在昨晚,她身边的丫头杏儿忽然送来刘挽珍藏的好发膏,一通好话巴结说当做是重修旧好的礼物。刘窈深知这个妹妹的为人,她突然示好必定有鬼,表面欣然接受,暗地里却调换了膏脂,又将此物交给后厨的人悄悄送来。

张姮看着,只觉得刘挽怕又想故技重施,说道:“此事你办的谨慎,本宫也不会亏了你,你将东西留下就回去,但不要张扬,一切照旧。”那人听罢放下脂膏又赶紧回了府,张姮又对小勇子道:“赶紧拿出宫去找人检验。”

小勇子忙往宫外的药铺去,但经药铺郎中辨认,这发油膏里掺杂着一种及下作的催欲药,叫粉红娇。多用于一些烟花柳巷之地,只要擦在发上或者接触到皮肤,就会叫人欲态难收,做尽下流事。

张姮听着回禀是恼怒不已,想这刘挽实在可恶,亲缘淡薄也就罢了,偏偏做尽下贱事妄图毁人清白。王纯忙劝她道:“殿下,如此树欲静而风不止,那就必须将人证物证俱全,才能将他们一举击溃,否则这件事那刘三耍赖不认,兴师动众反倒给她机会翻身。”

安歌这时进殿道:“阿纯所言不错,要想一举击溃,就绝不能疏忽大意。”

张姮见她回来,便问道:“人找到了?”

安歌点头:“根据篆儿的描绘,加上灰鸮营的辅佐,很快就将那个没了门牙的人找到,也顺势将另外两个抓到。”

“灰鸮营?”张姮刚觉得奇怪,安歌叹气道:“是王爷吩咐让擅长搜寻的灰鸮营协助的。”

张姮不言,心中五味杂陈,安歌也不说破转移话题道:“既然人已抓到,那接下来如何处置?”

张姮回过神道:“先将人看押起来,能审就审,如果他们赖着不说,也没必要听他们聒噪,只要人在就好。”

安歌又道:“那就先关到黑屋里饿几天,等他们想说再看吧。”

张姮点头;左右她不是官府人,对那些贩夫走卒谈不上道义。

之后间隔了三天,阜氏兄弟也各自带了有用的信息回来,阜平先道:“殿下,这鹤金堂的事已大抵打探清楚了,因着大家族人多矛盾也多,何况还是因利益反目成仇自是无需费力应付。其他药铺的人见机也是私下跟奴才说了很多关于鹤金堂贪赃枉顾人命的老底。”

对此阜安也道:“不错,奴才叫人跟那二世祖结交没几日,他就主动将家里的丑事抖露出来。而且不光如此,他一听大哥说还在为胭脂的事忙活,更是自荐起来,说他有路子,务必请奴才的人引荐,看样子是有本事将这一单生意做成。”

张姮点头:“咱们既是大头,对方反而不觉得这其中有诈,你务必抓住这条线,最好按照这个人的秉性将小勇子查到的那‘粉红娇’引出来,但也别声张,彻底摸清了这条线后,咱们才可以坐收渔利。”

阜安道:“奴才与那人约了明日在酒楼见,为将戏做足,这次就让小勇子出面,以宫里人的姿态会会他,料他急着用钱也绝不会有所怀疑。”

事情按部就班,小勇子人也机灵,与梅丰接触,自是慢慢套出粉红娇的来龙去脉。不过眼下刘窈那被刘挽逼得紧,张姮打算找个人平摊一下这份妒忌,于是连日恩赏刘翕不断,其中更有珍珠项链这华贵耳饰,让刘家一时又得意于人前。

根据刘窈的人暗中禀报,刘家对于此等麻痹表象深信不疑,更在府里大摆酒宴庆贺,只是如此一来内需就更加紧缺,这点张姮倒见怪不怪;做人只看重表面,这刘家的气数也就到此为止了。

另一方面,府丞这段日子忙着排查当时的人证,选择大海捞针的方式,怕也是想暗中将案件摆布到对自己有利的局面。而经过小哲子这几天观察,果然见他府里的丫鬟这段时间经常去鹤金堂频繁,有一次小哲子也跟着进去抓药,发现这丫鬟跟另一个鬼鬼祟祟,只怕有通风报信之嫌。再加上这府丞本身的风评也不算好,张姮还是悄悄写了一道密折以备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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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粉红娇”有了些许眉目时,那刘翕倒是顺着父亲的意思,送来很多闺中女子的小玩意以示友好,眼下年关将至,张姮也顺势给刘府额外赏赐了很多礼物,刘翕自认是她给家族带来了荣光,更加傲慢。这也惹得刘挽妒忌心愈发旺盛,对那些赏赐之物的讽刺也是不绝于耳。

张姮听着安歌带回的消息,冷笑一声:“自寻死路。”

安歌道:“可惜,富贵荣华的死路,他们刘家是奋不顾身的而那刘翕最近得你青睐,愈发得意,我潜入的时候,正看见她信誓旦旦的对东武侯说自己会成为刘家的救世主。”

张姮道:“救?怎么救?难道她以为得了一些她看不起的赏赐,就有出头之日了?无非就是再卖了自己。”

安歌道:“未必,以刘家那叫人闻风丧胆的门风,我倒觉得刘大的主意在你身上。”

“怎么说?”张姮诧异,听安歌又道:“灰鸮营的人说,这刘大的丫鬟跟她最近商量,若想彻底翻身,你是她最好的筹码,只怕除了拉拢谄媚,护主救驾对她们是最快的捷径。”

“呵,我向来不得她们这些自视清高的人重视,下手自然也不会手软。”

“而且,那刘三的龌龊手段她也察觉了,竟然也开始给刘窈送些古怪的胭脂。而且她身边的丫鬟最近还找了个油头粉面的戏子,看样子,割舌丫鬟的惨剧又要重演。还真是卑鄙,身为闺秀,满脑子竟是害人。”

张姮也觉得这刘翕刘挽实在罪无可恕了,也可见事情不容再耽搁了。转身又看着窗外一片冬景打定主意;既然那群豺狼饿急,那就索性制造个机会给她们,省得又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唤阜平进来询问这几日对那些嫌犯的审问,知道事情差不多也到了该收网的时候,说道:“闷在宫里又诸事缠身,实在是心烦的很,前几日不是让你们去查看可观冰嬉之地了吗?不过一个人也怪无趣的,你邀请曲符的命妇陪同我去,至于刘家,二小姐三小姐都不方便,就叫刘大小姐陪我去看看吧,想她久未露面,也是急不可耐了。”

阜平立即心领神会:“可冰嬉若要供人观赏,这人一多难免花样百出,不妨办个冰球赛,如此三五天就能妥当了。”

张姮心道:如此,那些人也有布局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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