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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葬情

第250章葬情

张啓之依旧沉浸在自己喜悦中,并不知道以后的人生轨迹,因贪欲和自私即将荡然无存。面上也仍是那副坦然自若,好像那在桥上与人痴缠的不是他。回到承光殿见张姮的眼神似带伤感,以为她和李珌相谈已深情难舍,心中甚是满意,顺便投去“关爱”的目光。但此时此刻,端坐于席位上的张姮,见他一如既往的“含情脉脉”心中只有一个感触——恶心!真叫人恶心!

宴席继续,张思戚因平留侯的进献异常高兴,虽然还不到真的寿宴,可他依旧是高兴的。只那被扔在地上的七星锁太煞风景,便对万顺说这杜若滞留长庆殿已不短了,再这样下去实在不妥,刚想叫人去传唤,长庆殿内伺候的侍监和宫婢们慌忙来禀:“殿下恕罪,杜小姐在长庆殿落水,怕是不能再来赴宴了。”

众人一怔,都不知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变故,只见张啓之慌忙跪下道:“皇上恕罪,定是小妹在夜下不慎莽撞了,还请皇上恩准臣派人送她回去。至于那七星锁,只能说遗憾了。”

张昱看向张姮,故作疑惑道:“虽说主人不在宫里,可这灯火也不该让人在夜晚看不清道路啊,再说东宫的人向来谨慎,杜小姐这么巧落水,若不是有人故意陷害,难道是为了”

他意有所指,张啓之立时反驳道:“宬王说笑了,这夜间失足本就难免,再说殿下的人也都是陛下亲派的,怎会疏忽?况且女子视名声如命,犯不着为了一点小事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宬王殿下所言,可会伤了长河殿下啊。”

张啓之处处维护张姮,本意是想让她出言相帮,哪知元裳对此颇有醋意,何况牵涉到情郎的妹妹,抢先为杜若辩解道:“皇上,待字闺中的女儿最看重名节,如果让宣王的妹妹一身邋遢再来众人面前,那传扬出去,她日后以何颜面再对世人?!还请皇上开恩!”

张昱此时帮衬道:“父皇,既然五小姐仗义执言,那您何必在这大喜之日跟这种小事计较,无伤大雅啊。”

张昱有意为她的莽撞开脱,可元裳认定张昱就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对他的讨好甚是鄙夷,也丝毫不领情。张啓之对此喜闻乐见,不过他转头的功夫,又换上一脸期待地看向张姮。

对方冷眼旁观他们的剑拔弩张,只跪在张思戚面前道:“皇祖父恕罪,虽然您没有怪罪此事,但长河自己心里过意不去,让杜小姐在长庆殿出了岔子,实在是心里难安。这件事宣王也可以放心,本宫一定会给您和杜小姐一个交代.不过话说回来,五小姐虽然说得是,但方才长河也说了,请所有世家小姐同去长庆殿,那她是怎么落水,想必五小姐知道,那就不妨请她告诉众人实情。”

元裳和张啓之皆是一怔,都没防备张姮会说出这话,可张啓之自信并没有让张姮眼线抓住的纰漏,故只当她是在为元裳帮自己仗义执言吃醋,心里除了侥幸,也耻笑这些女人真是愚蠢。

反观元裳就不那么庆幸了,因为张啓之早已言明今夜私会绝不能透露,眼下除了心急也不知如何答复。频频向情人求助,可对方始终不理,急得满头大汗,让朝臣们甚是狐疑。

“既然五小姐不愿说,那就算了。”张姮看似在化解危急,只问长庆殿宫人:“那你们如实讲来,杜小姐究竟是怎么落水的?!”

鸪儿被责问,忙哭着回禀:“殿下恕罪!皇上息怒!可,可这真不是奴婢们伺候不周啊。那杜小姐一踏进长庆殿,就扬言要去殿下的章风苑休息,奴婢们怎么也拦不住,这才.”

“你说什么?!”张思戚怒喝,不想杜若一个卑贱的内眷女子,竟仗着帝王册封后如此无法无天。原本长庆殿无旨踏入已是不该,没想到还得寸进尺竟要睡在章风苑!那是什么地方?!那是皇帝御赐张姮的闺房,这杜若如此僭越,简直是蔑视天家!

张啓之听罢忙跪下请罪:“皇上息怒!都是臣管教无方,没想到她一进宫就被富丽堂皇迷住了眼,都是臣管教无方!”

张姮此时也劝道:“皇祖父息怒,此事关系杜小姐的名声,这其中定有误会,也必是宫人无礼,还请您息怒。”

鸪儿立即答道:“殿下,奴婢没有说谎啊!事情真是这样,而且不光是奴婢一个亲眼看到,长庆殿所有宫人还有小姐们也都可以作证,真的是杜小姐她”

“住口!不要再说了!”张姮立即呵斥她,可张思戚却气道:“长河!此事与你无关,你先退到一边,让她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鸪儿得了特赦,自然也不在遮掩,当着众人面娓娓道来:“回皇上,今夜外人突来,奴婢们虽没准备,可听从殿下教诲不敢慢待。可那杜小姐一进宫门就问殿下的休寝在哪儿,奴婢们不好得罪只能照实说。哪想她不是随口一问,等当奴婢们将人引到帘苔阁暂歇时,就发现那杜小姐在随侍丫鬟的掩护下朝着章风苑去,更直接往殿下的寝室闯。奴婢们果断阻拦,可她非但不听,竟嚷嚷自己是皇上亲封的才人,有资格睡在殿下的寝室。奴婢们不敢动手伤了,谁,谁想那杜小姐忽然大哭起来,喊着说殿下的人欺辱她,跟着冲出人墙就跳进了宫湖。等将人救起,她又冲着众位小姐们喊说是公主授意自己的奴婢,故意将她推到湖里羞辱,要找宣王做主.让宣王,降罪东宫!”

众人听罢倒吸一口凉气,张啓之已不知如何答复,元裳见情人如此难堪,更是心急火燎,何况那奴婢是张姮的人,认定是她妒忌杜若,刻意叫人当众编排,好毁坏她的名声,心道这长河公主真是害人精。连忙怒道:“皇上!她不过一介贱婢!定是没看护好杜小姐,便想出这些不堪的说辞脱罪!简直就是一丘之貉,还敢扯上宣王!这贱人该立即处死!”

元裳的义愤填膺实属大不敬,元枞见状立即呵斥道:“裳儿!你太放肆了!陛下未传唤怎这般大言不惭!还不跪下!”之后又带着家人一并请罪:“皇上息怒,是臣教女无方,让她愈发无状,都是臣的错,请皇上恕罪!”

元枞等人诚惶诚恐,饶是元裳也不得不跪下请罪。群臣也不好再安坐,见皇帝盛怒欲起,也纷纷跪下,不过他们的眼神都不自主撇向张啓之,没想到王府之地竟养着这样一只狂妄的母老虎。

鸪儿听元裳怒斥,泪痕满面道:“皇上!奴婢受宫规教诲,自知天下绝没有哪个好好的姑娘会自取其辱!可今夜去长庆殿的众位小姐都是人证,奴婢若撒谎立即遭报应不得好死!但只求皇上给殿下一个公道,毕竟那杜小姐实在是无礼至极,就算宫湖的水浅不足以致命,可她如此粉末倒置毁坏殿下的名誉,奴婢只求您给殿下主持公允啊!”

张思戚看着眼睛红红的张姮心疼无比,也怪自己被这些清高自傲的人蒙蔽了双眼,一时高兴给了册封,才助长这些刁女对天家公主的蔑视。随即一掌重重锤在龙椅上,刚想发作,张姮及时劝道:“皇祖父息怒,今日是您的喜日,让您动怒实在是长河的罪责,但请您看在宣王和元氏一门忠烈的份上,就此功过相抵,不要伤了朝廷和气啊。”

万顺也急忙道:“陛下龙恩浩荡,自是不会饶过真正犯错的人,只元老将军一门尽忠职守,五小姐没去长庆殿不明所以,一时情急说得话也是出于对闺中女子的保护啊。”

元裳大骇,没想到万顺旧事重提,一下又将仇恨引燃,那皇帝如何不能想起她违抗张姮的事,可却又解释不清。

这时张昱的话音想起:“父皇,其实五小姐方才是要去长庆殿的,只是路上的灯景迷人,一时没跟上队伍,也刚好碰到需要定时服药回荭桐殿的儿臣,见之甚是投契,便相互攀谈起来。五小姐方才不说,也是身在宫里该有的顾忌。”

元裳和张啓之同时哑口,没想到这张昱如此大言不惭地将他们的“两情相悦”归拢到自己身上,都气得浑身发颤,可却又不能当场否定,只能吃这哑巴亏。

张姮对此嗤之以鼻,荭桐殿和东宫分立西东,还真有够凑巧,同时也感叹这宬王还真会钻空子。那不用问,之前那递话的侍监是他的人了。

不过张思戚被他这句话点醒,本有削弱元氏兵权之意的心再度躁动;既然张昱已经和元裳月下相处,那当着众目睽睽,她还有退路可言吗?思及此,面色逐渐缓和道:“长河,这件事是你受委屈了,朕不会怪你,你先起来。至于那些宫人,他们伺候虽有欠妥,但也是忠心护主,这宫里最难得的就是忠心的奴婢。万顺,告诉内廷司,长庆殿宫人这月的俸禄加倍,以资奖励!”

言下之意,那便是皇上认了长庆殿的说辞,故而谁也不敢再深究。

不过皇上才下旨册封,人就上演这丑态,那看来这份恩赏以后也只是空有虚名了。张啓之对此尽管恼怒也无济于事,没想到杜若有朝一日也会跟元裳一样无脑。

不过糟糕的事还未完,大殿内的气氛刚缓和,就见跟着杜若来伺候的丫鬟跌跌撞撞进来,她因情急没察觉到事态不妥,只对自家主子跪下道:“王爷!王爷不好了!小姐她被人推到水去里了,您快去给啊——!”

“住口!”她话还未说完就遭到掌掴,被打得瘫软在地,一时不知做错了什么。可张啓之心知肚明;长庆殿的人才说明缘由,这该死的贱婢就来说人是被推倒水里,而且人要是被陷害,那她怎么一身干净?心道这杜若实在蠢不可及,就算做戏也不谨慎,如此岂不是让皇上更加厌恶,忙跪下道:“皇上息怒,都是臣家教无方,让臣无地自容。自请罚俸一年,回去也会好好管教家人,再不敢胡乱生事。”

张思戚本有心斥责,但是张啓之自行请罪,而且到底是女子间的勾心斗角,当着众人也就不再苛责。当然皇上也没放过元裳,只是碍于张昱和元氏的情面,最终只下旨让她闭门思过几天。

如此,这场闹剧终于就此终止。

但齐国使臣还兴致盎然的,所以刚得一丝平静又生事。毕竟那被拆卸的七星锁还摆在正中央,他们是不肯放过这奚落魏国的机会。

只见齐国使臣举杯问道:“陛下,内邦之事我等虽不好插手。只不过那七星锁可是出自我齐国,既然有人信誓旦旦说能解开,可不想借着变故给推却了,真叫臣等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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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思戚知道此事若不解决必定后患无穷,那杜若既夸了口,可却又故意落水狼狈逃窜,明显是解不出来怕被人奚落出的下策,如今这烂摊子如何收场?为难地看向张昱,对方立即答道:“使臣不必着急,方才您也见到了,一个弱质女流方能解出一二,那换了旁人也未尝不可。”

齐国使臣笑道:“哦?听王爷的意思大魏是人才济济,那不妨现在在解锁一番。我等也不要求拼接回去,就顺着方才那小姐的步骤下去,您看如何?”

“长河殿下,此物一直被你保管,不知你对此有何建议?”张昱看向张姮,见她依旧安稳坐在那,也不对齐国人的话反驳,看不透她在打什么主意。

如果她所做的只是让杜若出丑,那这也太简单了。

张姮见张昱盯着自己,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缓缓说道:“七星锁甚是玄妙,要解开却非易事。而且就这么被人扔着,确实是魏国失礼。”

齐国使臣此时傲慢道:“公主所言在理,那这等高深之物,看来贵国是没人能解开齐国的难题了。只不过魏国这女子的随机应变,倒真让人开眼界啊。”

齐国人哈哈大笑,叫魏国众人一时尴尬不已,很多人更将埋怨的目光投给了张啓之,也无不在心中嗔怪这杜若是害群之马,连他们也跟着被嘲弄。

张啓之又气又恨,但当着众人的面不肯失了风度,元裳看在眼里哪忍得住,破口反驳:“你们齐国简直欺人太甚!公主解不开七星锁,难道就不许别人解开了吗?!”

她不经大脑的一句话,将本已缓和的气氛再度闹僵,而且这次冒犯的还是外国使臣,问题一下就严重了。

只见齐国使臣怒拍席案怒道:“小姐好大的威风啊!但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如此出言不逊,简直可恶!我们原本不过是见宣王使得好玩意好奇一问,是你们的宬王爷将话题扯到了七星锁上,更有人信誓旦旦说当众解开。但方才那姿态你们也看见了,的确是好神气啊!可结果呢?!哼,解不开就罢了,借故落水跑了也算了,我们就事论事反被你们辱骂!敢问陛下!这就是你们魏国女人的风范,还是魏人说话都这般蛮横无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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