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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蛊策

第260章蛊策

福倚宫的梁懿真的变成了另一幅模样。对此,宫里的人都说她是受了刺激,毕竟母国的人还在,她仍被冷落降位,这对于心高气傲的她来说是无法接受的屈辱,所以导致了心灰意冷,性情大变。

可张姮不那么认为,单单就是她身边有一个形迹可疑的母国侍婢,就决不会是意外。

可东君那天去查并未见到和梁懿形影不离的人,前后借故去了三次,都是在不同也不可能是侍婢能走动的时间去找,可始终找不到这个人。而且不光她凭空消失,福倚宫的人对此竟也没半点印象,若不是此人出自何净柔的口,张姮都以为莫不是见了鬼?

可鬼是不可能的,除非那侍婢也控制了除梁懿外的所有福倚宫人为她掩护。而梁国使团只有一个符合条件,那就是即将不久献舞祝寿的梁国美人。梁懿被操控,若不是梁昙齐三国准备用她行刺,就是被抬走的那诡异药粉的实验对象,张姮笃定。

不过他们具体如何实施仍叫人猜不透,只肯定最后的结果一定会让他们也变得不人不鬼,现在离皇上万寿不过十天了,张姮忧心忡忡也只能盼着宋钰那尽数备齐所需。

不过在那之前,随着宫里越来越热闹,前朝也似乎耳濡目染。

张啓之“不负众望”的在朝上发表了对灾民的安置之策,虽然他并没将权贵划归到征用房间的范畴内,但竞陶的帝姬府,却是他无论如何也要为灾民据理力争的新民巷所在,纵然说得有理有据,纵然舌战群臣,可这也无异于触及到了皇帝的底线,倒不是对女儿财产的不舍,完全是觉得张啓之是刻意针对皇族。

阜平借着槿绵熬药的空档传递此消息,张姮听来冷笑道:“此前珣王府邸改建,是迫于时局压力,是皇上不得已的无奈选择,何况他人是戴罪之身,早被废成庶民。可竞陶仍有帝姬之名,更是和亲的皇族,他如此慷慨激昂,可是踩到了皇上的雷区。可还探听到什么?”

阜平道:“御前的人说,宣王这次不单言明改建帝姬府,更说让外城的居民也纷纷献出空闲的屋所,以此为朝廷解忧。”

张姮笑道:“他还算聪明,没直接说用朝廷官员的府邸,不过得罪了皇上,就不知应允与否他后面提及的了。”

阜平道:“皇上起初并未同意,宬王后来给了个折中的办法,暂时先征用民房,若仍有不足,再看能否改建帝姬府,皇上也就顺势允了,但此事并没有让身为发起者的宣王主理,怕是心里这疙瘩已经有了。”

张姮暗笑,张啓之和张昱都是不负众望的,后者大局推崇,也怕是预料到张啓之的结果,不过如此刁买人心,可是会顾此失彼,随即吩咐:“去知会阜安,让他那些朋友将朝廷即将征用民房给灾民的消息散布出去,特别要提,这是宣王举荐给皇上的良策,希望所有臣民予以配合。但即是朝廷所用,那自是没有任何报酬,还请民众谅解。”

事成,灾民安顿,不必朝廷出力,但民众对于财产被索取,自是不会在认为张啓之有多好。

若不成,那也由得他们去乱吧.

何况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要马上办。

就在槿绵熬好药服侍张姮的时候,小哲子大大咧咧地连喊带叫跑了进来:“殿下,大喜事!好事啊!天大的好消息啊!”

槿绵嗔怪道:“这么大声做什么!一点规矩都没有了,什么事能抵得过殿下服药,田御医可说了,今日的药至关重要,要是耽搁了你吃罪得起吗?”

小哲子忙跪下请罪,可张姮却不甚在意,将药碗放在一边问:“什么好消息让你这么高兴?”

小哲子忙道:“殿下,这可是大喜事呢!您不是一直担心温夫子吗?眼下可是有了眉目了。”

槿绵听此事和温沨有关,于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聆听。

小哲子接着说:“年初时,朝廷科举出了贩卖考题的事,温夫子还来长庆殿求过您,后来宣王揪出幕后主使是一个叫范佳的人,可缉拿时让他提前逃了,全国通缉也不见他的影,让夫子也跟着灰心丧气。但奴才在宫外的朋友最近有了大发现,他说他在外城一处居民巷跟几个闲人聊天时听说,最近靠近广福渠那一带时常遇见有人大鱼大肉地往一个窝棚送,这本不是大事,可那几个闲人却说那些可不是一般的荤菜,都是东兴馆的特色菜,一道就价值二两银子呢!不光是这,什么点心日常用具都是最讲究的往那送。可那广福渠他们知道,没听说出过什么有钱人,粗略一算光是那两天看到的少说也得有一百两银子了。”

“这确实奇怪,后来呢?”

“后来那几个人就偷偷跟着去找,只见在一处很普通的窝棚前,大天白日地摆放着几锭银子。等送菜的人走了,一个小妾模样的人出来拿,还偷偷摸摸的。那几人见此更觉奇怪了,要说住在窝棚里的无疑就是乞丐,可哪有乞丐是娇滴滴的女人,而且乞丐穷的叮当响,若不是天上的仙女报恩,又哪来的钱大吃大喝还有美人相陪。”

“莫不是真的?”张姮打趣,小哲子又道:“还真不是,听那些人讲,他们当天跟着那女子左拐右拐到了一处旧宅,发现她越走身段越矮,以为是哪个坟头出来的女鬼,可近前细看,发现那是个台阶,而且看着挺深,里面乌漆嘛黑的也不敢进。只是那女子总带大把金银出现,再怕也动了心思。就在前儿个,他们壮着胆子顺着台阶走,没想到尽头是个宽敞的地库,里面桌椅板凳一应俱全,旁边几口箱子还有不少金银财宝呢。”

张姮怪道:“这还真是前所未见的事,没想到长阳城还有这样的安乐窝。可你提起范佳又是怎么回事?”

小哲子道:“这也正是奴才要禀告的,因为刑部签发的通缉令那几人见过,他们看里面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范佳。可无奈那里存着的钱太多,他们也是贪心,想等将此地的钱挥霍光了再去举报,没想到奴才的朋友将话套了出来。”

张姮立马眉开眼笑:“好,做得好,没想到这个通缉犯还在城内享福,这可是上天给本宫的机会,你的朋友有没有打听到范佳具体的位置。”

小哲子道:“殿下恕罪,那几个人很谨慎,奴才的朋友废了好多口水,也只知道范佳在广福渠,不过他既然说是一处旧宅的地下,让刑部的人去搜的话,相信他很快就能落网。”

张姮此刻激动地站起身道:“好!就因为他,老师才一蹶不振,如今将这案犯找到了,不光能查清年初科举的案子,也能让宣王免了现在朝廷的压力了。”

槿绵这时不明所以道:“殿下,这找到通缉犯是喜事,可和宣王殿下有什么关系?”

张姮道:“你不懂,最近宣王在朝上总被人打压,眼看仕途坎坷,可若是本宫此时将通缉要犯抓到,那刑部自可放缓对宣王的怀疑,皇上也能看清他的忠心。唉,听说成阳大公主虽死,可她背后的势力还很多,宣王更是腹背受敌,当然得赶紧办好这件事。只是本宫不明白,这个范佳不过一介商人,竟如此胆大敢售卖考题,可见背后还有更大的主谋,若能审出来,更是让朝廷除一大害。”

槿绵没想到里面有这么多好处,因着受张啓之的褒奖,更是打定主意要将此事传递。见张姮起身要去见皇上,连药都顾不得,赶紧打发小哲子跟去伺候。支开了旁人,她也就抓紧时间悄悄离开了东宫。

可长庆殿外的拐角,张姮和小哲子见她离去,嘴角露出嘲讽

这一次槿绵又如愿见到了张啓之,如今她觉得自己愈发受重视,因为此次她来,管家甚至笑脸相迎,再不复那般轻蔑,而且府内其他人也是,这让她有了种晋升为女主人的错觉,趾高气扬。

自信这范佳的事,定能再受张啓之垂怜。

“这件事是真的?!”张啓之对此消息确实诧异,毕竟相隔这么久他都快忘了范佳此人,猛然被提及才想起身边还有这么个隐患,而且也没想到这人居然来了个大隐隐于市,就藏在眼皮子底下。

槿绵忙道:“奴婢不敢扯谎,都是今天长河公主查到的,也是她亲口说的。而且她知道后就去求见皇上了。奴婢知道殿下最近事多本不该打扰,可事关殿下,所以奴,奴婢就”她越说越是脸红,本以为张啓之会看在她忠心的份上瞧一眼她的娇羞,可对方内心烦乱无比,根本就不将她放在眼里。

槿绵见他不予理睬,怕张啓之不信,又忙道:“奴婢绝无虚言!前不久有个陌生官吏拜访长庆殿,后来打听才知那人是督奉苑的。当时长河公主和他一把老骨头,大天白日的就紧闭正阳殿的门,也不知在里面做什么,好不害臊呢。”

槿绵信口开河,生怕张姮在张啓之心里有一点清纯之姿,抓到机会是想尽办法诋毁。

但张啓之却是一顿,督奉苑?皇商总领。呵,那看来张姮一定是从他们那探查到范佳的底细,而那个广福渠的隐藏地点也不会错了。

刻不容缓,万幸今天皇上跟诸国使臣有事相谈一时顾及不到。这也给他带来了绝佳的机会,而且此事也不能告诉谢舷节外生枝,忙打发槿绵道:“你的忠心本王知道了,没事你就回去吧,以免被你的主子发现。”

槿绵很诧异,没想到张啓之竟又对她的姿容视而不见,可一想来日方长,忙跪下道:“奴婢不敢耽搁王爷,但奴婢的主子是王爷,只要事关王爷的大事,奴婢自当尽心尽力。但请王爷也保重身子,切勿熬坏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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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啓之想她还有用处,收起不耐的面容,说了句知道,就叫管家亲自送她离开,槿绵自是欣喜若狂,当真以为自己得了宣王的青睐,连步伐都轻飘起来。

可书房内,张啓之转瞬就垮了脸,传唤身边的隐杀士统领道:“去那个广福渠!务必敢在刑部的人之前将范佳除掉!”

隐杀士统领道:“王爷之命小人不敢忤逆,只这件事刚被外人得知,王爷就叫人灭口,如此捷足先登实在是刻意,反叫人生疑。”

张啓之怒道:“这人不过是个旧案人犯,何况东宫的人也说了尚未被外人发觉,这人的仇家又不止本王一个,啰嗦什么!”

隐杀士统领又道:“恕属下多虑,只是王爷的讯息来得如此草率,单单只是一个弱质女流的话王爷就派人击杀,实在是有些被动。”

张啓之见他颇有异议,竟和皇帝一样多疑,认定隐杀士内出了叛逆:“怎么?你们隐杀士又想自作主张,来个一石二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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