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有口难辩
贝利亚尔离开锡尔城之后便径直赶往明玑城觐见迦叶。在得知锡尔城遭遇欧利亚的进攻一事之后，迦叶即可召见上级元老院各长老。贝利亚尔在向众长老简述此前锡尔城的遭遇之后，索罗长老即刻说道：“欧利亚的暴风军团如今只剩下五百龙鹰骑士，他应该清楚，一旦进攻锡尔城就意味着与圣晖王朝开战。”
另一位长老接过话来说道：“这件事的背后恐怕未必简单。”
更有一位长老向贝利亚尔直接质疑道：“雷翼军团曾经是机械帝国最强的军团，想必军纪想必严明，即便军中有奸细，又怎么可能同时将所有机甲的元核替换。更奇怪的是，瓦瑟恪和你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贝利亚尔辩解道：“事发突然，欧利亚的翼神之城机动性极强，逼近锡尔城时，我们甚至没有更多的时间部署。”
“您依然没有解开我的疑问。”长老继续说道，“如您所说，在作战之前，所有的蝎狮机甲就已被替换元核，为什么您与瓦瑟恪没有一丝察觉。这似乎有违常理。”
贝利亚尔解释道：“选举之后，回到锡尔城，瓦瑟恪大人于我便专注于锡尔城的改造。而为了避免元核的大量消耗，蝎狮机体大多长期囤积于各支队军营的机甲库。”
“您既然提到了锡尔城的改造。”一位长老接过话来说道，“据我听到的消息，锡尔城正在于外围建造与之相连的城镇。难道是因为一座锡尔城还不足以容下一千蝎狮骑士吗？”
贝利亚尔一时语塞。
而星逸长老接过话来说道：“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欧利亚的进攻，其他的事可以往后再议。正如索罗长老说的，欧利亚会冒然以区区五百龙鹰骑士进攻锡尔城，与圣晖王朝为敌。这背后或许未必只是欧利亚的意图，罹锘也难免嫌疑。”
另一位长老紧接着话里有话地说道：“如果这件事本就与欧利亚无关呢？更甚至欧利亚根本就没有进攻锡尔城呢？”
在他身边的一位长老于此认同地说道：“瓦瑟恪于锡尔城的改造实则是扩城，这意图显而易见，是在利用他获准据有一城作为领地的疏漏。再谎称欧利亚进攻锡尔城，以贝利亚尔来混淆我们的视听，挑拨圣晖王朝与欧利亚之间的矛盾，树立欧利亚的威胁。这样以来，锡尔城所处之地就成了与欧利亚对阵的前沿，扩城、甚至往后加强军备也就顺理成章有了理由。”
贝利亚尔面对这近乎于指责的质疑蓦然怒道：“如今雷翼军团已被欧利亚所控制，瓦瑟恪大人生死未卜，您的这番猜测未免太过荒诞。”
迦叶这时适时的说道：“瓦瑟恪改造锡尔城一事，此前我也有所听闻。长老会有这样的质疑也在情理之中。但眼下无论有何质疑都必须有所防备，毕竟此前罹锘的确将一批元核运往锡尔城。如果这件事背后果真是罹锘的阴谋，必定非同小可。”
“迦叶陛下所言极是。”星逸长老接过话来说道，“眼下我们必须尽快派出信使前往各国都城，令各国进入战备，向明玑城集结军队。”
然而其中多数长老却于此并不认同，更有长老极力反对，“在事情查清之前就令各国进入战备，难免会带来恐慌。如今迦叶陛下方才登基，王朝上下就要陷入一片恐慌，将对时局极为不利。”
迦叶说道：“相比恐慌，宁可防患于未然。”
“可这进入战备的理由将意味着我们与欧利亚敌对。”其中一个反对的长老坚持道，“如果欧利亚并未进攻锡尔城，将形同圣晖王朝引燃事端。”
索罗长老说道：“误会终究可以借助外交化解，可如果这不是一个误会，圣晖王朝极有可能将措手不及。”
就在众议之时，泰明殿外传来急报，亚斯塔已率领一队卫兵进入明玑城的北城，请求觐见。就在亚斯塔操控残损的犀岬机体，以轮形冲击形态赶往泰明殿之时，北城由收到几处城镇派出的信使以青蜂雀先行送抵的消息。
各镇遭遇蝎狮骑士进攻的消息令反对的长老愈发认定此前的猜测，认为这是瓦瑟恪与贝利亚尔借说雷翼军团被欧利亚所控制，借以蝎狮骑士进攻各镇自圆其说，以此渲染欧利亚的威胁。
遭遇蝎狮骑士的突袭近乎全军覆没的亚斯塔更是对此深信不疑，向贝利亚尔说道：“这的确是一个极佳的机会，既达到了瓦瑟恪的目的，你又能借此向我报萨隆之仇。”
“萨隆的死是因为沙克斯的阴谋，我于此十分清楚。”贝利亚尔说道，“如果我于你有所仇恨，又怎么会认同瓦瑟恪大人与你建立合作？”
“你倒提醒了我。”亚斯塔说道，“瓦瑟恪曾经与我合作，也是以北方欧利亚的威胁为由，借此与我联合。现在看来，不过因为曾经锡尔城的工程机甲师都如今都在我的回下，他要扩建锡尔城必须用到这些工程机甲师。”
其中一位反对的长老随即说道：“这么说来，瓦瑟恪不只是觊觎与亚斯塔建立合作，而是建立联盟？”
“不只是建立联盟。”亚斯塔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他是要与我和安朵丝的三座城池形成一片三角地带，在将来建立机甲师的王国。而雷翼军团始终是三个军团中最强大的军团，不只如此，锡尔城的扩建之后，将吸引更多渴望凭借机甲变得不凡的凡人，随之而来的就是人口的递增。瓦瑟恪是要确保他最终将被推举为机甲师王国的王。”
贝利亚尔心知对于亚斯塔所言难以辩驳，只是眼下他已无计说服这些长老。
最终迦叶权衡之下，决定先派人前往锡尔城侦察，再派出信使前往各国，由各国于其境内集结兵力待命。
众议之后，迦叶示意贝利亚尔、索罗长老与星逸长老留下，待其他长老纷纷散去，方才向贝利亚尔说道：“对于欧利亚进攻锡尔城一事，我相信你说的话。但其他长老的质疑也显然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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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利亚尔正欲解释，迦叶却竖起掌心，接着说道：“正因如此，我才相信你所说的话。即便瓦瑟恪有着如其他长老和亚斯塔所说的目的，眼下也时机也远未成熟。无论是以瓦瑟恪还是你的心智，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贸然此举。但仅凭于此要难以说服其他长老。所以现在只能以退为进。”
索罗长老接着说道：“如今雷翼军团是因为此前那批元核而被欧利亚所控制，那罹锘极有可能最初就在利用玄垣殿下，而他所谓的休战或许隐藏更深的阴谋。”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迦叶说道，“我们此刻对于罹锘的阴谋依然无从猜测。而玄垣又已离开明玑城前往枷魂峡谷。”
星逸长老说道：“以现在的局势来看，我们也许应该尽快集合五位明王于明玑城。”
“在贝利亚尔向我呈报此事之时，我就已派人将此消息传往凝锋、雨默和伊睨。”迦叶说，“但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查清此事背后的阴谋。”
贝利亚尔接过话来说道：“唯一的途径只有欧利亚。”
“必须尽快广派斥候，查清欧利亚的动向。”迦叶说道，“一旦前往锡尔城的斥候掌握欧利亚入侵的证据，我们便即刻合明王之力擒拿欧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