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锡尔城的沦陷
初冬的雪降临在北方的锡尔城，雪后的晴空下，一轮满月的光华映着冰雪覆盖的锡尔城，愈发的清寒。娑罗双树虽已蔓延至此，塔陵沙漠正在恢复，然而初冬的来临也令初生的草木再次休眠。凛冽的风吹过一片白雪的荒凉，呜咽之声游走于每一条街巷。城中的仓库，瓦瑟恪和贝利亚尔正在清点日前从霜棱山地运抵的铁矿，以及火印城运来的钨核，意欲在这冬天集结机甲师加固锡尔城的城防。
清点之后，贝利亚尔向瓦瑟恪说道：“如果要将元素炮装备于各处城郭，眼下的物资应该已经够了。只是雷翼军团毕竟是武装机甲师，锡尔城曾经的工程机甲师早已被亚斯塔所带走，如今应该正在我们的西面莹魄湖畔建造新城。”
瓦瑟恪说道：“在明玑城时，我与亚斯塔已达成协议，依照我们的约定，他将会派遣一对工程机甲师来锡尔城。”
“您的意思是，亚斯塔愿将他麾下的工程机甲师借用于我们？”贝利亚尔说道，“可是以亚斯塔的精于算计，这背后的条件恐怕不斐。”
瓦瑟恪微微一摇头，“正是因为亚斯塔精于算计，所以他才没有提出过多的条件。”
“为什么？”贝利亚尔这般问着，又思忖着说道，“难道是因为如今驻扎在北方临渊沼泽的欧利亚？”
“毕竟欧利亚脱离钢塔城的目的始终不明，终究是个威胁。亚斯塔应该清楚，万一欧利亚发起进攻，锡尔城与亚斯塔的驻地都地处前沿，仅凭震怒军团如今的五百犀岬骑士，覆灭将在一夕之间，所以他需要与我们联合。”瓦瑟恪说道，“而这也只是其一。如今在圣晖王朝，尽管我们与亚斯塔和安朵丝获准各据一层作为领地，但机甲师终归不成一统。如今我们三城沿莹魄湖形成一片三角地带，随着机甲师的繁衍，这片地带终将成为机甲师的聚居之地。在将来，我们必然有机会建立机甲师的王国。”
贝利亚尔于此却不尽认同，“可是，北部的塔陵平原已归属霜刃王国，凝锋不可能任由我们在他的国境之内分割领地。”
“未必没有可能。”瓦瑟恪说道，“毕竟霜刃王国的中心在南珈河西岸。而如今，欧利亚驻扎在临渊沼泽，凝锋如果要防范欧利亚，必然要在塔陵平原的北疆长期驻军。而如果由我们作为前沿与欧利亚接壤，就意味着将由我们替代霜刃王国防范欧利亚。更何况，于凝锋而言，我们始终依赖于霜棱山地的铁矿，我们没有理由为了无度的扩张自绝后路。”
“这样看来，也的确是不无可能。”贝利亚尔点头道。
“所以，这也正是如今我改造锡尔城的目的。”瓦瑟恪说，“我们已在锡尔城的外围建造与锡尔城连接的城镇，而这也是眼下我需要调集亚斯塔麾下工程机甲师真正的原因。”
贝利亚尔深谙瓦瑟恪这话中的用意，笑道：“这样一来，我们虽然只被获准建造一城作为领地，但所得获的就将不只是一座城。而战争方才结束，各国兵力不济，迦叶又登基不久，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发动一场战争来制约我们。而将来，随着人口的扩增，也足以奠定我们扩城的理由。”
瓦瑟恪点头一笑，“不止如此，机体是凡人成就不凡梦想的捷径，将来锡尔城必将吸引更多的凡人来此定居。迦叶所推行的选举制，终将成就我们在机甲师的王国中所处的地位。”
就在两人言语间，一阵阵刺耳的警报声接连的传来。
瓦瑟恪与贝利亚尔即刻离开仓库，一队蝎狮骑士正赶来传报。
贝利亚尔问道：“出什么事了？”
蝎狮骑士报告道：“北城发现一艘举行飞艇正向锡尔城逼近。”
瓦瑟恪于贝利亚尔彼此对视了一眼，“难道是欧利亚？”他这般说着，又即刻令道，“所有待命的蝎狮骑士即刻前往各自军营的机甲库提取蝎狮机体，替换机甲元核，在北城集结。”
贝利亚尔这时又提醒道：“替换我们此前所储备的元核，后来运抵的元核暂不使用。”
“是。”蝎狮骑士即刻分散前往城中各处的军营。
一刻之后，瓦瑟恪与贝利亚尔赶到北城。此刻，北城的驻军已于城头加强布防。不多时，其他各城的支队也陆续抵达。
贝利亚尔看着陆续集结的蝎狮军团，不禁疑惑的看了一眼瓦瑟恪。
瓦瑟恪清楚他的疑惑，随即向其中一个支队长问道：“机甲的元核替换了吗？”
支队长答道：“我们提取蝎狮机体时，元核能量显示满载，所有没有替换。”
“雷翼军团在抵达锡尔城之后就并未对机体替换过元核，机体的元核能量不可能满载，这件事有些蹊跷。”贝利亚尔一面对瓦瑟恪说着，一面向各支队长命令道，“即刻前往北城、西城与东城军营，替换机体元核，替换之后立刻返回北城驻防。”
瓦瑟恪此时看着城外上空已然逼近的飞艇，“来不及了。”
“即便欧利亚的目的是进攻锡尔城，我们也可以与他周旋拖延时间。”贝利亚尔坚持道。
“恐怕已经没有周旋的余地。”瓦瑟恪指着上空的飞艇，飞艇下方与两侧一片密集的螺旋形舱门旋转着展开，一支支叉形的能量炮伸出仓外，凝聚的能量俨然一片细密的星辰。
“机甲形态，闪电屏障。”
随着瓦瑟恪的一声令下，蝎狮骑士迅速的与机体合为机甲形态，操控着机械翼折叠竖立于身后，在两支翼尖之间形成强大的电弧，经由电弧向着上方射出一道道闪电。这些闪电彼此的交织，形成一道巨大的屏障。
与此同时，飞艇的能量炮射出一道道亮白的光束，就在能量束与闪电屏障冲击的一刻，白色的极光与暗蓝的电光如爆裂的星辰，吞噬了锡尔城上空的夜色
一轮攻击之后，上空的飞艇便停止了攻击。欧利亚离开飞艇，俯冲而下，直至闪电屏障的上方，唯有西蒙尼亦紧随其后。
贝利亚尔看着闪电屏障上方的欧利亚，大声说道：“欧利亚大人深夜造访锡尔城，难道是要违背罹锘王与迦叶陛下的约定吗？”
“既然你们知道罹锘王与迦叶已有约定，却以闪电屏障将我拒之城外。”欧利亚说道，“难道在你们眼中，我已然是敌人吗？”
“如果您不是敌人，您的飞艇又何以要向锡尔城发起攻击？”瓦瑟恪反问道。
“我只是想试试我的翼神之城所装备的泰坦能量炮是否足以抵御入侵。”欧利亚答道。
“既然您已经试过了，就请您和您的翼神之城离开我们的领地。”贝利亚尔说道，“否则，我们必然要对领地的进犯发起进攻。您应该清楚，以雷翼军团的一千蝎狮骑士，您的五百龙鹰骑士没有一分胜算。”
“果真是这样吗？”欧利亚冷笑道，“如果这一战，是以我的一千蝎狮骑士对阵你与瓦瑟恪呢？”
贝利亚尔于他这话中与瓦瑟恪不安的相视了一眼，又看着身边的蝎狮骑士。
“我们绝不会被怕瓦瑟恪大人。”城头的蝎狮骑士齐声说道。
欧利亚再次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面向瓦瑟恪说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罹锘王曾经将这帝国最强大的军团交与巴尔，仅仅是因为对巴尔绝对的信任吗？”
瓦瑟恪一阵沉默，向身边的贝利亚尔小声说道：“今晚，我们恐怕不止将失去锡尔城。”
欧利亚这时说道：“看来你还不算太愚蠢。从巴尔的雷翼军团成为帝国强大的军团那天起，罹锘王就已在军团中安插了绝对忠诚于王的亲信。”
瓦瑟恪故作镇定地说道：“可你凭什么认为，我就没有发现雷翼军团中的奸细？”他一面说着，一面向身边的贝利亚尔小声说道，“我拖住欧利亚，你即刻从西城离开锡尔城，尽快前往明玑城，将此事上报迦叶。
“可是……”
瓦瑟恪不容拒绝地说道：“你应该清楚，今夜欧利亚的出现，雷翼军团没有我的命令，事先却已被替换元核，这些绝不是巧合。”
欧利亚看着瓦瑟恪与贝利亚尔两人的私语，说道：“你是想拖延时间，令贝利亚尔得以逃脱吗？”
瓦瑟恪依旧镇定地答道：“既然你如此自信，那就让事实来证明，今夜将覆灭于此的是雷翼军团还是暴风军团。”他这言语间，蓦然操控着机甲的元核以极限输出能量，展开一对巨大的机械翼，与此同时，展开的双翼闪烁着密集的电光，这电光顷刻间遍布机甲。
瓦瑟恪向着身旁的贝利亚尔说道：“不要让我的死毫无意义，永别了。”言语间，手持着机甲后方的蝎尾化作的战镰，蓦然一声怒吼，“雷翼军团，进攻！”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天空的闪电屏障倏然消失。瓦瑟恪借以机甲后方的喷射器倏然腾空而起，逼近的一刻，挥舞着手中的战镰斩向欧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