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亲人频逝
自从冯典杀了赵三后,华陵做梦都想杀死冯典,铁笛请求去刺杀冯典,华陵没有同意,铁笛是他身边最厉害的人,而且冯典身边有冯家兄弟和怀兆深,总督府护卫也很多,要刺杀成功并不容易,一旦刺杀失败被抓,铁笛性命难保,自己也就危险了。华陵派人在恩阳县监视总督府,要求每三天上报一次冯典的动向。
华陵派的人都很业余,他们对总督府的监视自然都被冯典训练的情报人员发现了,情报人员把情况上报后,冯典的指示是盯住他们一举一动,假装不知道被监视。
冯典知道华陵痛恨自己,在自己周围派人监视是意料之中的事,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他们监视。
西戎联军牙帐,格直右手背拍打着左手心,心情激动地对各部首领说道:“竟然让桑哥那个窝囊废跑了,而且还是跑去了恩阳,太大意了。”
莽隆部首领灰行道:“格直首领放心,桑哥到了大华那边活不了多久,一定会被杀的!”
泰里林部首领剌和应和道:“灰行首领说得对啊,咱们五月份是攻打过恩阳,桑哥逃过去不是自寻死路吗?”
格直大手一挥,“你们懂什么,桑哥对我军的情况一清二楚,还有存在的价值,大华那边暂时是不会杀他的!”
其他首领听罢深以为然,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崇骏部首领达马拉道:“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那情况就不太妙啊,大华骑军肯定很快就要杀来了,咱们是不是稍微躲一下。”
“哼,什么叫稍微躲一下,咱们可不能重蹈狄人的覆辙,必须要躲远一些,传我命令,各部全部往西迁徙一百五十里,这样咱们离阗郡足有二百多里,即使大华骑军来攻,咱们也有反应时间!”
在场的人答应一声,赶紧出去传令了,于是,西戎各部百姓开始将牲畜集中起来,拆卸帐篷装上马车,浩浩荡荡向西迁徙。
所谓人多嘴杂,总督府新来九十多戎人护卫的消息还是被华陵的眼线探知了,他兴奋地亲自回到盛玉县,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主子华顷。
华顷先是表情严肃,随即慢慢露出笑容,他要利用这件事做文章,污蔑冯典勾结外族,图谋不轨。
说干就干,华陵立刻写了一份奏折,派人送到京城。
朝会上,看了这份奏折的华顷第一种想法是荒谬,他根本不相信冯典会招募戎人当护卫,但仔细一想,华陵不会那么无聊地编这个故事抹黑冯典。
大臣们看着华顷阴晴不定的表情,都想知道这份奏折说了啥,但又不方便问,再者华顷也不愿意公开。
退朝后,华顷回到御书房,亲自写了一封信,用火漆封好,盖上印戳,派人送到阗郡。当时已经是十二月初了,送信的人骑在奔驰的马背上,可谓风面如刀面如割。
受了几天罪后,华顷的信总算送到总督府了,冯典看罢也有些吃惊,暗道这种小事王上都知道了,不知是哪个多嘴的人泄露消息的。
既然华顷来信询问,冯典也没办法,只好把前因后果写在回信里交给送信人带回京城。
御书房内的华顷看了回信后大大放心了,戎人一向是大华的心腹大患,发生内讧绝对是个好消息。
就在华顷高兴之际,一个太监轻手轻脚躬身走进来,低声说道:“启奏陛下,青杨郡魏府来人求见王上!”
青杨郡魏府,也就是华渊的大姐、华瑞公主的丈夫,华顷的姑父魏勋家。
一听是姑父家来人了,华顷叫太监把来人带进来。
进来的人是个青年男子,他跪下叩头道:“草民魏欢参见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华顷料想魏府肯定出了什么事情,要不然不会派人来宫里。
“起来,魏欢,你老实告诉孤家,魏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魏欢抬起头看了华顷一眼,随即站起来低头道:“王上,大公主突然病重,意识已经模糊,口中不断念诵着王上的名字,驸马爷说大公主想念王上,求王上走一趟!”
华顷听罢,眼泪簌簌而落,他想起小时候被华陵华桓两人欺负,已出嫁回宫的姑母看见后把华陵华桓批评了一顿,安慰自己不要哭,还给自己吃饴糖。
华顷小时候很内向,华瑞最是疼爱他,每次回宫都给他带好吃的。华顷擦掉眼泪对魏欢道:“你先回去,孤家把事情安排一下即刻启程,你告诉王姑母一定要坚持住!”
魏欢磕了一个头就离开王宫了,华顷立刻派人告知丞相庄泰然和各部官员自己要出宫一趟,随后带着王后陈茉婕和太子华翱,在一千羽林卫的保护下向青杨郡行去。
青杨郡在栀川东南部,用近三天时间后,王上銮驾终于到达魏府,华顷和几个太医缓缓进病房,太医们轮流把脉,随后都失望地摇头叹气。
华顷坐在床边,轻轻拿起姑母的手靠近自己额头,眼泪簌簌而落,他轻声道:“王姑母,顷儿来看您了,您一定要好起来呀!”
华瑞似乎有感应,先是手指动了一下,随即慢慢睁开浑浊的眼睛。
华顷大喜,“王姑母,您终于醒了,太好了!”
华瑞喘了几口气,喉咙又动了几下,随即费劲地慢慢地说道:“顷儿,你总算来了,我好高兴啊,姑母不行了,就要走了!”
华瑞说罢,因力气不济便停顿下来。华顷揉着发酸的鼻子,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他依然笑着说道:”王姑母,太医说您没事,一定会好起来的!”
华瑞眨了一下眼睛,显然又积蓄了一些力气,他勉强笑着说道:“顷儿,你不要安慰我了,我就要走了,我看见你父王了,哎,我对不住他呀,我恨他剥夺了夏荷的封号,他走后我也没去看他一眼,我好后悔!”
“王姑母,您不要多想,父王没有怪您,他给顷儿说过,剥夺表姐的封号他做得太无情,但他没有办法,希望得到您的谅解!”
“哎,都怪我气量太小,没有理解他的难处,顷儿啊,你父王是个好王上,你要和他一样,做个好王上,姑母我……”华瑞话没说完就一阵剧烈咳嗽,随后一口气没接上,华顷感觉她的手突然变重,一看眼睛已经闭上,走得很安详。
大华熙和元年十二月十六日,华瑞公主逝世,享年五十九岁。
七天丧事办完后,华顷悲伤过度,哭昏过去好几次,几乎没了半条命,人瘦得不成样子。
见华顷这般模样,姑父魏勋、表姐魏夏荷与表姐夫裘天赐都劝他节哀顺变,毕竟老人家已经走了。
魏夏荷与裘天赐有六个孩子,两个大男孩和四个小女孩。
华顷指着一个和华翱一般大的女孩问魏夏荷道:“表姐,她是老几,今年几岁了?”
魏夏荷道:“王上,她叫若纤,排行第四,今年十一岁了!”
华顷对裘若纤招手道:“若纤,到舅舅这里来!”
裘若纤也不怯生,乖乖走到华顷身边,华顷轻轻握着她的小手,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表姐,若纤可曾许了人家?”
“王上,若纤还小,尚未许配人家!”魏夏荷知道华顷要说啥,他压住内心狂喜说道。
华顷嗯了一声,把旁边的华翱拉过来,把华翱的小手和裘若纤的小手放在一起,“表姐,翱儿大若纤一岁,你千万不要把若纤许配他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