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爱吃鸭脖
范云廷非常感动，对李有财叉手行礼道：“多谢李掌柜了，请拿笔墨来，范某写一张朝廷向你借款的凭据。”李有财赶紧拿来纸笔，范云廷认真写了一张欠条：“今有安都使范云廷奉旨向商人李有财借得白银五万两，大华熙和三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写完后范云廷签字盖章，走前再次叉手行礼道：“多谢李掌柜，这钱明年秋季收上税后就还！”
李有财叉手行礼道：“范大人客气了，应该的，慢走！”
连续借了数家后，范云廷总结出一个规律：有地的王族都因上交粮税而怨恨王上，从而拒绝借钱，而那些地位低贱的商人一听说朝廷要借钱，首先考虑的不是朝廷会不会赖账，而是想着赶紧借，或许王上会出于感激而提高商人的地位。
范云廷一连跑了半个月，几乎把京城和京畿各县富户跑遍了，这才勉强借得三百万两，而且大部分是商人借出的。
大华朝廷重新丈量土地制定税额虽然触犯了一些王亲国戚和世家大族的利益，但却赢得了广大普通百姓的心。
华军彻底击退雅利安人，再一次提高了王上的威望，而且大华朝廷历史上也没有向民间借过钱赖过账，所以信用还是很高的。
十二月十四日例行朝会上，范云廷把借来的三百万两金券和一本借款记录上交华顷，华顷翻看了一会儿说道：“上面愿意借款的人都是些不知名的小人物，而那些富得流油的王亲国戚竟然一毛不拔，看来他们对孤家极度怨恨和不信任啊！”
华顷心里也清楚，重新制定的税收额触犯了不少人的利益，使他们每年要交不少税，他们不怨恨才怪，怎么可能借钱给朝廷。
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说话。
华顷说道：“三百万就三百万吧，兵部的军费支出一点都不能少，工部的工程先暂停下来，以后有钱再建，礼部的拨款也要减少，其余各部司能省则省，不要铺张浪费，坚持到明年秋收应该没有问题！”
华顷要减少各部拨款，各部长官都没办法，不过好在华顷没有向他们借钱，也没说要暂停给他们发工资。
散朝后，华顷感觉好累，他好想有个得力的人帮帮他，让他可以不用紧巴巴地过日子，不用每天这么操心。
当天晚上十二点左右，华顷实在太困，于是就回到寝宫准备睡觉，此时陈茉婕正拿着一本《大华语文》在看，华顷突然想起冯典，于是说道：“茉婕，你也喜欢看王太师的书？”
“王上，臣妾太闷了，只是看看打发时间，谈不上喜欢！”
“如果朝廷多几个王太师这样的干臣，那孤家就不会这么操心了！”
“王上，像王太师这样的能人是有的，但不会多，他的性格和做派与大部分官员格格不入，如果不是受到父王的重用，应该还是个小官，不可能走到今天的高位！”
“你说得不错，王太师的性格确实很怪，很少有官员像他一样在乎普通百姓，他职位高却没架子，两次被罢官竟亲自教书，有时候脾气还挺大，竟然敢跟孤家赌气，孤家差点就杀了他，幸好他跑得快，要不然大华就少了一位忠臣了，也就不可能有特勒部和戎部归顺朝廷的事，甚至雅利安人来攻的事朝廷也不会知道，如此毫无准备之下，几十万雅利安人突然攻进大华是必然之事，后果孤家都不敢往后想了。”
“王上，你想王太师了吧，要不请他来京一趟，好好和他聊一聊吧！”
“不可，现在已是冬天，而且回京路途遥远，王太师打退雅利安人后还有许多事情要忙，不能让他在大冬天的辛苦赶路，明年开春再说吧！”
陈茉婕握着华顷的手道：“王上，你一连操劳了好几个月了，早点歇了吧！”
“是啊，这段时间冷落你了，今晚就好好犒劳你！”
…
“王上，咱们打败了雅利安人可是大喜事啊，要不咱们喜上再加一喜！”
“怎么个加法？”华顷有些摸不着头脑。
“翱儿和若纤的亲事该定了吧！”
“现在不是时候，朝廷缺钱，刚借的一笔钱都要用在实处，定亲的事明年秋收后再说，今年不行！困得很，睡觉！”
十二月三日，冯典在批阅公文时看见一份标有情报记号的公文，于是拆开看起来，看完该份情报后，冯典气得七窍生烟。
情报里说的是太东郡守府下属的粮曹衙门主官丰仓使董道奇爱吃鸭脖，他胃口极大，每顿要吃二十只鸭的鸭脖。
爱吃鸭脖也就算了，鸭子的其他部分他都命下人剁碎倒进茅厕。
普通百姓一日两餐，董道奇每日三餐，早餐喝稀粥，午餐和晚餐总共要吃四十截鸭脖，也就说每天要杀四十只鸭子。
冯典身为四郡总督，吃饭也没有顿顿吃肉，谁能想到董道奇胆大包天，竟敢如此浪费鸭肉，冯典决定必须要查一查。
于是，冯典亲自去四郡总捕头办公室找怀兆深，此时怀兆深刚好在办公室。
“哟，王总督来了，请坐！”
冯典坐下道：“怀捕头手上有什么紧要的案子吗？”
“没什么紧要的案子，你有什么吩咐？”
冯典把情报放在怀兆深面前道：“你看看！”
怀兆深看罢脸色微变，随即说道：“这董道奇堪称饕餮巨口，只是不知他买鸭的钱是个人俸禄还是公款！”
“哼，如果他是用个人俸禄买，那我就罢了他的官职，如果他是用公款买，那我就让他的脖子变成鸭脖！”
“你的意思是我走一趟？”
“嗯！”
“正好最近闲着无聊，走一趟活动一下筋骨！”
于是，怀兆深就骑着马离开了总督府，一路不停地换马，在十二月中旬到达太东郡城。
当天天刚黑，一身夜行装扮的怀兆深跃进董宅，靠着敏锐的嗅觉找到厨房，随后躲在厨房后面的花丛里。
厨房里，正在蒸鸭脖的厨子小声骂道：“鸭蛆，鸭蛆，吃死你，吃死你！”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走进厨房，厨子马上停止咒骂。
“老杨，鸭脖好了吗，老爷催得紧呢！”
厨子老杨堆笑道：“周姑娘，好了，刚刚好。”
老杨说罢，就把一大碗鸭脖从蒸笼里端出来放在托盘里，周姑娘靠近闻了一下，随即吞咽了一口唾沫，端着托盘走了。
老杨见周姑娘走远了，又骂道：“吃死你个鸭蛆！”
就在这时候，怀兆深突然跃进厨房，一下子捂住老杨的嘴，把老杨吓得不轻，以为要被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