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有些等待是没有终点的,你该如何结束被操控的人生奈蔻
第15章有些等待是没有终点的,你该如何结束被操控的人生奈蔻有些等待是没有终点的,变心的人不必强留,心不在,留下来也没有意义。人生也一样,大多数人习惯了被人操控,所以99%的人在给1%的人工作。他们逆来顺受,他们即便对生活不满也没有结束的勇气,因为他们早已习惯由他人掌控自己的人生。
人生的意义何在,我想大部分人都说不清楚,而似乎大家又在努力追寻属于自己的人生意义。有些人可能会说,人生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每个人都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老去,走向属于自己的终点。然而,在这个走向死亡的过程中,我们可以让旅途更加精彩一些。既然人生苦短,何必将命运交付他人之手?结束被操控的人生,结束遥遥无期的等待,真正成为命运的掌舵人。这就是人生的意义。
我跟小云是一个村子的,年龄相仿,我29岁,她27岁,我们从小就认识,生长环境都差不多,只不过命运不同罢了。如今我在广州打工,虽然没什么钱,但是日子还算幸福,而她呢,在一个充满希望的年龄,却待在安溪看守所里。
负责审讯的警官告诉她:“你的情况可以算作正当防卫,不过根据案情,你很可能因为防卫过当而被判处3-5年有期徒刑。”
听到警官的话,小云表情冷漠,似乎对此早有心理准备,或者说她根本就不在乎。或许,此刻是小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因为她终于可以勇敢地生活,结束被人操控的人生。
其实,小云的悲剧早已注定。她出生在福建省安溪的一个普通农村家庭,是家里的长女。直到小云出生时,安溪地方上重男轻女的思想还非常严重,并且还保存着传统封建的婚姻习俗,男女结婚后不领结婚证,要等到妻子生出男孩后才会正式领证。
在安溪,年轻人很早就订婚同居却不结婚,为的是多生孩子,尤其是男孩,如果没有男孩就会受到别人的耻笑。小云父母生下她以后,在邻里间抬不起头,一心想要再生个男孩继承家业。小云在家里地位低下,父母都不待见她。两年之后,妈妈又生了一个女孩,为此母亲终日以泪洗面,父亲也愁眉苦脸。
小云的父亲时常说:“你爸命不好,生不出男孩!女孩子没用,只有好好听话,少读两年书,早点找个上门女婿,才能给家里挣点脸面!”
小云从小就受到这种思想的灌输,形成了深深的自卑心理。因为是女孩,她觉得给家里丢脸了,只有好好听话才能为父母分忧。日久天长,小云的性格变得越来越懦弱。
小云天资聪颖,学习成绩一直很好,初三时,老师建议她去读县里的重点高中。老师告诉她,在安溪,女生只有多读书才能走出去,才能改变命运。
小云听后非常激动,但读书的念头很快被父亲扼杀了。“家里因为生了你们这两个闺女,在同村面前都抬不起头来,现在你还长了本事,想要读大学了?读大学有什么用?”
小云咬着嘴唇,小声地说:“我可以打点零工,上大学不管家里要钱。”
小云的父亲闻言把筷子一摔:“你爹说什么来的,早点招个上门女婿才是正经!”
从此,小云再不敢提上学的想法。15岁,小云就来到镇上的餐馆打工了。这时,一个在安溪打工的年轻人陈某经常光顾小云的饭馆。小伙子很健谈,性格开朗,一来二去就跟小云混熟了。陈某见小云面容清秀,于是动了心思,对她展开了追求攻势。
小云见陈某经常来下馆子,肯定是有钱人,欣然同意。随着交往的深入,小云得知陈某原来是当地大佬的一个马仔,是个混混,然而年少无知的小云并不在乎,懦弱的性格让她十分渴望得到他人的保护。
然而好景不长,正当小云憧憬着跟陈某的未来时,一天夜里醒来,她正好听到陈某在屋外打电话。小云出于好奇蹑手蹑脚前去偷听,没想到,却听到陈某正与人唠家常,还询问“孩子如何”。
小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陈某在老家已经结婚生子了,电话那头的人就是他的妻子。小云知道自己受骗之后大哭大闹,经过几天的扯皮,陈某无奈答应分手,不过提出要喝一顿分手酒。小云虽然不愿意,但是天性懦弱的她不懂得如何拒绝,只希望这顿酒之后陈某不再继续纠缠她。之后的一天晚上,陈某约小云在一家饭馆见面,两人喝了很多酒,期间聊到动情之处,两人都哭了。就这样,一直喝到凌晨两点,小云醉了。
第二天早上小云一觉醒来,却发现旁边睡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三十多岁,满身都是文身,身材魁梧,一脸凶相。
小云跟了陈某这么久,早就知道他混的圈子,对这些道上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也或多或少明白了点规矩。她很清楚,自己被人欺负了。
“我叫黑龙,小陈跟你提过我吧?”小云一听,心里一惊。这人在当地很有名,道上的人都知道。
原来,小陈正是黑龙的马仔,他眼看无法挽回小云的心,就决定做个顺水人情孝敬大哥。
小云孤单无助,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躲在被子里一个劲地哭。她也想到报警,却被威胁家人不保。黑龙挺喜欢小云的,让她跟着自己,甚至说可以当上门女婿。
连哄带骗,小云终于不哭了,同意给黑龙当女朋友。最初的日子还算顺利,黑龙对小云很好,然而黑龙脾气暴躁,但凡生意出了问题都会拿小云出气,经常把她打得鼻青脸肿。为此,小云多次试着跑回家,但是都被逮了回来。消气之后,黑龙又会感到后悔,再加上小云懦弱的性格,哄一哄两人又重归旧好。
就这样过了一年多,记吃不记打的小云在享受着舒服日子的同时,也默默忍受着被操控的人生。突然有一阵,小云经常觉得恶心,去医院检查的时候,才发现她怀孕了。
当所有人都认为黑龙会毫不犹豫地甩掉小云时,故事出现了戏剧性的转变,没想到他竟然主动上门提亲,表示愿意做上门女婿。
小云虽然有些感动,却犹豫不定,因为她担心,以黑龙的暴脾气,自己随时可能被暴揍一顿。然而,小云的父亲可乐坏了,终于找了一个上门女婿,还是当地小有名气的主儿,以后可没人敢看不起我们家了。就这样,他们结婚了,小云再一次任由他人决定了自己的人生大事。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是上学读书,现在是嫁人,人生两次最重要的选择都是由他人决定的,小云的悲情宿命在此刻已经无法更改。
婚后,小云跟她的妈妈一样,生不出男娃,连续生下了两个女儿,这让家里很不高兴,但是由于害怕黑龙,没人敢说。而黑龙呢,经常将怨气撒到小云身上,动不动就是一顿打。尤其是生意不好时,黑龙几乎每天都会出去喝酒,回来之后不由分说,就将熟睡中的小云拽起来打,有时连孩子也不放过。就连小云的父母都看不过去了,却从不敢说什么。
小云也想过离婚,甚至是报警,但迫于黑龙的淫威,每次都选择忍辱偷生。她开始后悔当初的选择,希望早点结束地狱般的日子。父亲经常安慰她说:“这些都是命,你挨打也是因为上辈子作孽。人活一世,忍忍就过去了。”
几乎所有人都劝小云,忍忍就过去了。渐渐地小云也认命了,几次和友人说道:“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哪敢离婚呢?何况孩子都有了两个,忍吧。”
在正值青春的年龄,小云却只剩下绝望与叹息。
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21岁那年,小云又遇到了新的变故。黑龙因为醉酒强奸了一名女青年,被判了6年有期徒刑。朋友们纷纷劝小云离婚,趁这个机会逃离黑龙的魔掌。正当小云犹豫不定时,黑龙的信件寄来了。像以往一样,他诚恳道歉,并承诺出狱后一定好好待她,绝不再动手打她。这一次,小云又心软了,她对友人们说:“再烂也是一个家,我还有两个女儿呢,我打算原谅他这一回。”
何况在当地,离婚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尽管知道女儿受委屈,但是父母依然不同意离婚。小云再一次错过了改变命运的机会。黑龙入狱的几年,她只身照顾两个女儿并操持家务,十分辛苦。
此时,小云已经27岁了。在她度过的27个年头中,一直如同木偶一样,不断被人操控着,几乎失去自己的主见。小云不止一次想要重新选择生活,可是最终一次次因为懦弱而退缩。可惜的是,隐忍和等待没能换来永久的平静。
小云难得过了几年的艰苦却清净的日子,然而这种平静在黑龙出狱后便戛然而止。刚出狱时,黑龙仿佛换了一个人,对小云十分体贴,让小云重新看到了这个家庭的希望。可黑龙以前的生意都完了,他找不到工作,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差。
黑龙已年过不惑,而小云刚刚27岁,如花似玉,他开始胡乱猜忌,认为小云背着自己出轨。内心的自卑导致心理失衡,他又经常动手打小云,一次比一次狠。黑龙的举动,让小云彻底绝望了。
一天清晨,黑龙带着满身酒气回家,进屋就对小云破口大骂,指责她“外头有人”。小云不予回应,两个女儿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自顾自上学去了。黑龙见两个女儿走了,一拳打在小云眼眶上,之后又举起菜刀逼小云承认“偷情”的事。拉扯中,刀刃几次划破了小云的皮肤。
彻底绝望的小云终于不想再忍了。这些年来自己挨的黑龙的每一拳,似乎都在猛烈地击打着她的胸口,小云回忆着隐忍带来的种种苦果。如果当初选择报警,如果拒绝做黑龙的女友,如果拒绝与黑龙结婚,如果黑龙入狱时果断离婚,甚至如果当年不听父母的话,用心读书,今天的命运还会如此吗?
小云双眼猩红,心头发热,这些年的委屈和痛苦全都涌上心头--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跳起来抓起了案板上一把小刀,朝黑龙冲了过去。
等小云再次反应过来,黑龙已经躺在地上呻吟不已,身上沾满了浓稠的血液。
不久,黑龙被送往医院救治,小云的父母含泪将两个外孙女接走照顾,小云亦被公安机关依法逮捕,面临法律的制裁。
也许看守所中的小云,会一遍一遍回味自己二十几年的晦暗人生。人生匆匆几十年,忍耐和懦弱永远不可能给人带来幸福。
此刻,她终于明白了。有些等待是没有终点的,有些人根本不值得期待。当你习惯于被人操控的命运,也就在某种程度上接受了宿命。我们都是凡人,有时候用不着去思考存在的意义,只要努力生活,以自己想要的方式过完一生就已足够。
我也是从安溪出来的,没有听父母的话在家打工生娃,而是来到大城市闯荡。我只想根据自己的意愿活着,做自己喜欢的事。从小到大都被别人控制,告诉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生活,我早就受够了,当羽翼丰满之后,我便离开了家,寻找我想要的生活。
我虽然很可怜小云的遭遇,但也觉得她是自作自受。她完全可以拥有不一样的人生,却始终没有勇气走出他人和自己设置的枷锁,去追求理想中的生活。
有些时候,我们真的可以自私一点,只那么一次,不再为别人而活,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