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热心法医的无效发现【中】

无效？无效发现？

柏队长、柏强，把张法医在脱阳症死者保安制服上的发现，判定为“无效”！

那一刻，高璟产生了跟张法医大约一天前很类似的想法——柏强是资深的优秀刑警，敬业并富于经验；脱阳症死亡，是正式挂在他名下的案件。他判定某种发现“无效”，那就应该不错。

张法医电话里说，因为柏强是案件正牌负责人，所以，发现情况后，联络高璟的同时，他也联系了柏强，但收到的反应并不积极——柏强在忙其他案子，只是次日一早派了个人来取走了有关材料。

“讲的是在其他案子上，但那口气，我能听出来的，不很怎么……明白——”

高璟不关心柏强的情绪，因为大抵能想到是怎么回事。

他更想知道那被判定为“无效”的到底是什么发现——从张法医口中得知柏强在脱阳症死亡案上确实积极性受了打击，他禁不住怀疑那个“无效”的判断，也就更想知道究竟。但他明白，得由着张法医“讲清楚”，才能顺利“触底”。

所以，电话里，他跟张法医说：“这也就是为什么，您一直还坚持找我，是吧？”

张法医顿了顿，好像在理解他这话。

高璟继续试探地说：“该不会觉得我插手了，他不高兴了吧？”

“那不至于。”张法医答得脆生。“他蛮佩服你的。还讲你想得周到，不然，他都忽略了从制服上找线索。”

“那到底——”

“我急着找你，一方面是想把那个发现告诉你，另外，后来，也是要向你解释一下，毕竟立案了，案子又在他们那边，就算这个调查是私下性质的，真有发现，还是要第一时间报告给他们的。”

“这我当然明白，您多虑了。”

“早知道无效，我就不打扰你那么多次了。”

“为什么说无效呢？”高璟决定还是推一推，不然，张法医不知要客气到什么时候。

“这个没讲，只是给我电话反馈说对破案没帮助，几乎等于无效。”

高璟差点儿就说“凭什么就说没帮助、无效，那到底是个什么发现”，话到嘴边，又觉得生硬，暗地迅速重新组织语言。

可张法医并没给他再说什么的机会，说马上要回到讨论上去；如果不急，三天后他回来再约细聊；着急的话，也可以找柏强，反正所有材料、连同证物，都在他们那儿。

高璟挂了张法医电话，急匆匆去乔楚钱丽雯坐“情侣包房”的那家饭庄补午餐。其间，他给小薛去电，得知江艳艳和小护士完全进入正常护理，恢复得很快，医院认为是奇迹……

他没多问，更没给小薛好奇的机会，直接把话题转到柏强和脱阳症死亡案。

小薛说这一期她一直在医院，脱阳症死亡案什么情况，不大知道；但……

小薛讲的她所见“现象”和相应推想，印证了高璟的猜测：脱阳症死亡案的最明显线索，在姬汀香和她开的那辆悍马车；而因为救治江艳艳的缘故，老全明显对姬汀香“放水”；江艳艳和小护士被送回后，仍不让柏强动姬汀香，生生把等在红秋千和姬汀香住所附近的临江分局刑警给抽调了……

高璟没心思留意算上他总共只有四个食客的店堂，也没想到紧闭着门的“情侣包房”里有老熟人；边吃边给柏强去短信，没提江艳艳，只说脱阳症死亡案如果实在缺线索，不如暂时放下，反正姬汀香也跑不了。

也许因为他指名道姓提姬汀香，又或是说姬汀香跑不了的口气似太有把握，柏强挺痛快答应尽快碰头。

他还真是在别的案子上，跟别区分局联合侦办的高度疑似谋杀的失踪案，涉及江海市“黑道中高层”，老全从市局角度协调，目前也在忙这宗。

“好在线索明显。”

在临江分局刑警队附近一家麦当劳餐厅跟高璟碰头后，他先简单说了说手头的凶杀案。

“基本可以推定是黑恶势力内部狗咬狗！”

高璟不紧不慢搅动纸杯里的咖啡，等待柏强切入正题，或者露出能让他切入正题的机会。

柏强喝一口自己点的可乐，大皱其眉。

“你觉不觉得，麦当劳的可乐，有股怪味道？”

高璟一笑，“所以，我从来不点。”

柏强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感兴趣，一副认真琢磨的表情。

短暂沉默过后，高璟决定不再等，直接开口。

巧的是，柏强同时也开口。

更巧的是，他们开口的前三个字，都是“为什么”。

异口同声“为什么”过后，俩人都停住，面面相觑地笑，笑容里都带着些微苦涩。

高璟示意柏强先说。

柏强老实不客气——“为什么说姬汀香跑不了？”

高璟耸耸肩，轻飘飘说：“因为没必要。”

他不能说“如果她想跑，任谁也找不到”。

不等柏强再问，他就发炮——“为什么说，张法医在保安制服上的发现几乎无效？”

柏强貌似打哈哈地说：“就知道你得怎么问。”

他从很少带在身边的皮质公文包里，抽出个卷宗袋，杵到高璟面前。

“看看就知道了。对你来讲，那里边的逻辑，太简单了。”

高璟手势询问就这样打开卷宗袋翻看里面的内容是否妥当，柏强很不在意地挥挥手。

于是，他谨慎拿起卷宗袋，轻声、疑问般叨咕着“逻辑”，缓缓打开。

卷宗袋里只有三页纸，都是公安系统报告表格，分别是：证物提取报告、提取物分析图谱和结论报告。